好吧。
墨奕觉得这个提议也没什么不好。
其实不止是褚慕，他本人也觉得很奇怪啊。
褚慕是他的嫂子，他在这喊他的三嫂“娘子”……虽然是在演戏，但听上去也还是很诡异。
他刚才诧异是因为他以为三嫂发现了他们身份的问题，现在看来，三嫂只是想和他划清界限。
嗯，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好吧，那我该怎么称呼你？”
“随便，只要不是娘子，你随便怎么称呼都可以。”
“我总不好称呼你‘褚姑娘’吧？”
“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我叫褚慕，你应该没忘吧？”
“呵呵，当然没有。那你现在能告诉我皇后刚才都和你说了什么吗？你们在里面聊了这么长时间，应该说了不少话吧？”
“其实也没什么。皇后娘娘似乎不太希望我支持你纳侧妃……皇后娘娘应该是站在我这边的，她可能觉得我是个瞎子，本身就已经很惨了，如果你再娶了其他女人，我在这王府里就更没有地位了。所以她希望我能努努力，想办法和你有个孩子……”
“然后呢？就没了？”
“嗯，大概就是这样。”
墨奕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深思。
这么说来，皇后好像确实没对褚慕说什么。
而且看样子皇后对褚慕还挺好的……
不过这当然只是表面，谁知道皇后心里又在算计着什么呢？
“好了，你问我的问题我也回答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
褚慕转身就要走，墨奕喊住褚慕。
“褚慕，你等等。”
“怎么了？”
“呃……也没什么。”
墨奕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就是觉得有点奇怪，但是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那我就……”
“皇后是不是还和你说了别的啊？”
“哦？你觉得皇后还会和我说什么？”褚慕反问。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觉得……你现在和我说话的态度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你想多了。哦，可能是因为我刚才应付皇后娘娘应付得累了吧。其实对我来说，你找再多的侧妃我都不在乎。我只是担心阿秋禾……在阿秋禾的家乡，男人不是只能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么？光是有我一个，我想阿秋禾就已经很不适应了。我也很喜欢阿秋禾那个姑娘，你既然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那就要好好对她，千万不要委屈了她，知道吗？”
墨奕好奇地问：“所以你觉得我怎么样才算不委屈他？是不是我把你休了，或是与你和离，让你离开，你就觉得不委屈她了？”
褚慕摇头。
“我以前想离开这，但现在我要离开的想法没有那么强烈了……我想，也许我继续留下来，这个王府才能安宁些。不过也许是我多想了吧，反正你不是暂时也不打算让我自由吗？”
“呵呵。”
墨奕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听褚慕说这话的时候，总是觉得毛骨悚然？
这会儿褚慕要走，墨奕可就不敢拦着了。
他需要赶快见到阿秋禾，好从阿秋禾那得到点安慰。
褚慕回去之后就看到夜玄在那等着。
夜玄见褚慕回来了，马上站起来，快走到褚慕身边。
他上下打量着褚慕，见褚慕完好无损地回来，这才松了口气。
“你干嘛啊？这么紧张？”
“我是紧张你啊。不是传说那个皇后是个不好对付的人么？你这么单纯，这么可爱……我担心你被皇后给欺负了去。”
“这里是宁王府，我又没做什么，皇后也不会对我做什么的。”
“那可不好说。毕竟是那么可恶的人……你应该也没有上当受骗吧？唉，要不是皇后这一次来的太突然，我就应该准备好和你一起去的。”
“没事。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我和皇后说了很多，也没有被她骗。不过我就是搞不懂皇后的心思……她好像是想帮我，但我又觉得她应该没有那么好心吧？还是说皇后被关了几年，现在好不容易放出来，然后就转性了？”
夜玄冷笑：“转性？你觉得可能吗？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狗改不了吃屎……虽然这话粗俗了点，但意思却没错。皇后的妒忌心摆在那里，不是说没就没的。她当年做了那么多事，只是被关了十几年而已，这对她并不是多严重的惩罚。毕竟比起她，你看看被她害了的那些人，哪一个不是比她更惨？可是她的儿子现在还是太子。光凭着这一点，皇后就绝对不会悔改。”
“倒也是，我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对皇后的态度也很谨慎，生怕说错了那句话，生怕掉进皇后的圈套里去。”
褚慕把皇后和她说的那些话全都详细地告诉了夜玄。
有些她想不明白，她觉得也许夜玄能明白皇后的意思。
“我能感觉到她那种不希望我放任墨琛纳侧妃的心情。不过这种事她就算和我说又能有什么用？这不是我能控制的。如果是陛下下旨赐婚，难道还能抗旨不尊吗？”
“显然，她很有自知之明。她知道以她和皇帝的关系，现在她不管说什么，皇帝都未必会听，所以只能从你身上下手。你的怀疑是对的，如果墨琛娶了其他侧妃，如果皇帝给墨琛赐婚，皇后摸不准皇帝会赐哪一家的姑娘给墨琛。你的身份对皇后来说已经是个意外了，好在你爹的另外一个女儿嫁给了墨璋，否则皇后怕是要气死。”
“我的身份？我所谓丞相之女的身份？”
褚慕自己说完都想笑。
“我这个丞相的女儿还不如丞相家的丫鬟呢。像是我这种在府上完全不受宠，甚至被整个丞相府的人瞧不起的丞相女儿，能有什么用呢？”
“不管你受宠还是不受宠，只要你是丞相的女儿，那你就有被利用的价值，这就是皇后心里想的。”
“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我要做什么吗？皇后暗示我，要我用不正当的手段给墨琛怀个孩子……”
褚慕说这话的时候还是不禁红了耳朵。
“我觉得她肯定是想在这件事上做文章。我要是不按照她说的做，那她会怎么样？”
“你要是不这么做，她应该会很失望。”
“哦，这样啊。”褚慕点了点头，“那好吧，那就让她失望去吧。”
夜玄大笑了起来。
他抱住了褚慕，在褚慕的额头上亲了亲。
“慕慕，你真的好可爱。”
褚慕推开夜玄，严肃地说：“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什么？”
“我和墨琛没有孩子，那是因为我们没有……但是我和你……我觉得我们两个人还是应该保持距离。我现在好歹还是宁王妃，我和宁王殿下貌合神离，几乎没有交集，若是在这个时候，我不合时宜地怀上了孩子，那我该怎么解释？那岂不是就坐实了我红杏出墙的事实？”
“没关系，如果有了孩子呢，我们就养。”
褚慕撇嘴：“哪儿有你说的那么简单？”
“好了慕慕，你想的太多了。”
“我觉得这都是很严重的问题，就应该仔细想想。现在还没有，我们还有时间思考，万一有了……”
褚慕还是担心。
万一真有了可怎么办？
不过夜玄似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在夜玄看来，他就是褚慕的丈夫，有了孩子也没什么。
不过现在听到褚慕的担心，他想……他是应该考虑考虑这件事。
嗯，他要好好考虑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