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慕时真专注的盯着自己的碗里的食物,丁咚眼睛不自觉的飘向照片上,这照片是自己和惜之的?慕时手上为什么会有这些?
慕时优雅的吃完,好笑地摸摸她的头:“傻瓜”
接着他拎着丁咚坐到沙发上,递给她资料。
丁咚没有想到他会直接递给她,于是赶紧接过来, 仔仔细细的看了看上面的内容,然后静静地放下,好久都没发出声音。
这份资料上详细的显示着自己从小到现在的大大小小的经历,可……唯独对三年前那件事,竟然没有只言片语?那么大的事,那么大的丑闻,怎么会?
丁咚知道慕时的手段不可能查不到,等等,纪伯翰之前好像和自己说过,那件事已经被他托人压住了!这是真的?纪伯翰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本事了?他托谁呢?
慕时看着沉默的丁咚,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那三年一定不寻常,开口说道:“怎么?不说点什么?”
丁咚闷闷地说:“您不都查到了么?”除了……
“说点上面没有的”想起藏獒的眼睛,她打了一个寒战,迅速在脑海里组织好语言。
“伯翰,他是我的……初恋,我刚到法国的时候,人生地不熟的,他给了我很多帮助,我们就……”何止是帮助,纪伯翰那时候简直就是自己活着的依靠。
“烂俗,慕惜之呢?”
“惜之,是伯翰的室友,他们经常在一起,久而久之……”
“久而久之,他们就生情了?”慕时挑眉冷冷的看着丁咚说道。
慕大少,有这么用自己弟弟性取向开玩笑的吗?
“久而久之我们就认识了,可是我回国后家里出了一些事,后来回去读了没多久就中途辍学了,之后也就没有再去过法国。我们就没有再联系了!本以为这辈子我都不会再见到他们了,可没想到……”丁咚越说声音越小,她不知道自己含糊其辞的解释,慕大少是否满意,可是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亲口说出,那件事的。
“可没想到还有旧情复燃的机会。”慕时嘲讽的笑道,丁咚的异样,他不是没有看到,只是他知道逼她也没用,他等着故事中的‘男主角’亲自和他说。
“我……没有,我和他不可能了!”慕时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丁咚心里松了一口气。
“呵,是么?”慕时木然的看了她一眼,进了书房。
片刻后,慕时拿着一张合约交给她。
“这是我对你腻了之前,你必须遵守的事情,如果有一条做不到,你知道后果。”慕时冷漠地看着她,丁咚心中有不好的预感,接过一看。
第一条,协议期间,不准和甲方外的男性单独外出。
第二条,协议期间,不能登上媒体,不能接受媒体一切采访。
第三条,协议期间,乙方行踪需要和甲方报备,获甲方同意后方可外出。
第四条,协议期间,乙方应随叫随到。
第五条,协议期间,乙方有义务应甲方要求做饭给甲方吃,注:不可以放葱
第六条,协议期间,乙方满足甲方一切需要(生理与生活)
第七条,……
第八条,……
第九条,……
第二十条,协议期间,甲方说的话就是圣旨,乙方应无条件服从甲方。
第二十一条,本协议最终解释权归甲方所有,若乙方有违约行为,将赔偿甲方损失5亿元人民币。
甲方:慕时,乙方:丁咚
丁咚愣愣地看着洋洋洒洒二十一条不平等条约,瞪圆了眼睛,协议?圣旨?
“慕大爷,您这是新二十一条吗?为什么只有我要遵守,你就不要遵守?这太不公平了!”
“丁小姐……”慕时慢悠悠地说,“你是在和我谈公平吗?公平?这是什么东西?我从来没见过。是你送上门和我做交易的,如果您不想签,我是不会逼你的!回去等着接律师函。”
丁咚被狠狠地哽了一下,脸蛋通红,眼睛里都可以冒出火来,她几乎揉碎了这张薄薄的纸,慕大爷,您就非要这么羞辱我么?
难道让我签下这“丧权辱国”的新二十一条,您就那么开心?丁咚绝望的看了看,那个笑了一脸奸诈的如魔鬼般的男人,心里想着,袁世凯当年签下“二十一条”最后好像也没遵守几条,自己也可以学着古人。
于是在心里问候了慕大少爷的八辈祖宗,之后重重的在纸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闭着眼扔给慕时。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慕惜之静静地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山下万家灯火。
恭叔走过来递上一部电话,轻声的询问道:“二少爷,夫人的电话,要接吗?”
慕惜之伸手接了过来,按下接听键。
“宝贝,生日快乐!”慕夫人优雅的声音从电话那头穿了过来。
“谢谢母亲还记得!”慕惜之语气客气而生疏。
他的生日从他进慕家的那一刻就没再过过,慕家每年都以他冠以慕姓的那一天作为他的生日,一过过了12年,真讽刺,每年自己都要拖着病躯应付与那些礼仪繁杂的舞会,为的却是一个虚假的日子。
两人很长时间里都没有开口,良久,慕夫人开口道:“惜之,回来吧!妈妈很想你!”
慕惜之淡淡回问道:“您确定?”
慕夫人轻叹,柔声说道:“惜之,你就不想见到妈妈吗?你就不想和妈妈一起回家吗?”不似之前的命令语气,如今多少带了一丝询问。
“什么时候?”慕惜之问她。
听到慕惜之这么说,慕夫人先是一惊,后生怕他反悔似的:“最好是今晚吧,再过几个小时就是明天了,你在飞机上睡一觉,一觉醒来我们一家人正好可以团聚。”
“嗯。”
“你同意了?”慕夫人惊喜的声音传来,没想到慕惜之可以那么快的被她说服。
慕惜之淡淡的说:“是该回去聚聚了,爸爸前几天还跟我托梦,他说他很想我们!”
“……”
接着惜之平静的说道:“妈,您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的时候想过爸爸吗?那个可怜的落魄画家!”
话落,就听见电话那边的慕夫人极度不悦的说:“惜之,你疯了吗?我是你妈妈,你怎么能这么和我说话?我说的回家是回慕家,不是那个贫穷肮脏的贫民窟!”
慕惜之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桌上的照片,神色自然。
慕惜之早就猜到慕夫人的反应,不以为然道:“哦!那就算了,您做您的富贵太太,我回那个贫民窟和爸爸一起过生日,反正您在我的生日乃至生命里已经缺席了这么多年,有您没您也没什么区别。”
“惜之,你非要这么让妈妈伤心吗?我每天赔笑讨好慕家上下挤入上流圈,我这么做是为了谁?是为了我吗?”慕夫人压抑着怒气说道。
“妈妈,我一直想问您,如果一个落魄画家变得扬名立万富甲一方,你还会离开他吗?”惜之低沉的开口。
“孩子,你的父亲没有扬名立万富甲一方,他到死都没有买出去一幅画。醒醒吧!惜之,艺术和金钱是不可能分开的!在生活的漩涡中,我们只能选择现实和理智,你的父亲企图抗衡这种选择,然而最后的结局呢?”慕夫人轻叹道。
“惜之,你是妈妈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妈妈是不会害你的”
慕惜之神情淡漠地挂掉电话。
世界上唯一的亲人,那慕家呢?您的另一个儿子慕时呢?只是一块母亲寻求生活品质的跳板吗?
妈妈,您会看到的,您会亲眼见到艺术家和金钱抗衡的,接下来的事,希望你能承担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