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伯翰低喘着看着远远离开,自从离开那个地方之后他已经很少在训练自己了,三年来的天天在画室的生活令他的体力大不如前,此时的他只能插着腰站在原地,随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抓起电话来翻找着电话簿中很少打过的那个电话号码!
此时的慕时正从秦怡家走出来,修长的双腿率先大步向车库走去,剪裁高贵的西装裤将腿部肌肉的力量彰显出来,当高大的身躯从内探出的时候,镌刻而又冷硬分明的俊美脸庞露了出来。
此时,慕时心里却是更多的坚定,对于将要说出的话和将要做出的事信心十足。
这时,突然他的的手机铃声响起,慕时看了看来电显示,锋锐的眉心拧紧,一只手插上车钥匙,另一只手接起了电话。
当他听到电话那头阿莫的声音传来时,眼眸冰冷的瞬间如利剑般。一脚油门开了出去。
呼啸而过的轿车速度,已经渐渐减慢了,丁咚不知道自己就这样开了多久,直到油箱的报表都已经开始发出警报声,她这才将车停下来。
丁咚的脸阴沉的可怕,刚才这一路她的脑袋几乎是放空的。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今天所做的事情到底有多么的无理智,她也知道自己失控了!
可只要想到那散落一地有些甚至碎成粉末的昆曲头饰扮相,只要一想到师母这么爱美的女人因为癌症剪光了头发,只要一想到她现在躺在床上,意识还没有完全恢复,恢复以后,可能以后连生活都不能够自理,甚至必须要插导尿管来维持生活,她心里就觉得有块地方变得空荡荡的。
天气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了,希拉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故作悠闲的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她看着丁咚的脸,嘴角勾着讽刺的浅笑。
“我劝你最好把我送回去,不然阿时生起气来可是很可怕的!他要是知道你这样对我,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希拉的声音妩媚动人,像是渗了蜜似的,丁咚却只是安静的看着前挡风玻璃,许久没有说话,到是后排的苏瑾憋不住了,碎了一句:“你丫,要不要脸?没见过杀人犯还那么有底气!”
“杀人犯?呵,你们有证据吗?哦,刚才那枚可怜的扣子已经掉了,再说你们还有什么东西?”希拉哼了一声。
“呵,那你就是不打自招了,你就是害丁咚师母的人!”苏瑾狠狠的说道。
突然,丁咚一个刹车把车停到路边,“咔哒”一声,丁咚将束缚着自己的安全带解了开来。
“下车。”丁咚冷冷的从唇边吐出冷冷的两个字,随后率先下了车!
天气阴沉沉的,像是要落大雨了,丁咚颊边的发被风吹动,四散摇曳着,透着无限的苍凉与悲伤。
苏瑾和希拉紧跟着下车,希拉根本不相信丁咚会真的对自己做些什么,她眼角微微的挑起,看着丁咚的背影,眼神里却异常的压抑。
“你们看那是什么?”丁咚纤纤玉指落在不远处的某处,苏瑾和希拉顺着她的手指方向望去,两人都是吓得一哆嗦!
那哪里是什么值得人看的物事,竟是在一棵大树下有一座坟塚。
苏瑾心里一阵寒颤,原来咕咚已经准备好在这个地方解决希拉了,连坟墓都准备好了!
真是月黑风高夜,杀人最好天!不是呀,这也不算太晚啊!顶多算下午,咕咚应该晚上再来啊!
希拉看到此情此景,只觉得皮肤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其实这里只有一座坟冢,并不是太可怕,只是这天气阴沉沉,加上什么还有一个面色阴沉令人发憷的女人,更何况是在做过那样的事情之后,现在她的心里就更没底了。
“你……你们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希拉哆哆嗦嗦的将两片唇碰到一起,空气里有一种阴霾的味道蕴含在里面。
丁咚却是不说话,只是安静的半蹲下身子将坟头上被风吹落的叶子扫开,这个季节天寒地洞的就连叶子也失去水分干脆了起来,可丁咚却依旧动作轻柔的完成一系列的动作,随后才重新将实现落回到希拉的脸上。
她的眼神是那般的冷漠,而这种冷漠像是从骨子里延伸出来的。
丁咚的皮肤十分的洁白,在这般诡异的氛围里甚至接近透明,希拉是真的害怕了,这荒郊野外的如果丁咚和她这个得理不让人的朋友真的对自己做些什么,她就算是躲都没地方躲。
“你那个曲医生不是说医院不是我放肆的地方么?那我就带你来这里!”
丁咚纤细的手指落在冰凉的墓碑上面,凉风带动起旁边一地的落叶,唰唰作响。
“这里面本来要躺着的人是我,可是师母和老师把我从死亡的绝境中拉了出来,后来老师去世了,我答应他要好好照顾师母的,可没想到,这一切被你毁了。”丁咚苍凉的声音响起,她的声音仿佛真的是一个历经死亡的人说出来的,一点情感都不带。
这坟墓是咕咚的?这……难道她是僵尸吗?从坟墓里爬出来?一个人在有生之年为自己准备坟墓,那是多么可悲的心啊!那个人要有多少的委屈才可以做到这些?
“咕咚!”苏瑾眼睛红红的看着丁咚。
“阿瑾,吓到你了吧!呵,像我这样乐观,胆小,可以委曲求全的人做不出来这样的事对吗?”丁咚看苏瑾的眼神终于带了一点颜色,只是带着无限的悲伤!
“那年,我母亲病故,你也离开了我,我回国奔丧,看到丁延平那副模样,觉得一切都是那么没有希望,像我这样的人或许死了都不会有人埋葬吧?于是,我替自己准备一个坟墓,想着那一天,如果我死了,也会有好心人把我送到这里。”丁咚看着墓碑上自己的名字。
就差一个死亡日期和一张照片了。
“那时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坚持下去了,和丁延平闹翻,他也不再为我支付任何费用,我连法国都回不起了,可就在这时候,师母和老师从法国给我打来电话,为我支付机票,这才让我回到法国从头开始。”丁咚眼神有些悠远,仿佛陷入回忆的漩涡中了。
“可就是你,希拉,做了最不该做的事。”丁咚突然回过头指着希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