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拉不甘心就这样和慕时再没什么联系,她一定要把慕时夺回来,于是整理了一下妆容先前走去。
走出门后,丁咚看也不看慕时一眼,扶着纪伯翰向着车走去,她那姣美的小脸上划过疲惫,宿醉的痛苦让她的头皮发麻的同时还如针扎般难受,她不想要在这么状态不好的时候还面对着慕时的咄咄逼人,她显得力不从心。
可是没想到哦啊,刚向前走了两步,她的耳边便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随后只觉得自己整个人腾空而起,胃部被顶在了慕时结实的肩膀之上。
“你做什么!?丁咚只觉得一阵天翻地覆,没吃早餐又过度饮酒的胃部不适到了极点,可她偏偏又不想要像慕时示弱,只能咬着牙将干呕的感觉硬生生的憋住。
“慕时,你放开她,你没看见咚咚很不舒服吗?”纪伯翰立即抬手想要拉住慕时,可是他的左手刚被烫伤,疼痛让他使不上力。
慕时却是全身凌冽着不说话,他以着一种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姿态向前走着,肩上还扛着丁咚。
“纪大画家,你还是顾好你的手吧!”
丁咚的抗拒在慕时强势下简直不值一提,而且经过了宿醉之后的丁咚也没有多少的力气了。
慕时打开车门,想把丁咚放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却不曾想到希拉先一步,坐在了副驾驶的座位上。慕时有些不悦,却也只是蹙了下眉头将车门关上,随后打开后座的将丁咚扔了进去,冲着纪伯翰冷哼了一声:“纪大画家,你还是快一点,不然待会手可能就要截肢了。”
丁咚几乎是被慕时扔上车的,那粗鲁的力道几乎要让丁咚空荡荡的胃翻腾开来,身上裙子尾端随着她的动作卷起,露出腿上的小片肌肤,之前一直都没有注意,原本被火星溅到鼓起的水泡上被抹了药,米黄色的药膏早已经干涸在皮肤上。丁咚如水般的眸子下意看着自己身上被涂好药的地方,是纪伯翰帮自己涂得么?
如果要丁咚说出在这个世界上他认为最细心最有耐心的几个男人,纪伯翰绝对可以算的上是一个。
当年在巴黎的时候,纪伯翰可以细心到记住丁咚一切的生活喜好,怪癖。
可是,现在自己和纪伯翰的关系非常微妙,因为当年的那些事,虽然丁咚已经不恨他了,可是看见他又回让自己想起当年那些好的、不好的,的事。这些记忆让丁咚的逃避无所遁形。
就在丁咚陷入沉思的时候,纪伯翰拉开门也坐了进来。
随即,慕时一踩油门,一辆阿斯顿马丁就以着呼啸的引擎声打破清晨的寂静,车内的四个人气氛沉闷,慕时从头到尾都是紧皱着眉峰,英俊冷冽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阿时,麻烦你送我去医院吧,我……的手也烫伤了!”希拉柔声的开口,有些委屈的打破尴尬的沉默。
“你……没事吧?”慕时有些歉意,刚才自己确实没有注意到希拉。
“没事的,只是,咚咚,你不会介意吧?顺路捎上我可以吗?”随后,她又转过身去看着坐在后座闭着眼假寐的丁咚,那张皎月般漂亮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似乎也没有因为自己坐在副驾驶上而生气。
她有些弄不明白丁咚了,前两天丝毫不让自己占到一点便宜的那个她好像不见了,她就那么安静高贵的坐在那里,好像自己是不存在的。
“面具”说过,丁咚不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到是敢爱敢恨,可是这样的转变让希拉有些摸不到头脑。
这样的丁咚无疑是最难以靠近的,如果你连你的对手都无法靠近的话,更别说打败她了?
希拉在心里琢磨着,脸上的表情也没刚才那么明朗了。目前的形式对她很没有利。
“我有什么好介意的?开车的人又不是我!我们不都是蹭慕总的顺风车吗?”不知过去多长时间,丁咚冷讽的声音传来。
她的话让慕时狠狠的摁了一下喇叭,刺耳的喇叭声发泄着他的不满。
“阿时,以后我们有机会出来见见面吧,虽然做不成情人,我们还可以做朋友不是吗?”希拉像是没看到丁咚的嘲讽,侧过身子看向慕时,浅声的说着。
阿时的车开的很快,如果自己再不说的话恐怕就要医院了。
慕时沉默了片刻,用一种复杂的眼神透过后视镜看着坐在后座稳稳如泰山般的女人和一直沉默的男人,若是换成之前的她在听到这话的时候恐怕早就将做出一些行动了,可现在她却安静的像是没有听到。
这让慕时极度的不满。
“当然可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理应答应你的”慕时沉吟了一下,有些报复的说道。
慕时的声音传进希拉的耳中,她嘴角的笑稍微的僵硬了下,而后座的纪伯翰在闻言时心里却是冷讽了一下, 谁欠谁的,谁又能说的清楚呢?
丁咚一直闭着眼,并未流露出半分神色。
“阿时,你真好。”希拉用标准的法语说道,她心里明白慕时说这话只是说给丁咚听的,就算这样,她只要装聋作哑就好。
只要慕时一直把她当做刺激丁咚的人,她有的是办法重新获得慕时的心,她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点胜算都没有,毕竟自己是慕时的救命恩人,至少是他以为的。
眼见着医院快到了,一直没有开口的纪伯翰温和的对丁咚说道:“你一会儿,也去医院看看吧,一来你的伤没好,二来你昨晚喝了酒,你一会儿又贫血了。”
丁咚缓缓的睁开眼睛,挤出一个安慰的笑容:“没事的,伯翰,我回去吃点药就好,我不喜欢医院,你知道的。”
“我不喜欢医院,你知道的。”这句话听在纪伯翰耳朵里,让他的表情一滞,丁咚,你是在怪我吗?
可是同样的一句话,听在慕时的耳朵里,就更加的刺耳。什么叫做你知道的?作为丈夫他都不知道的事,凭什么纪伯翰知道?
纪伯翰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几颗糖,放在丁咚的手心里。
丁咚低头一看,那时很老很老的一种糖,小时候,妈妈在自己贫血的时候总是会给自己这种糖吃,没想到纪伯翰会有。
“慕太太,你有贫血?为什么从来没有和我说过?”慕时说这话的时候,嗓音有些沙哑,一方面是嫉妒,纪伯翰知道的事,自己竟然不知道,另一方面是有些心虚,毕竟自己对慕太太知道的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