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带有血腥味的纷杂的信息,充斥着丁咚的脑袋,让她一时之间迷茫失措。
不知怎的,丁咚恍恍惚惚的就走到慕时的病房。
慕时因为刚刚做完手术,整个人还是很虚弱,正半眯着靠在沙发上,见门开了,不悦的睁开眼睛,见到来的人是丁咚,眼底里的神色瞬息万变,惊喜,狂喜,犹疑,冷静,最后转为冷漠。
“你还知道回来啊!”丁咚从出现的初始并未有什么表情,只是眼底不知在想着着什么,阴沉沉的,甚至比窗外乌云还要叫人难受。
对于慕时的话丁咚并没有回答什么,却只是冷淡的看了他一眼,随后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径直的走到饮水机的方向给自己倒了杯水轻饮了起来。
秀美雪白的脖颈上光滑细腻,伴随着喝水的动作喉咙处的皮肤有规律的起伏着,细腻的肌肤看的慕时心神荡漾,深邃幽暗的瞳孔微微的收缩着。
这个女人又怎么了?没听到自己的话吗?她还不来跟自己解释为什么会突然离开?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现在怎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她……到底是怎么了?
似乎是对丁咚刻意忽略自己的动作不满,慕时像一个任性的孩子似的,猛地将桌上的水杯扔到桌面上,发出剧烈啪的一声。
可丁咚却是连一眼都吝啬施舍给他,喝完水将一次性的杯子扔到垃圾桶内,缓慢踱步到病房内宽大的落地窗前,站在窗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似乎与她一样在房间的慕时就像空气似的。
从出生便是天之骄子的慕时,哪里受到过这样的待遇?更没受过一向平和的丁咚的气,原本他见丁咚回来之后,他正想听她解释,解释一大早起床她就不见了,难道去见纪伯翰了吗?
昨天晚上她对自己真情告白,相拥而眠。自己也就不想要跟她计较之前她与纪伯翰吃饭的事情了,毕竟当时自己的确是下意识的拉住了希拉的手腕。
“慕太太的脾气好大啊?现在是在给我脸色看么?”慕时看着丁咚这副摸样,阴沉的性子也在心里翻涌着,阴沉着声音开了口,往日里低醇如美酒般的声音因为被烟熏过而显得很沙哑。
他健硕的身躯敏捷的跨到丁咚的身后,强烈的男性气息瞬间将丁咚给笼罩。
慕时的身上有一种常年吸烟留下的淡淡烟草味道,混杂着医院的消毒药水味,令丁咚瞬间蹙了下眉心。而这个动作却令慕时误会了,他以为丁咚是在嫌弃自己的靠近,一下子怒火中烧,伸出去准备揽住丁咚肩膀的手,僵硬的晾在空中。
事实上,丁咚只是不知道应该跟他说些什么而已,在经过了刚才仓库那一幕之后,她清楚的意识到自己以前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她是多想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和东西,可是到头来,什么都没做好。她原来以为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完成母亲的心愿,可是她不知道,母亲死前最卑微的心愿,就是希望她远在千里之外的女儿能够平平安安的。
而她这个做女儿的却什么都不知道,真是可笑,她自以为自己牺牲可很多,自己的前途,自己的婚姻,自己的自由,换来的却是一堆没有用的股份,若是刚才电话里那个人说的是真的,那她连股份都没有握住。
见自己已经屈尊纡贵的先跟丁咚开口,她却只是将视线落在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慕时心里的怒火蹭一下的冒了出来。
慕时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用着虎口卡在丁咚尖尖的下巴处,后者只觉得眼前一黑,脸被强迫性的九十度侧向一旁,眼前一黑,男人的薄唇倏然的压了下来,夹杂着强烈的烟草味道与怒火将丁咚整个围困在结实的怀抱之中。
说实话这个动作真的另丁咚很不舒服,可慕时就像是疯了似的执意的要挑起丁咚的注意力,力道大的不容许丁咚能够反抗。唇落下的瞬间因着用力太猛牙齿磕到了唇瓣,生疼生疼的痛楚两个人一样的感同身后,丁咚只觉得唇齿交融的瞬间唇瓣上火辣辣的疼!这个男人根本就是属吃人的野兽!
慕时的动作实在太过于粗暴,以至于原本冷静理智的丁咚也越发不住心里泛滥的怒气,他倒是享受到了如花美眷再侧陪伴的快乐,手里握着她的软肋,并且慕时应该也从李楠口中得知所谓的慕老爷和自己母亲的事,可他依旧能在自己面前如此不动声色,昨晚还和她……而她不过是想自己安静一下,他慕时凭什么就生气成这样?
更何况,她不去打搅他和希拉,慕时理应感激自己的不是吗?
说到底,还是这段用交易换来的婚姻在慕时眼里一文不值。
想到这儿,丁咚黑白分明的双眸沾染着从未有过的愤怒,令那双眼睛更为的明亮起来,他们谁都不肯向对方认输,任由唇瓣的伤口撕磨着,将两个人唇上的血液混杂到一起。
慕时的大掌扣在她脑后,不让丁咚有任何机会可以反抗。男人与女人相比在体力上的先天优势此时完全暴露在外,丁咚挣脱不开他,肺里的空气就快要被这头野兽榨干。因为气恼整个脸都是红扑扑的,满头青丝随着她抗拒的动作在身后摇晃,形成一道奇特的弧线。
“慕太太,别忘了你的身份!一大清早就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的勾搭着,丢的可是我的脸!”伴随着这句话音的落下,丁咚纤瘦的身形被慕时猛地推倒在足以容纳两个人的病床上。
丁咚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唇角还带着伤口与血液。
看吧!他再一次不听她的任何解释就自顾自的给她定了罪。
慕时比她好不到哪里去,一贯岑冷削薄的唇瓣此时也带着伤,拇指与食指搭在下巴上,粗粝的拇指用着缓慢的速度擦拭着唇角处的血液是腥甜的,如同铁锈般的血腥味弥漫。
“慕先生,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你有把我当做你的老婆吗?”丁咚冷冷的笑着,用着手肘勉强将自己的身体撑起来,话语里带着痛恨,她已经放弃解释了,再说了和严爵出去见李楠的事她本来就没打算告诉慕时,可是他的先入为主的把事情引到昨天白天发生的事。
慕时从没想过因为的会错意,以为他的慕太太是去见纪伯翰了,使得昨晚的温情霎时间化为虚无。
“看看这些杂志上不都是你搂着嫩模,女明星的照片?你玩女人就可以?你在病榻前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就可以?我和别的男人吃顿饭就不行?”丁咚借着这个出口,把心里的想法都一应俱全的说出来。
慕时眼睛瞟了一眼放在床头柜的娱乐杂志,封面正是自己搂着模特的偷拍照片。
丁咚的这句话若是放在慕时以前任何一个女伴身上,对他来说都是无所谓的,独独只有丁咚,他的慕太太不可以!他不知是从何时起的,只要关于慕太太和纪伯翰的事,他就格外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