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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时轻轻的脱掉鞋子,掀开薄被的一角让自己矫健的身躯躺在了丁咚的身旁,侧着身子动作小心的将她搂入到自己的怀中,修长粗粝的手指温柔而又轻缓的隔着薄薄的衬衫轻抚着她的小腹。
那里现如今还很平坦!
慕时像是怎么都摸不够似的,嘴角勾着欣喜的浅笑,任是谁看到他此时的模样都会瞠目结舌,平日里冷静自持高傲强势的男人,竟然会露出如此的傻笑。
理应嗜血危险的男人此时小心翼翼的移动着丁咚的身体,将她当成是容易破碎的瓷娃娃似的,呵护般的搂入到自己的怀中,将高蜓的鼻尖全然埋入到那散发着淡淡清香味的发梢间。
“慕太太,快醒过来,你想要什么解释我都给你听!”慕时真的觉得怕了,那是一种极度的恐惧感。
他怕慕太太醒过来之后又恢复到冷冰冰的模样,不跟他吵不跟他闹,甚至也不像是寻常女子那般的掉着眼泪,她只是沉默的将他当成是空气,不理会他,冰冻着他。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慕太太……”
慕时太过于激动了,甚至连眼眶都觉得湿润了起来,他觉得因着有了慕太太,他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感,可是他觉得,他快要将属于他的慕太太弄丢了!
慕时虔诚的把自己涔薄的唇落在丁咚淡色的柔软唇瓣之上,突然觉得心口一阵生疼生疼的,那是被撕裂的疼痛……
丁咚清醒过来,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可她明明记得自己是在医院的,怎么会回到家里来呢?伴随着眼皮的颤抖,丁咚终于睁开了眼睛,头晕目眩的感觉惹来一阵的无力。
而奢华主卧的房门,恰在这时从外面被推开,见到躺在床上的睡美人醒了,慕时冷然的瞳孔内瞬间溢出欣喜的情绪。
“慕太太,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慕时见丁咚迷蒙着想要起身,极为体贴的在她的身后垫了个枕头,好让她更舒服一些。
丁咚沉默的看着慕时的脸,澄清的眼神里还带着些氤氲,似乎还未曾从之前的昏迷中清醒过来。
慕时的大掌探了过来,仔仔细细的将她颊边的发撩到耳后,可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碰触,令丁咚的记忆陡然间回笼,她终于记起自己今日陪着慕时去到医院,还和希拉见了面,可转眼之间所有的一切都在见到希拉的b超单那个瞬间被狠狠的打碎!
“我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那家粥铺的粥,趁着热喝一些。”慕时将喷香浓稠的粥端在手里,他实在没有什么做菜的天赋,所以索性又绕路到粥铺帮慕太太买了粥。
白色缭绕的烟雾足以证明那粥到底有多么的热,醇香的味道也的确是丁咚最喜欢那家店的口味,可是此时慕时手里捧着那粥,小心翼翼的用汤匙舀起吹凉,然后慢慢的送到她唇边的动作此时看起来是如此的讽刺!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男人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他到底有没有心?
“滚!”不过是最简单的一个字,丁咚的眼眶却红了,纤细的手指猛地一推那碗粥,滚烫的米粒就这样全然的泼在慕时的身上手上,不过瞬间就红了一大片!
她看着慕时的眼神里全都是冰,或许是因着怀孕了情绪激动,抄起床头柜上的东西便向着慕时重重的砸去!
只听到沉闷的声响过后,厚厚一打的书籍散落一地,而慕时只是闭着眼睛沉默的接受着丁咚的愤怒。
手背上被热粥烫伤的红痕显眼的存在着,心疼的看着处处防备自己的慕太太,慕时知道,他疼的不过是皮肉,而慕太太疼的却是心!
皮肉的疼痛总会有痊愈的一天,可是心里的疼痛却会一天比一天的泛滥,直至溃烂坏死。
“慕太太,手有没有砸痛?幸亏我买了两碗回来,不然今晚就没得吃了。”慕时故意用着一种轻松的口吻开口,他的声音低醇好听,透着丁咚看不懂的妥协与内疚。
“慕时,我让你滚!听到了没有?”丁咚虚弱的开口,不过才说了两句话头就晕眩的厉害,她本来不应该生气的,可只要一看到慕时这张脸,她心里就厌恶的厉害!
“慕太太,希拉的孩子不是我的!” 慕时内心的恐惧成真,他甚至顾不得处理手背上被烫红的伤口,只是执拗的想要将真相一股脑的告诉她。
“当初在边境时,我跟你说让你先走,是因为当时因为我的关系,希拉被那群混蛋强-暴了,这个孩子就是当时留下来的。所以看到你去找我,我害怕,你也……所以才叫你先离开的。”
“后来,后来,我留下迟了几天回来,是因为祁囿那边需要有人帮忙处理克鲁斯集团留下的麻烦,我照顾希拉是因为我的关系让她遭到了这样的事情,而且我还因为想要一锅端了克鲁斯那伙人,没有及时救她,而且她还失去一截小指,我……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补偿她!所以今天她打电话给我说她不舒服,我去医院见她的!事情就是这样的!”
慕时小心翼翼的开口,像个着急辩解自己的小男孩,他的声音里透着忐忑与不安,他这辈子也从未曾像是现在这样的恐惧!
丁咚却笑了,极为讽刺的笑,她的眼眶里还含着泪,盈盈的宛如夜空里皎洁的月光般清冷,她沉默的看着他,看着慕时的脸。
“为什么?”突然,她还是开了口,伴随这三个字,清澈的泪水滑过脸颊,为什么她想要幸福就这么难?
“为什么我一次次需要你的时候,你都不在,为什么……”
每次当她对慕时有了一点点的期望,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事情来让自己退回到她的安全距离内,她也会受伤她也会害怕啊!
“对不起!如果我回来之后首先告诉你,就不会让你面对今天的难堪!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慕时将丁咚搂入到怀中,任由她趴在自己的肩膀上无声的落着泪。
那般骄傲的男人在丁咚的面前还是低了头,英俊的脸颊因着她的泪水泛起了从未有过的慌张。
“如果,我和希拉同样遇到边境那样的事情,你会陪在谁身边?”丁咚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在讨论今日的天气似的,可内容却是这么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