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神兽阁前,主门之内的几个天资不错的弟子全都在努力加固着镇压符咒。
即便如此,整个神兽殿还是在不断向外释放着黑气。
“父亲,您来了,您快看看白泽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说话的正是灵宗宗主的独子,也是白宣和白灵的父亲,因为深知自己修炼天赋和精神力都不高,所以没有选择继位,而是让灵宗宗主直接将宗主之位穿给他的后代也就是白宣那一拨人。
如今孩子中,天赋最高的白灵已经死了,白宣又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灵宗宗主望着眼前不断涌出黑气的神兽阁,沧桑的脸上不由得流露出些许感慨和后悔。
如果……当初那个孩子还在的话,他们灵宗或许……
突然,神兽阁内发出发出一声兽类怒急的嘶吼,接着门前所有人都被震的倒飞了出去,一个个狼狈的倒在地上,痛苦的捂着胸口,嘴角处有鲜血溢出。
灵宗宗主见状,高喊一声,“快……快走,镇压的符咒要被冲破了,快走!”
倒在地上的人,纷纷被赶来的灵宗弟子搀扶的退到安全地带,灵宗宗主站在原地,双手结印,指尖灵光涌动。
只见他双眼紧闭,沧桑的脸上渐渐露出了痛苦又坚定的神色。
四周众人一看,心中不由惊叹,灵宗宗主竟然想强行用精神力去驾驭白泽。
要知道白泽是已经认过主的神兽,即便它的主人已经死了,缔结的契约不在了,但兽类向来专一,它们若是不想忘记,就会一直去信奉这个契约。
白泽作为千古神兽,心智就算已经达到了一个境界,但到底还是兽类,身上还存着兽类的天性,专一与坚韧。
想要去用精神力控制它本就是难于登天,若是它不配合稍有不慎就会被反噬,更何况想要越过它无法忘却的主人,去直接控制它,几乎是不可能是。
果然,神兽阁里的白泽被彻底激怒了,强行御兽对于它们兽类本身来说就是一种看不起,然在它现今仅有的思维中它是有主,灵兽护主神兽更甚。
强行去驾驭有主的灵兽,那是对灵兽主人的一种侮辱,它们又怎么会任凭别人对自己的做这种事。
一声震天的嘶吼将整个灵宗都震动了,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神兽阁轰然倒塌,灵宗宗主被刚刚外放出的巨大冲力震飞了出去,整个人七窍流血,上气不接下气。
躲在一边的灵宗众弟子齐声高喊,想要上前却被灵宗宗主抬手制止了。
此刻整个神兽阁已经变成了一地废物,白泽站在阳光之下,一身油滑黑亮的皮毛被太阳照的反光。
没有了符咒的镇压,它的体型已经变回了原本大小,四肢着地五十多米的肩高对于旁边的灵宗弟子来说已然的不可企及的庞然大物。
白泽血红色的双眸没有了往日的神圣高傲相反的,此刻它的周身围绕着汹涌的杀气,诡谲阴冷。
硕大的脚掌落地,整个灵宗都颤抖了一下,它高傲如同王者,曾经是神兽如今入了魔加上兽类原始的本性,实力相比于以前更是有增无减。
众人看着白泽朝灵宗宗主走去,一个个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就怕它一个不开心,一口把灵宗宗主给脱了,这事放在以前是不可能但那个时候白泽还是神兽,现在魔兽都摸不准脾气,它会怎么做谁都不知道。
白泽走到灵宗宗主面前,微微低下头,硕大漆黑鼻子在他身边嗅了嗅,没有闻到自己想要的气息。
它猛然抬起头,血红色的兽瞳染上浓浓的愤怒与思念,背后六翼开展,遮天蔽日。
“嗷呜……”
白泽仰天长啸,一声嘶吼,更像是悲鸣,在灵宗上方盘旋久久不能平静。
兽牢内,连人带兽都听到了这一声满含痛苦的哀鸣,白泽悲切像是在为它曾经的主人哀悼。
突然鬼羽双腿一软,捂着胸口瘫坐在地上,只一瞬间,脸色苍白的可怕。
“鬼羽……鬼羽,你怎么了?!”
鬼羽摇了摇头,被洛倾扶着坐在角落里,“不知道,刚才那声嚎叫一出来我的心突然很痛,洛倾我是不是真的会死啊……”
洛倾看着他虚弱的样子,猜着估计是和白灵有关。
契约分很多种,有守护契约,灵魂契约和血脉契约,当然还有不结契,就是单纯想跟在身边的。
抛开不结契,其他的三种契约以守护契约的联系性最低,这种契约是兽类单方面和主人缔结的,若是正经解除对双方都没有危害,但这个契约对契约兽十分不公平,若是主人死契约兽也会死亡,但契约兽死亡对主人不会有任何影响,这种契约一般都是针对低阶灵兽或者普通野兽的。
第二种就是灵魂契约,这个比守护契约高级一些,这个契约是双向的,其中一方死对另一方会造成很大创伤但不会致死。
如果死的若是契约兽主人的精神力会受到很大创伤,以后或许不能再去驾驭别的契约兽;若死的是主人,契约兽的精神领悟会受到很大冲击,以后很可能会精神失常。
所以说这种契约,一旦一方突然死亡对另一方的伤害已经很大了。
而最厉害的还是血脉契约,一方死去另一方也会一同死去。
洛倾不了解白泽和白灵做的是那种契约,但既然这个契约影响到了鬼羽,那很可能他们做的是血脉契约,至于为什么白灵死了而白泽还活着,这其中可能有什么隐情。
墙上站着的男子也听到了这一声嘶吼,他几不可闻的皱了皱眉,余光望向坐在墙角处的鬼羽,双手再次结印,一时间原本趴俯在地上的野兽再次奋起,这次的目标竟直奔鬼羽。
洛倾见状,一次她看不出来,第二次怎么也猜到这是有人在捣鬼了。
手中长剑挥出青光迸起,伴随着漫天飞舞的鲜血和野兽的哀嚎,洛倾抬头快速朝着四周溜了一遍,最终在正对着他们的城墙上方看到了一个湖蓝色衣袍的男子。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摔断了双腿被抬上大殿的白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