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爷不伺候了
苶伶不是茶2018-12-03 15:332,477

  床上的余惊鹊微微动了动睫毛,跟着又没有了动静。不一会儿,终于勉强地挣扎睁开了眼,刺眼的烛光让她很不习惯,下意识地又闭上眼,然后尝试着再慢慢睁开。

  环顾着四周,是个整洁宽敞的竹屋,里面还有好些她不认识的植物。

  刚想撑坐起来手心便传来钻心的疼。

  “你醒了!”

  惊鹊寻声而去,那人长衫似雪,乌黑的流云发垂在身后,用白色发冠扎着,再一看这男子的脸庞,皮肤竟也白皙似雪,清秀的面孔在太阳的照耀下显出完美的侧 脸,一双修长洁净的双手正捧着碗粥,一身的书生气质。

  “你是谁?”惊鹊的嗓子干的发哑,说出来的话都沙哑难听的很。

  男子放下粥给她倒了杯水递过去:“在下白凡,与余前辈有些交情,几月前家中没落了,本想来逐月门投靠,哪知……见你晕在校场就把你带到我这儿来了,还望姑娘莫嫌弃。”

  白凡,她认得,大她六岁,是个医药世家的公子,小时候来过逐月门,与她也算是青梅竹马,当下也就放下了戒备。

  惊鹊接过水喝了个干净,又想起他爹和那些师兄弟们眼睛有些发涩,赶忙摇了摇头:“没有,谢谢你。”

  白凡轻笑着把粥又递了过去:“你这是急火攻心晕倒了,得吃些东西才行。”

  惊鹊没有接,摸了摸自己的衣袖还有怀里。

  舍利呢?怎么没了?没了舍利她怎么找灵药,怎么把余斩云他们救出来?

  白凡伸手在桌上一抓,将舍利放在惊鹊已经被包扎好的手心里:“放心,还在这里。”

  “……多谢。”

  惊鹊没有接过粥,掀开被子就要下地,白凡脸色一变将她拦在门口看样子是不想让她出去,惊鹊皱了皱眉∶“我谢谢你救了我,我现在要回家。”

  白凡为难的张嘴:“逐月门……没了。”

  “你说什么?”什么叫没了?就算余斩云被抓可逐月门还是在的啊!

  “方才我救你的时候有人在后院放了把火,现在怕是……”

  白凡话还没说完就被余惊鹊一把大力的推开,等他回头时余惊鹊早就没了影子,懊恼的摇了摇头赶紧追了过去。

  惊鹊站在逐月门前不远处,感觉整个世界突然变暗,视线模糊了,心脏也变得异常沉了。脑子里一片迷蒙,身体开始失重,似乎要飘起来。一种掉入黑洞般的感觉变化成泪水从眼中夺眶而出。她猛然发觉,逐月门没了!

  逐月门立在闹市,如今烧的大很快就会蔓延到其他楼房上,所有人都哭天抢地,率人救火。无奈风威火猛,泼水成烟,那火舌吐出一丈多远,舔住就着,烤也难耐,谁敢靠前?那满园树木化作火的巨龙,疯狂舞蹈,随着风势旋转方向,很快连成一片火海。丈余长的火舌舔在附近的房檐上,又接着燃烧起来,只听得屋瓦激烈地爆炸,一片爆响,一片惨号,人们滚滚爬爬逃离火场,再也不敢靠近。

  “啊——!”惊鹊猛然跪了起来,嚎啕大哭了起来。

  没了,逐月门没了,她的家也没了……

  忽而不知从哪儿来了一群白衣人,胸口还绣着兰草,一起救火,好在边上就是河流天微微亮时才把火灭了。

  且说谢珩昨晚赶到时整个逐月门就只剩一个空壳了,把逐月门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找到余惊鹊,心底发慌,所以他破天荒的回了名剑山庄求他爹下山救火。

  方才见到惊鹊冲过来时他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冲上去了,如今见她一个人跪在哪里哭的仿佛要断气似的,心竟然会揪着疼。

  强烈的悲伤如泰山压顶般地向惊鹊袭来,她的手脚麻木了,血液快要凝固了,心脏也要窒息了,好像有一把尖锐的刀直刺进她的心里,五脏六腑都破裂了!

  谢珩小心翼翼的走上前,还没来得及碰到她的衣袖,忽然身旁闪来一个白影把已经魔怔了的余惊鹊抱在怀中。

  “你是谁?”见余惊鹊虽然还在哭但却安分的跪躺在那人怀中,谢珩心里很不是滋味。

  白凡用衣袖给她擦了擦眼泪,抬头瞧了一眼谢珩:“你又是是谁?”

  “我……”忽然觉得自己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白凡低头给惊鹊把脉,微微蹙起眉头准备把人抱起来,却听见一声女音喊着惊鹊的名字跑了过来,女子身后还跟这个貌似有些体虚的公子。

  花言停在一边,蹲下来将惊鹊被包扎的双手我在手中,抿唇道∶“惊鹊?”

  余惊鹊无神的眼眸忽然动了动,转头看着她,奋力的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还一把将花言推倒在地,花言坐在地上怔怔,见她神色愤怒的从白凡怀中站起来,伸手将腕上的珠子粗鲁的撤了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花言。

  “这东西是你给我的,那个人口中的叛徒就是你对吗?你是圣邪教的人!你也一开始就是想利用我!对不对!”那句“对不对”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她几乎已经肯定了花言的身份了。

  沈垣不明所以,第一时间过去把花言扶了起来再看向余惊鹊:“你疯了不成?”

  余惊鹊不理他依旧直直的盯着沉默的花言,谢珩上前拍了拍沈垣的肩膀让他先别急,回头看着那只搭在惊鹊手臂上的手,面色有些臭。

  花言垂下头犹豫道:“对不起……可我从没想过利用你!我的任务只是隔几个月汇报逐月门的境况。”

  惊鹊冷笑一声:“算我余惊鹊瞎了眼,从今以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

  “从我和你成为朋友之后,我就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或是逐月门。说到底我早就判出圣邪教!我不想失去唯一的朋友……”

  花言从小就被圣邪教收养,圣邪教的规矩是每个月会进行一次生死选拔,赢了就生,输了就会死,她的同伴也是她的敌人,可以说她活到现在脚下踩的全是同伴的尸体。

  她从小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可她还是有心的,她知道余惊鹊真心拿她当做朋友,所以她宁愿判出圣邪教也要保住余惊鹊,她已经做出最大的努力想要维系这份友情了。

  惊鹊顿足脚回头看她,没有说什么,可眼里还是有动容,这些年她和花言的情谊她相信不是假的,可是她暂时没有办法原谅,她爹还有师兄弟们都还在圣邪教等着她。

  见惊鹊要走谢珩忽然抬脚站在她面前,步子还没站稳就被扇了一记耳光,听见脆响的巴掌声在场所有人都惊住了,虽然二人平常时有闹嘴可是这回的耳光可不像闹着玩的。

  谢珩伸手摸了摸脸诧异的看着她:“你……”

  “你和那些人一样,不过你只是想利用我罢了,终归都是假的!爷不伺候了,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这巴掌她老早就想打了,如今打出去了心底也敞亮了许多。

  话说完,因为腿还在发软走的极慢,白凡弄不清状况但还是上前将人扶走。

继续阅读:第十九章 伤春悲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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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胜人生一场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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