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阳光正把人晒的暖洋洋的,院子里那颗老高老高的桑树也开始抽新芽了,嫩绿的叶子缀在枝丫间让人看了心旷神怡。
北落城,最热闹的街市中央有座大大的府园,约莫着占了整个城的五分之一。
府园大门上挂着一块镶金的牌匾,上面写着余府,可人人都知道,这余府乃是轻功天下第一却以暗器出名的逐月门坐落地。
此刻府园中心的一大块操场聚集了几十号人在训练,其他角落的人也都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好一个热闹非凡。
余府西厢院墙边,有个十四五岁的男孩拿着自己不大的钱袋递给一位十六七岁的姑娘,一脸勉强。
那姑娘长的好看,脸上没多少肉,五官不是很精致但是一凑到这张脸上却是英气十足,且此人瘦瘦高高的还一身青灰色劲装,长至腰间的头发,只一根深青色发带束了半个高高的马尾,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个大家闺秀。
那男孩不比姑娘矮,不过长相可爱,圆圆鼓鼓的眼睛,白皙透光的皮肤,此刻纠结道:“阿姐,你别去了,不然义父又要罚你跪祠堂了。”
余惊鹊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银两一脸痞气道:“放心吧,你不说我不说,他老人家才不会来管我。你呢,就在家乖乖等我,一会儿给你买糖葫芦吃!”
余期邈还要再说却见姑娘一跃已经翻过了墙头。
余惊鹊揣好钱袋就往画烟阁去,听名字是挺文雅的却是个青楼,不过里头好些姑娘卖艺不卖身的,许多文人骚客就爱往哪儿去,不是寻欢作乐,而是里头的姑娘大都读过书有才学,不似平常女子碰不得书的。
到了地方,天还没黑透就已经有许多人进去了,她虽是个女子,不过余惊鹊的名字已经被画烟楼挂上了常客名单了,不用人招呼就自动的上了二楼。
毫不文雅的把门推开后只见屋中坐着一个男子正在喝茶,面前坐着个漂亮的素衣姑娘在弹琴,见有人开门男子正要不悦,却见是余惊鹊立即咽下到嘴的话。
“惊鹊?”素衣姑娘疑惑的看着她,又为难的看着男人。
余惊鹊看着男人:“看什么看,不认识爷啊?”
说着慢悠悠的走到桌边坐下,一只脚还踩上了刚刚男人坐的椅子上,在这北落城除了她爹就没人能管的住她。
男子看了一眼素衣姑娘羞愧道:“花言姑娘在下……”
“废话不用说的,门给你留着呢,走的时候帮忙关上啊!”余惊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还吃了块糕点。
男子就是再不舍可是也惹不起余惊鹊只好不甘的离开了,还真的帮忙关上了门。
花言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到余惊鹊面前,一巴掌打上她的大腿。
“坐没坐相。”
余惊鹊吃着糕点收回脚,见花言又给她倒了一杯茶,好像心情不错的样子:“小言,你以后别接那些客人了,他们目的不单纯!”
“来青楼的哪一个目的单纯了?就连你个小吃货每次到我这儿来不也目的不纯吗?再说你姐姐我若不接客怎么活呀?”花言又烧了一壶茶水,不过一会儿便飘出一阵阵桂花香。
花言倒了一杯给她笑道:“尝尝,去年采的桂花,做桂花茶刚刚好。”
余惊鹊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立马眼睛放光:“你若是去做厨子肯定比在这儿活的更好!”
花言没说话,只是笑着。
“小言,我爹又给我定了一桩亲事,你说我这次能嫁出去吗?”她两只手撑在身前,一脸无辜的看着言。
花言很是认真的看着她,她这已经是第四桩亲事了,前三个都被她自个儿吓跑了,这次这个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
“噢?哪家公子?”
余惊鹊嘟着嘴想了半天:“好像是那个家里很有钱的徐公子,我爹说这个人不错。”
不过想来,她都被退了三次婚了,再差的她爹都会告诉她不错!这北落城的人都知道她是个什么德性,前三个才订婚不到几日见了她一次就吵着闹着退婚,这次这个面倒是没见过,而且还是她爹强制性定下的。
花言忽然脸色一变,有些犹豫道:“可是徐世亮?”
点点头。
这下花言的脸色更难看了,直接拉着余惊鹊站起来到窗边,打开窗户视野极好,一眼就能把楼下看个全。
花言抬起手指着楼下一个身着华服还左拥右抱,后面还有个喂水果的男人道:“此人就是徐世亮。”
余惊鹊太阳穴一跳,盯着徐世亮仔细一听,虽然青楼繁杂吵闹,可她武功不是白学的。
只听的有个娇滴滴的女子叫着他的名字道:“徐公子,听说你和余小姐定亲了,那是不是以后都不来看奴家了?”
“是啊~公子,奴家好舍不得公子。”
徐世亮哈哈笑了两声:“放心,要不是我爹,我才不会和那个没娘养的流氓定亲,成了亲我可是他丈夫,我是她的天,我要上青楼她敢拦着,打不死她!”
“天你个犊子!”
一把精美的飞花镖忽然擦着徐世亮的头顶飞过嵌入了柱子上,花言刚要抓住余惊鹊让她不要冲动就见人已经飞了下去,连忙提着裙子就往楼下去。
楼下一阵惊叫,待看清人立马躲开。
徐世亮头皮被擦的有些疼,转头便瞧见眼中似乎冒着火光的余惊鹊恼怒道:“敢伤了本大爷,不想活了?”
刚刚在二楼倒是没瞧见长相,如今看到了真是一言难尽,马脸歪嘴小眼,真不知道她爹怎么好意思说出不错这两个字的!
忽而有人在男子耳边说了句什么,男子立马收了几分凶气却嘲笑道:“你就是余惊鹊啊?怎么,这么想本大爷啊?还没过门就追过来了?”
余惊鹊捏着双手咯咯作响冷笑道:“你再说一遍。”
“我说……”
“说你个王八犊子!”一脚飞速踹过去,直接按脸踢去,徐世亮又不会武功又每个防备一下子被踹到后头的柱子上差点呕出血来。
余惊鹊抬起拳却被花言一把抓住担心道:“别打了!”
“好……好你个臭婆娘!我……我要去告诉你爹!”
“一个男人有本事就打回来,告诉我爹算什么本事?你怎么不去你娘怀里吃奶啊!”刚说完周围一片笑声,余惊鹊也立马甩开花言的手冲上去把人抓起来狠狠的给了一拳。
画烟楼门口,一个白衣男子一脸趣味的戳了戳身旁的男子笑道:“这个就是余惊鹊啊,有趣!哈哈哈!”
穿着蓝墨色袍子的男子没说话,眸子盯着正打人打的欢的余惊鹊不动不动。
“怎得?不进去帮忙?”
男子扫了一眼朋友清冷的开口:“你觉得,是她需要帮忙?”
好像,被她打的更需要吧。
最后是花言看徐世亮都被打的都吐了血怕出了人命,拼命的抱住余惊鹊才让徐世亮免于此劫,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