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张泽才更加的害怕,犀利的眼神一扫,那几个听到这边动静的秘书立刻缩了缩脑袋,抱着手里的文件匆匆跑了,此地不宜久留啊!
“董事长,您怎么了?”张泽试图跟蓝澜沟通。
这次蓝澜终于给他反应了,脸转了过来,那双浓黑的看不到底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张泽,“张伯伯,我想回家。”
她的声音很低,没有一丝的活力,往日那个飞扬的女孩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好好好,张伯伯送你回去。”张泽答应着,扶着身子不停颤抖的蓝澜往外走,不过拐过门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呆在原地的小李,眼神冰冷。
虽然不知道蓝澜遇到了什么事,但是肯定和小李有关,他明明记得董事长刚才进来的时候,虽然疲惫但却没有绝望。
一路车子里很静,静的蓝澜的泪落下成了车里唯一的声音,张泽几次要开口,可是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劝。
容然在A市的房子张泽不知道,他只知道蓝澜在这里的公寓,车子左拐右拐进入了那个小区,然后他又陪着没有一丝精神的蓝澜上楼,一路依旧的沉默无声。
本以为这样的情况会继续很久,没想到门还没打开,便被从里面打开,一个披头散发,和蓝澜差不多年纪的女孩走了出来,“咦,蓝澜?啊!你怎么了?!”
潇潇和张泽一样的惊诧,面对着眼睛已经红肿的蓝澜,她也有些手足无措,毕竟她和蓝澜认识这么久,也没见过她这样子。
“潇潇,我要睡会儿。”蓝澜的声音有些哽咽,脚步直直的往里走。
潇潇不明所以,抬起眼睛询问张泽,后者耸耸肩膀,一脸的茫然和担忧。
“哦,对了。”走到卧室门口的蓝澜突然转了过来,看着张泽,“张伯伯不用担心,麻烦您回去整理整理,爹地快回来了。”
“什么?!”绕是向来性情稳重的张泽,也被这个惊人的大雷惊到了,“什么时候?董事长醒了?还痊愈了吗?他……”
他一大堆问题要问,可惜那个失魂落魄的放雷者却带着自己的情绪进了卧室,回答张泽的只有门关上的声音。
“你好好照顾她,我先回去一趟。”张泽匆匆的交代潇潇几句,然后走了。
留下对着蓝澜卧室门叹气的潇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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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冬季很短,不知何时春意盎然再次将这片鱼米之乡笼罩,空气中仿佛都浮上了花开的香气。
“蓝澜,我们出去逛街吧?”人还没进来,就听见潇潇兴奋的声音。
蓝澜轻轻的弯了弯唇角,放下手里的病例,将眼镜摘下揉揉有些发酸的双眼,“不去了。”
“哎,蓝澜,你看看你,这样有意思嘛?天天窝在心理医所,虽然A市的这个店新开的,但现在已经走上正规了,你还用天天看着吗?”潇潇说的不客气,手下更是不客气的将蓝澜面前的病例扔到一边,“这里有资历很高的医师坐镇,你就放松放松,跟我出去逛街吧。”
潇潇口气飞扬,说的很轻快,但是那双看着蓝澜的眼里却是浓浓的担忧。
三个月过去了,蓝澜看起来好像走出了那场伤痛,每天都忙着工作,不时照顾一下回来的蓝伯伯,接待一下他们处理不了的病人……这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正常,可是作为好友她知道,这只是表面的假象而已,不然为何这三个月蓝澜宁可在A市又开了一个心理医所,也不回D市,甚至提也不提?
“他们的资历我是放心的,但是还有一些他们不能解决的不是?所以,我不去了。”蓝澜抬起头,笑了笑,“还有你,别整天不务正业,耽误了生意。”
“放心吧,我可不像你天天窝着,那边处理好了,我该干嘛就干嘛。”潇潇说的一脸得意,然后低下头看着蓝澜,眼里闪过狡黠的光芒,“你不爱逛街,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去玩?”
“去哪儿?”蓝澜低着头翻着一边的病例,显然对潇潇的提议不感兴趣。
“我们去……挑战极限,怎么样?”
“挑战极限?”蓝澜的手指一顿,抬起头不解的看着潇潇,“那是什么?”
“非常刺激,刺激的惊心动魄的游戏哦!”潇潇说的神秘,伸手就抓起了蓝澜的手,“听说很好玩的,蓝澜~你就陪我去玩儿一次吧,好不好,好不好?”
她连撒娇带用蛮力,终于将桌子后的蓝澜拽了出来,然后径直往外冲去,心里却松了一口气,成功了!
蓝澜被拽着,无奈的摇摇头,这个丫头还真是永远都用不完的活力,真让人羡慕啊,无忧无虑,不像自己。
心思刚起,就被她压了下去。
“这就是你所说的刺激?”看着眼前一个接一个的东西,蓝澜承认她被惊讶到了。
“不行吗?”潇潇扬起下巴,“过山车,升降车,空中飞人……”她一边说一边指,“你敢说哪个不刺激?”
好吧,蓝澜抿抿唇,都刺激,很刺激。
“来吧!”潇潇说完,便急不可耐的拽着蓝澜往升降车而去。
“哎哎哎!”蓝澜想要拒绝,可惜她的体格哪里是潇潇这个一直练跆拳道的对手,话都来不及说就被按在了座位上,而潇潇更是利索的将扣子扣上。
“啪嗒!”
一下子堵住了蓝澜的说辞,更不用说接下来工作人员已经过来给她扣上了安全扣,并认真的讲解升降车的玩法,以及注意事项。
得,骑虎难下了。
蓝澜无奈摇摇头,现在她无比后悔,答应了潇潇这个请求,早知道……
她还没想明白早知道的问题,车开始缓缓升了起来,越来越高。
蓝澜听见了潇潇兴奋的尖叫,还有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至高的视野宽阔,然后是极速的下降,还有那种濒临死亡一般的感觉和刺激,上上下下。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蓝澜也开始奋力尖叫,感受着极速的刺激和眩晕,多日压在心上的石头好像被这一声声的叫喊,随着眼角飞溅的湿润宣泄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