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位是工地新招聘来的安全顾问孙伟。”周越赶紧给蓝澜介绍道。
“你好,孙伟。”蓝澜笑容得体,伸出手来。
孙伟赶紧握了握蓝澜的手,“董事长,您好。”
他的态度很谦逊,看着蓝澜的眼里更是浓浓的尊敬,但是蓝澜却皱了皱眉头,不太适应。
“对不起!对不起!”升降机落下,一个农民工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对着蓝澜一个劲儿的鞠躬道歉。
虽然心跳还没平息,但是蓝澜认为这样的疏忽在工程中很常见,刚要开口安慰一番,眼角略过孙伟,到了喉咙的话顿了顿。
没人看见,孙伟靠近她这边垂在裤边的手指突然弯了弯。
她抬眼看了一眼孙伟,他还如刚才那般,笑容谦逊低眉顺眼,宛如刚才只是她的错觉一般。
可是,蓝澜知道不是。
因为她捕捉到那个道歉的农民工紧张搅动的手指。
害怕?或者……
她转过眼看向周越,语气平淡,“交给你处理了。”
“是”只是一句话,周越就明白了什么意思,这个人不能留了。
而蓝澜则紧紧的关注着那个农民工,果然没有反应,甚至连正常的狡辩和挣扎都没有,有的只是认命般的落败。
不正常,很不正常!
水,好像越来越混了,莫名其妙出现的人,莫名其妙出现的事儿,编织成了一张网将她笼罩。
她的心情也因为这样,莫名的低落了下去。
不过,这种心情很快被驱散,因为出了工地她又被人拽进了车里。
不期然转头对上容然那张阴沉的脸。
“没事跑什么跑!”
还有很臭的语气。
“这是我的工作,要你管!”蓝澜气的口不择言,即使看见容然那更臭的脸,依旧没有在乎,“怎么,舍得回来了吗?不继续让我红杏出墙,继续——”
“你给我闭嘴!”男人低吼道,精致的脸因为愤怒扭曲着,有些骇人。
蓝澜成功被这样陌生的人吓到,张着嘴却不敢说话了。
“那个……总裁……”前面,开车的小李顶着强烈的冷芒开口,“老爷子……”剩下的话彻底消失在上司冰冷的视线中。
虽然容然不满,但也没再说什么。
倒是蓝澜还是从小李的话里听明白了,唇角斜斜一挑,学着容然曾经的样子,似笑非笑,“哦~”
她的声音拉得很长很长,“这是有求于我喽!”
“哈!”容然怪笑了一声,“那又怎样?”
他抱着肩膀,大有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架势,让蓝澜无语至极。
“你就不怕我在爷爷面前告你的状?”蓝澜继续威胁。
“呵呵呵……”容然冷笑着,但是不否认他此刻的心情好了很多,因为她刚才说的……爷爷,而非容爷爷。
“你要怎么告状?告诉他你是被逼着嫁给我的?那我现在就告诉你爷爷会怎么回答——”男人的语气欠扁,模仿着容爷爷的动作更欠扁。
两手一摊,十足地痞流氓的模样,“不管他耍了什么手段,只要你是我们容家的媳妇就好。”
偏偏他学的还挺像。
这还没完,“还是你要说你不爱我?那更没关系了,爷爷会说……啊!那也没关系,爱不爱的你都是他老婆。”
容然模仿着,多日阴霾的心情突然因为这几句话晴朗,是啊,只要她是他的老婆,只要他努力,他相信她会爱上他的,不是吗?
“……”蓝澜无奈的看着自娱自乐的容然,肩膀垮了下去,如果真是这样,她还真没法威胁他了,那就任他拿捏自己吗?
“容然,你不要太得意,哼!”最终,蓝澜用一句无赖式的回答,结束了这场让自己败下阵来的谈话。
显然,男人不想结束。
沉默没有多久,正当蓝澜百无聊赖的看着车窗外闪过的路灯时。
“以后要长点儿脑子再出门。”
蓝澜眉毛一立,快速转过头瞪着容然,“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毒舌?”
“不好意思,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容然耸耸肩膀,“不用恼羞成怒,上次经济犯罪调查科的事情你还不警惕,这不是没脑子是什么?”
蓝澜立着的眉毛忽然一皱,盯着容然的目光带着试探,“对了,容然,你怎么知道?”她后知后觉的想起最关键的事情,茅塞顿开,“好像还不止这一次……难道……”
她的眼睛蓦然大亮,指着容然满满的不可思议,“你!”
她的激动对上容然高高挑起的眉头,还有那张没有一丝愧疚,理所当然的没谁没谁的脸,瞬间变了语言,“啊,没什么,我就是问问,现在确认了就好了。”
小李:-_-||
夫人,您好歹有点儿骨气好不好?我可是所有的宝都押在了您的身上的啊啊啊啊!
容然的心情直接窜上高峰,这样的不计较是不是就证明——
“好像……这种行为是商业间谍吧?”谁知下一刻,那个刚才还一副妥协模样的女人突然奸诈一笑,然后晃了晃她的手机。
“不好意思,手滑了。”
容然眼睛眯了眯,清楚的看见手机上显示已发送,下一刻恢复原样,竟然是手机录音!
这次无语的换成容然了,或者说他不想再说些什么,只因为他留恋此时眉眼飞扬的女人。
很久很久,没有看见她这幅样子了呢!
他的眼光迷离,似乎没有聚焦,却紧紧的笼罩着蓝澜。
蓝澜的脸瞬间就红了,她快速的扭头看向窗外,黑夜中连绵不断的山脉,起起伏伏的弧度,只是这简简单单的颜色,也让她觉得无比优美。
气氛安静美好,只是蓝澜现在没有预料到,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有这么安逸的时候。
而她更不知道,在短短的时间过后,等待她的又是一场认真而又独断的谈话,这场谈话会影响到她,甚至包括容然的关系,如同一颗菟丝子的种子,在她的心底发芽壮大。
直到许久之后她才明白,但那时已是物是人非,沧海桑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