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蓝澜突然抬头,挂着泪珠的眼睛一弯,手已经抚上他的脸,“你说你爱我,又怎么会不知道我也爱你啊。”
容然的心里是浓浓的甜,可是眼眶却有点儿酸,这是他听到的最动听的,也是他等了许久的话,这一刻他不知道该做什么,低头直接覆上那双红唇。
没有任何的旖旎,却浓情深深。
“对不起,容然,我太笨,让你等了这么久。”呼吸间,容然听见蓝澜说。
“嗯,确实很笨。”容然嘴里嫌弃着,可是那双眼睛却弯的像月亮。
蓝澜撇嘴,“破坏气氛你算第一个了。”说着人又懒懒的趴在了容然的怀里。
容然自然很乐意享受爱人在怀的感觉,穿过腰下的手轻轻覆在蓝澜的小腹上,“他还好吗?”
“嗯。”蓝澜点头。
“那个……什么时候来的?”容然比较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在你胡作非为的时候。”蓝澜回答的毫不客气。
呃——容然窘迫的摸了摸鼻子,“那个蓝澜,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他无非就是转移话题,谁知怀里的女人立刻抬起头,一脸的兴趣,点头如捣蒜一样,“好啊好啊。”
真让他讲啊?容然看着那双期待的眼睛,一瞬间有些茫然,他讲什么?
可是下一刻,他轻轻的笑了,伸手将蓝澜拥进怀里,“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得幽闭恐惧症?”
这是第一次容然想要敞开心扉,把心底隐藏的一切说给她听。
怀里的小脑袋摇了摇,表示她不知道。
蓝澜很清楚幽闭恐惧症的治疗和忌讳,当然也知道它的来历肯定是痛苦的,那是心理上曾经的重创,虽然每个人的原因都有所不同。
“我妈咪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她走的那么早,甚至我的记忆里都没有她多少影子,最多的记忆是父亲后来又娶进家门的那个女人,那个外人面前温柔大方善解人意的,却在人后心狠手辣的女人,狠到把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关进棺材里,任他自生自灭的女人。”
容然的声音很平静,平静的仿佛那个孩子不是他一样,可是蓝澜却感觉抱着她腰的手在一点点收紧,一点点变凉。
即使她没有经历过,但是一样的心惊和心痛,原来是这样的经历让容然得了幽闭恐惧症。
她伸出手轻轻覆在那双冰凉的大手上,用自己的温度温暖他。
沉浸在回忆里的容然回神低头,就看见蓝澜心疼担忧的眼神,忽然他就笑了,笑容里醉人的温柔,“你相信有天使么?”
突然的问题让蓝澜一愣,显然容然也没想让她回答,就那么柔柔的看着她,“我相信,因为在我最恐惧的时候,一个漂亮的小天使把我救赎了。”
蓝澜挑眉,满脸的不可思议,还有这样的事?
“那个漂亮的小天使打开了那个棺材,笑容特别明媚,她说,‘嘿,漂亮的哥哥,我终于找到你了。’那一刻,我的心从阴森的黑暗里看见了光明。”
确实是光明,在一个被长期关着的棺材里,天天承受着心理上的酷刑,有那么一个人,一个笑容又岂是光明可以形容?
明明蓝澜该感激那个小天使的,可是为什么她心底有些酸酸的呢?
“她是曲清么?”即使不开心,但是蓝澜还是开口问道,却看见容然微微一挑的眉头。
然后男人笑了,熟悉的似笑非笑,“啧啧啧,蓝大小姐这是吃醋了么?”
虽然他在促狭,可是语气里怎么也掩不住的开心。当然,他更知道玩笑开一下就好,这会儿还是不要惹得这个女人恼羞成怒了。
“不是。”
“不是?那是谁?”蓝澜不由得好奇,依容然的性格,既然是心里的救赎,那他早该去找她了,更应该以身相许,然后——
然后,她的眼睛蓦然睁大,不敢相信的看着容然。
容然好笑的捏捏她小巧的鼻子,“要不然我会想方设法让一个见过几次面的女孩子跟我登记结婚么?会一开始就爱的死心塌地么?”
“可是,我怎么不记得了?”此时的蓝澜无比的困惑,她甚至连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
“是啊,我也纳闷,那个天天跟在我屁股上,跟了一个夏天的小丫头,明明每天都喊着容哥哥,容哥哥的,可是为什么长大后见面了,却不认识我了呢?”容然亲了亲蓝澜的额头,“后来我才知道,我的小天使在六岁那年出了意外,六岁之前的记忆空白了。”
说到这里容然有些委屈,要不然他的爱情之路怎么会那么坎坷?
可是蓝澜却是无比的感动,“那你那么傻,还强迫我,不怕我真的伤心了走了么?”
“不会的,即使没有了记忆,我相信那个小天使也会记得我,也会喜欢我的。”
“还真是盲目的自信。”蓝澜撇嘴,却那么的固执。
忽然眼前一黑,唇再次被覆上,男人呢喃的话随着呼吸溢出,“不是盲目,是我相信终有一日你会爱上我。”
他的动作褪去了平时的霸道,染上了醉人的温柔,反而让蓝澜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眼看着这寂静无人的一角就要上演一副最原始最甜蜜最热烈的缠绵,偏偏有人不随容然的意。
“嗡嗡嗡!”外面突然响起一阵声音,越来越近。
容然不舍的松开眼前红肿的双唇,看着眼神朦胧的蓝澜不甘的叹了口气,“来了。”嘴里说着,手下更是仔细的把蓝澜的衣服穿好。
腾地一下,蓝澜的脸就红了,大大的眼睛看这看那就是不看容然,“谁,谁来了?”
真是没脸了!这个地方这个情景,容然又骨折了,他们还能那啥那啥?
容然也不点破,“花弛来了。”
“花弛?”蓝澜一愣,忽然扭过头看着容然,“那么也就是说,咱们马上要面对一场真正的较量了?”
容然笑了,温柔的看着蓝澜,“那么,蓝美女,你怕么?”
蓝澜忽然调皮的笑了,“容大总裁,如果没记错的话,你还欠我一个婚礼没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