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这样羞辱,心里是真的挺难受的。
尤其是当着另外一个男人的面的时候,顾羽烟只觉得自己此刻好像被扒光了一样。
杨远川一定很瞧不起她吧?一定觉得她特别肮脏吧?一定也觉得她特别恶心吧?
顾羽烟只是低垂着头,什么都没说。
蔺尘琰却直接捏住了她的下巴,然后压低了声音问道:“你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吗?还是你觉得用实际行动更能证明我的话?”
蔺尘琰的言外之意就是,他不介意在这里跟她再重演一下昨晚上的画面。
如果他想,顾羽烟相信,这个禽兽是一定能做出这样可怕的事情的。
所以她被吓得赶紧看向了杨远川,然后回答道:“杨……杨总……蔺尘琰说的都是真的……”
“蔺尘琰!你就是这么逼她的吗?一个人所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如果我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判断不出来,那么我也别再商界混了!”杨远川分明是不相信的。
尤其是她眼中藏匿着的无奈与无助,他其实全部都看到了。
这样的她,真是让他心疼。
“羽烟,你告诉他,你要不要跟他走?他说,他能够带你脱离苦海,这的确听起来挺诱人的,你答应吗?”蔺尘琰笑着问道。
好像把决定权交在了顾羽烟的手上,但其实他早就已经胁迫过顾羽烟了。
杨远川不知道蔺尘琰究竟用什么威胁顾羽烟,可是他看得出来,顾羽烟是真的很怕蔺尘琰。
或许她怕的不是蔺尘琰,而是蔺尘琰对她所提出的胁迫条件。
“杨总……您回去吧,我跟蔺尘琰挺好的……我们……很快会结婚……会结婚的……我跟他……挺好的。”顾羽烟的话只能说得断断续续的。
请原谅,她的撒谎能力就是这么差。
她没办法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谎言,更没法在身体浑身都疼的时候表现得怎样的面不改色。
杨远川看得很清楚,顾羽烟眼中的无助还有绝望,他全部都看在眼里。
然而……这种否认的话已经从她的嘴里说出来了,他还能如何?
杨远川的嘴巴微微动了动,可是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蔺尘琰便已经开口说话了:“听到了吗?这是她的答案,这下,杨总可以放心走了吧?”
杨远川看向顾羽烟,仍旧有点不死心:“顾羽烟,如果这是摆在你面前的能够脱离苦海的最后的机会,你还是不要吗?”
杨远川能救他脱离蔺尘琰的束缚?
杨远川能够给她带去新的人生希望吗?
顾羽烟却是已经不抱任何的希望:“我跟蔺尘琰真的挺好的,我跟他的婚礼。你可一定要来。”
她脸上的笑容究竟有多牵强,杨远川全部都看在眼里,然而他却无法强迫她跟他离开。
所以最后,他只能生涩地吐出一句:“打扰了。”
然后就离开了。
等杨远川离开了之后,顾羽烟整个人便直接瘫软在地上,她直接跪坐在地上,双手撑在地面上,整个人犹如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一般,就好像你稍微用力一点就会把她弄碎了一般。
蔺尘琰淡漠不已地扫了顾羽烟一眼,然后在她的身旁缓缓地蹲了下来:“婚礼后,你就能见到你想见的人了。”
接下来的几天,蔺尘琰都在筹备婚礼。
关于蔺尘琰要迎娶顾羽烟的消息也传得沸沸扬扬的,更多的人都对此感到吃惊,毕竟那天在宴会现场的人都知道,是顾羽烟出逃,才间接害死了蔺诗昀。
可是蔺尘琰不仅没有对顾羽烟怎么样,反倒是将她娶了回去。
然而大家所看到的都是表象,究竟这场婚姻会带给她怎样的折磨,只有她内心最清楚。
此刻回过神来,顾羽烟的眼角再度滑落了一滴泪水。
现在她跟蔺尘琰已经结婚了,此刻她被蔺尘琰狠狠地压在身下,过去的这些点点滴滴,只有回想起来的时候才会觉得,她跟蔺尘琰之间竟然已经经历了这么多……
而她就像是被蔺尘琰丢进了一个死胡同里面一样,她所有的出口都被蔺尘琰给堵住了,她兜兜转转,还是没能找到出口。
或许这辈子,她都会被蔺尘琰困在这里。
他说过的,要让她深刻地明白,什么叫做婚姻的坟墓……
在她跟蔺尘琰结婚的第二天,她浑身酸痛的下不去床,而他看起来仍旧十分精神,就好像昨天奋力在折磨着她的,并不是他一样。
顾羽烟虚弱地抓起身旁的睡袍,套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徐徐地走到了蔺尘琰的面前:“可以带我去看看裴君昇还有我哥吗?”
她的嘴唇那样惨白,那张嘴唇被他咬的不成样子,现在看起来,还真是有点触目惊心,他这才惊觉,自己昨天晚上的所作所为的确是有些过分了。
可是转念一想,是这个女人害死了他的姐姐,他就算是把她弄死了,也没什么过分的。
“司机下午会送你去看裴君昇。至于你哥,我还没决定要让你们重逢。”蔺尘琰不疾不徐地开口道。
而他的话彻底惹怒了顾羽烟,她抓住蔺尘琰的手,恼怒了起来:“你……你不是答应过我吗?你不能出尔反尔!我要见我哥……”
“如果你希望你哥也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那可以。我这就送你去见他。”蔺尘琰嫌恶地将顾羽烟搭在他的胳膊上面的手扯开。
顾羽烟虚弱地直接摔倒在地,浑身上下竟然没有多余的力气。
这个魔鬼,她今后该如何跟他对抗?
难不成就这样一直活在他的奴役之下吗?
流产之后,她就没有好好地休息过,所以她现在的身子异常地虚弱。
蔺尘琰的话让她不敢再提这件事,可是她盯着他的时候,眼中却是有着满满的怨怒的。
下午的时候,司机的确送她去了本市的一家医院,裴君昇的尸体还停放在那里的太平间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