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配着雨水,总是让本就冰冷的空气更加低压了几分。
祟禾一路开车直踩油门到底,到达火葬场的时候,周围的树木更加的茂盛了几分,隐约的带着几分阴森的气息,随着车辆的熄火声,一群乌鸦从树干上纷飞。
此时正是深夜,火葬场都是黑的,没有一点点的灯光,唯一的光明视线也只能是祟禾那并没有完全熄火的灯光。
看着眼前这栋黑森森的大楼,祟禾心中一颤,打开了手机手电筒便去开门。
可是门外已经被锁上了,隐隐能够闻见里面传出来的血腥味道。
看着门锁,祟禾在四周看了看,捡了一根细铁丝便做了一个巧妙的开锁器,轻轻松松便把火葬场的大门给打开了。
随着大门的推开,血腥味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祟禾眉头紧皱,还是走了进去。
深夜的火葬场格外的安静,甚至都没有狗吠声,一栋栋大楼树立着,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
祟禾一路顺着指示牌在众多的大楼里寻找着能够适合停放婴儿尸体的地方。
漫长的穿梭在阴森的大楼中的祟禾终于停住了脚步,目光落在一个牌子上-停尸间。
停尸间的门紧紧的关闭着,连带着门上的锁都大了几分。
祟禾眉头紧紧的皱着,就着手中一直没有丢掉的铁丝再次打开了门锁。
停尸间的门一推开,浓烈的血腥味直接冲上人的鼻子中,祟禾本能的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这个火葬场跟别处的不太一样,各个方面里都透露着不正式,就像是一个小作坊一样。若不是那个小护士强调了是这个火葬场,他都有点儿怀疑是不是他走错了地方。
停尸间的东西还算比较干净,一个个停靠着尸体的格子都带着丝丝的血液。
祟禾打着手机的手电筒在停放尸体的格子里一个个寻找着,可是并没有寻见有放婴儿尸体的地方。
就在这个时候,隔壁房间一声声啼哭声隐隐的传出来,不仔细听,还真听不太出来。
祟禾目光紧紧的落在隔壁房间,可是钢铁的门却感觉没有门打开的地方。
几次寻找之下,才找到了一个小门,小门并没有上锁,轻轻松松就推开了。
里面的温度比外面要暖和一点,好几个婴儿的哭声断断续续的此起彼伏着,晓得格外的凄凉。
祟禾紧紧的皱着眉头,就着手电筒的灯光照亮了哭闹的生源地,数十个婴儿就睡在一个不大的箱子里,衣服都没有穿,表面上的三四个婴儿还在啼哭着,仿佛察觉到了有人的到来,哭声更加的大了。
邱渊紧紧的皱着眉头,一双眸子格外的冰冷,将纸箱里的婴儿都抱了出来,被压在地上的孩子没有了生存的空间,已经停止了呼吸,身体格外的冰冷,祟禾越看心事越冷,翻了翻婴儿门手上的手环,一个熟悉的名字出现在他的眼前。
看着米君君三个字,祟禾惊喜的将正在啼哭的婴儿抱在怀中,感受到温度的婴儿哭的更大声了。
是个男孩子,白白胖胖的,一双眼睛格外的明亮,就如同夜空中的繁星?
本想抱着米君君的孩子就想要离开,可是留下的那几个婴儿还在大声的啼哭着,似乎是在诉苦,又像是在感受死神的来临。
祟禾紧了紧抱着米君君孩子的手,低下脑袋将剩余还活着的三个孩子都抱在了怀中,脚步没有一步的迟缓。
这里毕竟是火葬场,呆久了就不太好了,如果被人察觉了,他怕是连一个孩子都带不走。
祟禾将几个孩子小心翼翼的安置好,开车便立马离开了火葬场。
“邱渊……”米君君睁着一双大眼睛,紧紧的盯着天花板,空洞的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带着声音都微弱了不少。
听到声音,本来还在眯着眼睛休息的邱渊立马睁开了眼眸大踏步的窜到了米君君的面前:“君君,我在……”
从昨天醒来开始,米君君就什么话都不跟他说,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仿佛他做错了什么大事一样。
他也是一直提心吊胆的,虽然嘴巴上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心里还是害怕得紧。
他已经失去过米君君一次了,再一次失去的感受他并不想经历第二次。
米君君转眸淡淡的看着邱渊,一双深邃的眸子里格外的清冷:“我饿了,可以喝粥吗?”
这个时间点了,都不见祟禾的回来。
往往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或许祟禾已经找到了她的孩子并且已经带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邱渊二话不说立马就将一直放在底下的热粥断了出来,嘴角的笑意格外的灿烂:“有,一直给你留着呢,我喂你。”
米君君清冷的看着邱渊,看着那喂在嘴边的勺子,默默的抬手将勺子接了过来:“我自己来吧。”
她在等待,等待一个机会。
邱渊挑了挑眉头,握着勺子的手微微收紧了几分,看着米君君那清冷的眸子,手最终还是放松了,默默的将勺子递给了米君君:“有心事?”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米君君用这样的目光来看待他了,就像是两个人刚刚认识在一起的样子,清冷又陌生,仿佛就像是陌生人一样。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难受。
听言,米君君缓缓的抬起了眸子淡淡的看了邱渊一眼,缓缓的摇了摇头:“没有,只是脑袋有点疼。”
一听,邱渊立马激动的站了起来,大拇指轻轻的替米君君揉着太阳穴:“哪里疼?要不要叫医生?”
看着邱渊那欲要离开的手,米君君一下子拉住了,语气中略带无奈:“没事,你给我揉揉就好了。”
她本身也没什么大问题,被医生这么一检查,没有问题都会被检查出有问题来。
邱渊久久的看了看米君君,最后还是乖乖的坐了下来,轻轻的替米君君揉着太阳穴。
“我睡的这两天里,有没有什么人来过?”
邱渊疑惑的看着米君君,脑海里回想着前来看望过的人,最终默默的摇了摇头:“只有小泽来过,祟禾自从你醒来的时候就没有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