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位置空了，林霜霜站起身来，举目四望，没有发现秦湛延的身影。
一个人呆坐着，林霜霜拿起面前的红酒，一饮而尽。
“下面，重头戏来了，我们开始拍卖清代青花瓷瓶。”
酒店外，秦湛延坐在车内，半摇下车窗，抽完一支烟，轻声说道，“走吧。”
司机透过后视镜，窥见了老板的表情。助理转身，急忙问道，“不等林小姐了吗？”
“恩，找人接她。”秦湛延淡淡的说道，捧起平板电脑，打开邮箱。
“这……媒体看到了，肯定会乱写的。刚刚才澄清，至少做做样子吧？”助理小声提醒。
秦湛延微微抬眸，瞪了他一眼，“走，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开车吧。”迈巴赫缓缓启动，流线型的行驶，没走多久，在路边停下。
助理打开车门，从副驾驶下去，来到后座。
“噗，”秦湛延吐出一口鲜血，衬衫和礼服外套上绽放出鲜红的花朵，疲惫的依靠在后排，他掏出手帕，捂住口。
助理第一时间发现，拿开浸染满血手帕，在老板身旁坐下，“快去医院。”
秦湛延每天保持高强度工作，但是，从未出事。助理在病床边来回踱步。
法国收购案是明天，他跟秦总计划出国。老板花费了半年的心血，只能功亏一篑了？
纯白的一切，秦湛延睁开眼，有些晃眼，用手遮住脸，声线低沉沙哑，“这是哪里？”
“秦总，”助理飞身过去，眼眸放亮，“你没事了。”
“废话，”秦湛延白了他一眼，枕着胳膊，盯着天花板出神。
助理轻唤了一声，“明天的行程怎么办？”这个项目关系重大，秦总如果谈不下来，集团的现金流又会紧张。
“别喊了，我没事，明天一早出发。”秦湛延按掉床边的开关，拉上被子，将头蒙住。
瞬间一片漆黑，助理转身，望着旁边的沙发，默默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
医院。
颜晨聆拉着小墨，站在大厅，被旁边的小朋友撞了一下，小墨转身之后，被明亮的灯牌吸引。
“妈咪，”小墨走远之后，发现身边没有人。
正在排队取药，颜晨聆低下头，意识到哪里不对。
队伍后的人急忙催促，“快一点，我们都等着药救人呢。”
“不好意思。”颜晨聆将病患卡塞进去，确认药品目录。
秦湛延和助理一前一后，走到大厅，在人群之中，发现熟悉的身影，他加快步伐，“小墨，你怎么在这里？”
“秦叔叔，”小墨一侧嘴角微扬，“你这个坏人，要跟那个女人订婚了？”
大掌轻抚过他脸庞，秦湛延蹲下身，手往后伸下，“早餐呢？小墨，我们一起去吃饭。”
“你妈咪呢？”助理将外卖递过去，左右张望，拉了一下老板，“秦总，你看那边。”
“助理，我们回去。”秦湛延脸色苍白，快步跑进电梯。
摸不着头脑，助理愣了一下，只觉身边的大人跑了，只剩下小墨。“你妈咪在那边，快去找她，不要迷路了。
秦湛延返回病房，躺在大床上，给助理发送一条短信。
“告诉小墨，让他把妈咪带来。”助理在大厅中央站着，被来往的路人撞来撞去。他将短信内容，完整转告。
装模作样，托着腮帮子，颜小墨故作沉思状，“好吧，给他一次机会。
毕竟是亲生爹地。
“乖，这个早餐先给我，等会用得到。”助理跟小墨击掌，“合作愉快。”
颜小墨存了私心，她不愿跟路宁阿姨住在一起，希望搬家公寓去。
“妈咪，我肚子不舒服，需要看医生。”颜小墨走过去，摇晃下颜晨聆的胳膊。
在额头试了一下温度，颜晨聆端详着白里透红的小脸，“你确定？刚才还好好的。”
“当然，你为什么不相信？”颜小墨双脚跺地，“啊呦，啊呦，”他闭上眼，作势往后倒下去。
“哎，小墨，”颜晨聆一下子慌了，抱起他，挂号之后，朝看诊室走去。
小墨趴在妈咪肩头，轻吟两声，“好痛啊，”睁开眼，他打量下四周，声音有气无力，“不是这里，是四楼。”
“哦，”颜晨聆不疑有他，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水，她心急如焚，推开一扇房门。
“哎，颜小姐这么巧啊？”助理放下手中的报纸。
小墨醒过来，眨了眨眼，盯着餐桌上灌汤包，吞咽下口水，“妈咪，我饿了。”
颜晨聆侧身，往病床上看去。
嘴唇干燥，秦湛延脸呈青色，一条毛巾搭在额头上。
“我们走错了。”颜晨聆手动一下，准备拉小墨，“呃？人呢？”
坐在沙发上，颜小墨正在喝粥，夹了一块小黄瓜，送进口中，正吃的津津有味。
“喂，小墨，那是别人的东西，你不可以动的。不是吃过早餐了？”颜晨聆无奈摇头。
“只是小孩子吗，颜小姐，你留下来一起吃吧。”助理将颜晨聆按在沙发上。
秦湛延睁开眼，趁颜家母子没留意时，恶狠狠瞪着助理。
转过身来，助理跟老板视线相对，不禁打个哆嗦，小声求饶，“我错了。”
秦湛延面无表情，双眸冰冷没有情绪，用眼神示意，让助理站在一边去。
他要开始表演了。
喝了一碗粥，颜晨聆不经意的一瞥，发现有人盯着她。她尴尬的轻咳两声，“你醒了。”
吃人嘴软，拿人手软，颜晨聆拉起小墨，“这是我做的便当，原本要给小墨吃的，送给你了。”
“谢谢，”秦湛延嘴角轻轻一扬，眼看女人要走，急忙喊住，“我助理出去了，现在下不了床，能不能帮个忙？”
“做什么？”颜晨聆有些心软，毕竟，他也帮过自己。
秦湛延大掌支撑在床上，打算起身，又摔回床上，“我的文件在里面，现在要看。麻烦你帮我拿过电脑来。”
“好，”颜晨聆摆好桌子，将笔记本电脑放好，插好电源，打开屏幕。
小墨搬了一把椅子，在床边坐下，“秦叔叔，你哪里痛啊，我妈咪可以帮你揉一下。”
双眸撑大，颜晨聆瞪了儿子一眼，吃里扒外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