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的装修风格跟室外相差无几,只是更加精致而已。
上一次见到的铃木一郎坐在茶几面前,身边倒是罕见的没有了那些保镖,只在一旁坐着一个看起来年轻极了的女人。
虽然同为亚洲人,但是中国人跟日本之间的面相还是有些区别的。
坐在榻榻米上的女人大约三十左右的年纪,虽然穿着和服,但是面容秀丽,轮廓清晰,一看就知道是中国人。
“这是内子。”铃木一郎侧了侧身子,朝迟暮晚两人介绍他身边的女子。
出乎意料的是,这竟然就是铃木一郎之前所说的来自中国古族的大夫人。
现在在中国依旧有一些神秘的家族是大家所不知道的,现在这个古族或许已经不存在了,但是在当年,肯定是名声赫赫的。
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女人,直到看到女人柔软却肯定的目光,她才反应过来,铃木一郎说的是对的。
“你们好,我是原珍,同样也是铃木原的亲生母亲。”她的声音和话语,给人的感觉就跟她外貌一样,温柔而又无害。
“沈先生今天拜访,为了什么事情?”
众人沉默了一瞬之后,铃木一郎先问道。
迟暮晚也有些惊讶,竟然不知道这是沈衍之主动过来这边拜访的,本来他以为是铃木一郎邀请的呢。
沈衍之缓缓的喝了口茶,并没有答话。
茶香氤氲,宜人芬芳,一看就是上好的茶叶泡成的。
反而是原珍先说话了,她看向一旁,有点局促不知道该干什么的迟暮晚,语气温婉,不温不燥,“暮晚小姐,我今天可特地给你准备了礼物,要不现在就过去看一看。”
说完之后,她甚至笑了笑,眼中带着些期待,显然是真的有心邀请的。
“衍之…”迟暮晚看向身边的男人,不知道是否该去。
他自然不是在意什么,只是怕到时候打乱了沈衍之的计划。
“铃木夫人这么精心为你准备的话,就去看看吧。”本来还是淡漠的眼神,再来看下迟暮晚的时候微微带上了些暖意。
沈衍之松开了攥住她的手,却在不经意间替她理了理裙子的折皱,让一旁看到的铃木一郎不由眉头一皱。
她自然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以为自己的衣服真的有点皱了,便也顺手抚好,跟着原珍出去了。
木门关上,里面传出来的声音瞬间消失,已经不知道沈衍之跟铃木一郎在谈些什么了。
迟暮晚跟着原珍去了隔壁的房间,这里比刚才布置温馨多了,一看就知道是个女人的住处。
她坐在榻榻米上,看向原珍,有点感慨,“夫人,你可真年轻。”
也许她没有迟暮晚这么的富有朝气,但是这看上去三十左右的相貌,跟已然七八十岁的铃木一郎非常的不搭。
更何况铃木一郎现在更是满头白发。
“可比不上你们年轻人,我已经四十好几了。”原珍笑着摇了摇头,纵然脸上的表情不变,但是眼神透露出的微微释然,显然也是很吃她这个恭维的。
“看不出来。”迟暮晚状似天真地说道。
“孩子,你可真会说话。”原珍的笑意更加明显了,他从一旁的抽屉中拿出了一个宝蓝色的小盒子,打开,“来,这就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里面竟然是一条镶满碎钻的项链,在柔和的灯光下闪闪,摇曳着属于金属的光芒。
“太贵重了,夫人我不能要。”迟暮晚连忙摇头,阻止了铃木夫人想要帮她戴在脖子上的手。
“难得竟然很搭你的裙子,而且一点都不贵重,相比于我的孩子。”原珍弯着眼睛,顺势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感谢你当初至少愿意救他。”
铃木原的相貌多少也跟原珍有点相像,但是跟迟暮晚的气质完全不同,他至今还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铃木原会把她当成母亲?!也就是把她认成了原珍?
迟暮晚微微的挣扎了一下,却挣脱不开,只能带着些歉意的拒绝,“可是最后还是让他被别人抓了。”
想到这个孩子,她莫名的有些伤心,明明她可以保护好他的,最后却还是让它被别人抓去。
“没关系,如果没有你为我们争取时间,恐怕他早就……”说着说着,原珍的眼睛都红了,显然儿子被绑架这个事情对她的伤害非常的大。
“铃木原现在找到了吗?”迟暮晚也不怎么好受,看着她这个样子,也不忍心再挣扎下去了,反而凑过去安慰道。
“嗯,已经在谈判了。”原珍便借着这个机会,双手抓住她,带着些浓浓的哀求的意味,“其实我今天之所以会来,是想要你帮帮忙。”
迟暮晚也没想到事情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简直令她措不及防。
她连忙一把扶起了原珍。
“怎么回事?您别这样夫人,有什么忙我能帮,一定会帮的。”心中的疑问也越发越多了,但是他依旧表面不动声色的安慰着原珍,“毕竟铃木原这么可爱,我想大家都不想她受伤。”
事情显然没有那么简单,特别是牵扯上了穆俊轩。
“我也希望这样…”原珍有些哽咽的说道,无奈的摇了摇头,声音中多少带一点悲厉,“但是事情没有这么容易。”
上一次从沈衍之那里,她多少了解了一些铃木集团的事情。
显然跟铃木家作对的势力也很大,不然前几天他们不可能在沈衍之的眼皮子底下,还能够把穆俊轩救出来。
一想到前几天的事,她还心有余悸,对穆俊轩的怨恨更大了,但是对他的了解也更深了。
这个男人显然是愿意为了想要的不顾一切,现在到了国外,又有人跟他合作,恐怕他后面还会有更多的动作。
迟暮晚悄然的叹了口气,心中的警惕也更深了。
“为什么这么说,铃木夫人?”她的表情不变,依旧是担心的神情,然而已经悄然地避开了原珍凑过来的身子。
原珍把一直拿在手中送不出去的链子放回盒子里面,但是却没有收回去,而是把他推向迟暮晚桌子的那一侧。
她有些悲伤的看着窗外,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这就要从我跟老公离开日本过来澳大利亚开始说起了。”
这一边的迟暮晚还在听原珍讲故事,而内乡的沈衍之则是跟铃木一郎悠哉悠哉的周旋着。
澳大利亚的天空,似乎也快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