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们两个各执一词,也辩不了真伪,你们可有人证?”北倾城步步引导,神情十分淡定。
从膳房这个人开始回答她的问题开始,她就知道自己这一次不会有什么事了。
两人低头思索着,膳房那个人更多的是将眼角的余光抛到雨话那边,只是雨话现在根本就顾不了那么多,她身边有季昆仑,若是被季昆仑觉察到什么,到时候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突然,夏露叫了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
“你说你瞧见我去膳房,那我是什么时候去的又什么时候回来的?”夏露看着膳房那个冤枉她的人,笑着问道。
她这种引导的询问方式,是向她家娘娘学的,似乎还挺实用。
膳房那个人皱了皱眉头,思索了好久,方才支吾着回答道:“下……下午,不,是上午。”
“到底是上午还是下午?前天的事情,你不会连上午和下午都记不清楚吧?”夏露侧着头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个人,故意叹了一口气,“你这样上午下午都记不清,又怎么会记得我去了膳房?”
“下午,是下午!”膳房那个人思索了一番后,觉得夏露下午来膳房的几率最大,所以便挑了这个时间。
可是,这样正中夏露的下怀,她就希望那个人说她是下午去的。
北倾城看了夏露一眼,这个丫头跟着她,变得越来越贼了。
夏露嘴角一勾,跪在了季昆仑的面前。
“王爷,夏露前日下午根本就没有去过膳房,那个人撒谎!”夏露坚定地说道。
“本王不能听凭你的一面之辞。”季昆仑淡淡地看了一眼夏露,并不打算相信她。
“王爷并非是夏露的一面之辞,夏露还有人证。”夏露露出了笑容,她觉得这件事情马上就要拨得云开见月明了。
“人证?”
“正是,前日下午娘娘有些头疼,说是想要休息,便让我自己出去走走,我出门的时候刚巧碰到了莫侍卫,与这莫侍卫说了一个下午的话。”夏露淡淡地说道。
季昆仑听后,马上找来了莫擎,果然和夏露说的一模一样。
季昆仑冷冷地看着膳房的那个人,声音有些发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膳房的那个人早已吓破了胆,面色铁青到了极点,跪也跪不了,整个人瘫在了地上。
“我……我记错了。”那个人喃喃地说道,魂却早已没有了影。
“呵,记错了?”季昆仑冷笑了一声。
随后便让人将膳房的那个人杖责三十,然后赶出了王府。
这件事并没有因为那个人的离开而结束,毕竟这事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方才不过是个小插曲罢了。
季昆仑也不想再纠结下去了,有点伤神。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雨话一听,声音凄厉地叫道:“王爷!”
季昆仑看了雨话一眼,说道:“本王会让人继续追查的,查到凶手定不轻饶,今日有些乏了,都散了吧。”
雨话一听,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咬咬牙,把这件事情咽了下去。
众人心中依旧满是疑问,但是总的看来,倒是还像是北倾城嫉妒雨话得宠,所以才出手弄掉了雨话肚子里面的孩子。
北倾城看着稀稀拉拉散去的人影,心里不知什么滋味。
季昆仑是想要做什么?今日不将这件事情搞清楚,谁还不把这盆脏水扣在她的头上?
她不能就由着这盆脏水就这样扣在她的头上,雨话打得什么算盘,她从前可能不知道,但现在不可能不知道。
她的这个孩子有没有还是一件难说的事情,若是真的有了孩子,却为了给她妹妹报仇,自己亲手杀掉了孩子,那么这个人的心肠真是歹毒。
若是没有孩子,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处心积虑制造出来的假象,那她的心思还真是深沉至极。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雨话与她始终不是一路人,也走不到一路去。
按照季昆仑的性子,他必定不糊涂,只是他心中相信谁,北倾城此刻还摸不准。
北倾城暗中调查着,可是给雨话诊脉的那个大夫却在当天便离开了京城,不知所踪。
北倾城脸色一沉,这个大夫果然有问题,怪不得那些个丫鬟两次寻来的大夫都是同一个,况且不是什么有名气的大夫。
原来是为了方便他们的形行事啊,那么这样看来,雨话什么的丫鬟必定也知道一些什么,就算不知道,也必定去给雨话做过什么特殊的任务。
所以,既然不能从大夫身上入手,那边从雨话身边的那些个丫鬟身上入手,这样至少有了探查的方向。
北倾城借着夜色,穿上了夜行衣偷偷地溜出了偏院,仔细地躲过王府里面的那些侍卫,偷偷地潜入雨话的院落。
雨话的院落倒还不错,质朴中却不简单,院落中的花草摆放也十分讲究。
北倾城蹑手蹑脚地准备潜入雨话的房中,搜寻是否有剩下来的药物。
突然眼角的余光一晃,瞥见了一个黑影,这身形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时却想不起来了。
实在是因为好奇心作怪,北倾城便跟了上去。
北倾城不敢跟得太近,怕被发现,也不敢跟得太远,容易跟丢,就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借着黑夜和花草的遮掩,倒是没有被发现。
当然这只是她自己认为的。
北倾城还想继续跟下去的时候,突然发现前方的那个黑衣人不见了,北倾城的眼睛四处张望搜寻,却没有丝毫踪迹。
“别动。”突然一柄长剑落在了她脖子附近,一个雄浑清朗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
北倾城此时是被人捏着命脉,哪里敢乱动,只想着寻着机会逃开。
若是方才没有跟这个人,怕是现在有收获也说不准,北倾城有些后悔了。
不过,这声音好像……
“转过身来。”那男声压低了声音,命令着北倾城。
北倾城缓缓地转过身来,对上了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差点被那漩涡吸了进去。
这人,好像是……
北倾城心中一惊,她现在没有易容,若是被他认出来,她该怎么解释?
北倾城转过身后,黑衣人突然用手扯下了北倾城脸上的蒙面布,北倾城的脸容就这样暴露在那人的面前,一条疤痕依旧蜿蜒盘旋在北倾城的脸上,在这样的夜晚更显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