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倾城冷冷地瞥了一眼那些说着闲话的美人们,这些人的确是太闲了,若是她是季昆仑肯定得找些事情让她们做。
“你瞪什么瞪,说得就是你。”一个美人看到北倾城朝他们看过来,缩了缩脖子,又想到现在北倾城正处于劣势,便壮了壮胆子,瞪着北倾城,一脸我怕不你的模样。
北倾城内心冷笑不已,她现在还真是处在墙倒众人推的地步啊,这些平日里见到她都躲得远远的小虾米,现在竟然也来和她叫嚣。
“自己做了这么卑鄙无耻的事情,还不让人说了?就算你是王妃又如何?不过是个前朝的破落公主,还真以为自己还是金枝玉叶?”又有一个人站了出来,望着北倾城说道。
北倾城一声不吭地看着季昆仑,他会相信她吗?
可是,她又凭什么让他相信他呢?
“你……你们太过分了!”夏露在北倾城的身后站了出来,指着那些美人斥责道。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我们说话?”那些美人嗤了一声,觉得和夏露说话是在拉低她们的身份。
夏露气得跺了跺脚,指着那些摆弄风,骚的美人:“你……你们!”
北倾城拉住了夏露,清了清自己的嗓子,不紧不慢地说道:“本宫还真不知道你们是什么身份,王爷的妃子?侍妾?你们什么都不是,不过是王府里面养着的闲人,的确是不配和本宫的侍女说话。”
那些美人听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北倾城说得的确也没有错,她们的确是在王府里面的一群闲人,没有名分,也不用做事。
“王爷,你要替我们的孩子讨回公道啊。”雨话泪眼婆娑着,生怕这个话题就这样被北倾城转开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受这些苦,又有什么意义?
雨话抓着季昆仑的衣服,梨花初带雨,海棠半含朝露,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雨话的一句话,再次将众人看戏的目光又全部集中在北倾城的身上。
这个雨话,今日怕是要弄死她方才罢休吧?
北倾城合了合眼,心中似乎有一股哀伤,淡淡地在四处逸散。
她那么相信雨话,竟然没想到雨话居然会这般。
“雨话,你说是本宫害了你的孩子?”北倾城轻笑了一声,看着雨话字字清晰。
雨话不知道北倾城是什么意思,只能求助似的望向季昆仑。
季昆仑听闻北倾城这么问后,也看了一眼北倾城。
雨话虽然不知道北倾城问这些话到底什么意思,但是这个时候,她只能点头。
“不是你,还能是谁?”雨话声音悲戚,脸容憔悴。
“是谁?雨话你自己不知道吗?”北倾城看着雨话,反问着。
其实,现在的北倾城她在赌,她赌这红花是她雨话亲自下的,不然这个府里面谁还有动机,谁有那个胆子?
雨话故作镇定,强硬地对上了北倾城的眼眸:“我怎么知道?”
众人看着北倾城这般,眼中满是鄙夷的神色,这北倾城现在怕是在想着办法脱身吧。
北倾城冷笑了一声,这些人都想要看她的好戏吧,可她才不会让她们如愿。
她北倾城的好戏是谁想看,谁都能看的吗?
方才不过是不敢相信雨话会那样对她,所以才愣了会神而已,还真以为她是怕了雨话?
夏露在一旁替北倾城着急,可是她又不能做什么,只能干着急着。
还没等北倾城说话,雨话继续说道:“我真没想到,王妃竟然会害我腹中的胎儿,没想到王妃竟然已经这般恨我了。”
雨话声音悲戚,就好像北倾城真的是因为嫉恨雨话得宠,所以才下此毒手的一般。
“雨话姐姐,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不要和王妃走得太近,你就是不听,看吧,现在这样又怨得了谁?”一个声音阴阳怪气的从那群美人中飘出来。
北倾城认得她,她是和月华一同被送进府里来的那批美人,好像是唤作什么水美人的,当初月华还在的时候,巴结得比谁都勤快,后来月华倒台了,她巴不得和月华撇干净关系,一点一滴也不曾有过牵扯。
她现在是想巴结雨话?
呵呵,她怎么就不来巴结巴结她呢?不过也是,像她这样的人,若是没有眼色地来巴结她,怕是要被轰走的。
季昆仑看着眼前这些女人之间的戏码,丝毫没有想要插嘴的意思。
雨话低声抽泣,脸色越发的苍白了。
“为何你一口咬定是我?”北倾城看着雨话,轻声问道。
像是不懂文意的私塾学生在追问着私塾的老师,一脸的求知欲。
“我在你这偏院吃了你那糕点便开始腹痛,除了你还会有谁?没想你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雨话声音中有丝丝哭腔,就像是满腔的委屈憋在心中,无法释怀。
糕点?又是糕点?
风语不就是因为糕点,然后被季昆仑处死的。难道现在雨话的意思是要告诉她,她要替风语报仇,就连手段都不屑更改?
那些好事的美人,听了雨话的话后,都开始对北倾城指指点点了。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嘘,说啥呢,别把自己也搭进去了。应该说,妒忌使人丑陋。”
“丑陋啥?明明就是恶毒。”
北倾城听了那些细碎的言语,扫了一眼那群美人,随后目光落在了雨话的身上。
“这糕点是我让你吃的?”北倾城轻笑了一声,问道。
季昆仑也看着雨话,雨话轻轻地摇了摇头:“就算不是你让我吃的,那也是你有意放在这的。你知道了我这些日子嗜吃,于是便设计让我看见这有毒的糕点,王妃真是好深的心思。”
“区区一个侍妾,也值得我伤这样的脑筋?”北倾城嗤笑了一声。
那群美人听了后,竟然又忍不住说了起来。
“以为自己是谁啊,不就是个没了靠山的破公主,若不是皇上大发慈悲放过她们,她怕是在就不知道在哪家青楼了,还真以为自己很高贵。”
“没办法,人家以前的确高贵得很。”
“现在在这王府里面,竟然也罢她那公主的架子,真是可笑。”
一句句尖酸刻薄的话,由于飞雪飘进了北倾城的心中,让她又好气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