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季昆仑却好奇北倾城查到了些什么。
季昆仑往雨话那边看了一眼,雨话紧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对策。
“好。”
季昆仑从雨话身上收回视线,看向北倾城,回答了一声。
听到季昆仑答应了,北倾城便叫来了夏露,悄悄地吩咐了夏露一番。
夏露听后听了点头示意,随后便跑了下去。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夏露便将人带来了。
“小民参加王爷,王妃娘娘。”一布衣男子跪在地上,恭敬地说道。
年纪大约三十多岁左右,却花白了头发,倒是有点像是传说中的神医了。
其实,只要仔细看,都应该能够发现,这个花白了头发的人就是当日给雨话诊脉开药的大夫。
“你是……那日诊脉的大夫?”季昆仑看着眼前头发有些花白的人,轻声问道。
他到底还是有些好奇的,当日看见这个大夫,那时他还是满头的青丝,现在却突然便了发色。
“正是。”大夫回答道。
“你今日前来是为何?”季昆仑倒有些好奇,北倾城是怎么请动他的。
“为王爷心中疑惑之事。”大夫看着季昆仑,轻笑着。
“大夫,你就说说当日的情况,以及为什么雨夫人会小产。”
北倾城看不下去了,这个季昆仑居然不问正事,就只记得闲聊。
那个大夫转身看着北倾城,恭敬地说道:“是。”
随后,那位大夫便开始回忆,然后便开口说道:“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当初小民因为贪恋几个钱财,所以当雨夫人找到小民的时候,小民就答应了给雨夫人制造一副怀孕的假象。”
众人一听,纷纷哗然。
那……雨夫人前段日子有了身子,是假的?
雨夫人其实并没有怀孕,那她的肚子又怎么解释?
“然后呢?”北倾城知道众人心中的震惊,她就是要用这种震惊,将雨话的真面目彻底地揭下来。
“然后?然后便是撒了一个谎,要用千千万万个慌来圆谎。因为雨夫人的孩子是因为小民的药物所制造的假象,所以雨夫人并非是真正有身孕。这个孩子,是注定生不下来的。但是十个月之后,雨夫人要去哪里找孩子回来?所以,雨夫人找到了我,让我制造一种能让人看起来像是小产一样的药物,还说要药性猛烈的。”大夫回想着,一边喃喃地说道。
听到这里,众人的脸上哗然一片。
太震惊了,雨夫人前些日子的身孕竟然是假的。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北倾城明知故问,她问出来不过是想要世人知道而已。
“因为,雨夫人要一箭双雕,既除去了自己最大的劲敌,也能消灭自己的把柄,还能让王爷对她心生愧疚,应该说是一箭三雕才对。”大夫叹了一口气,然后才缓缓地说道。
雨话算盘倒是打得不错。
“所以,你便心动了?”北倾城挑了挑眉问道。
大夫摇了摇头:“小民并没有心动,一开始贪恋那些个钱财,不过是因为我家娘子病了,急需药材,而那些药材又都不是便宜货,所以……”
所以才会贪恋雨夫人那点钱财,替她做了些不义之事。
北倾城理解大夫,但是并不认同他的做法。
那个大夫差点就害死她了,怎么可能认同他的做法?
为了救他妻子一命,竟不顾他人死活,助纣为虐!
“你可知,就因为你贪恋那点小钱,你差点害死了本宫?”北倾城看着那个大夫,轻声说道,语气中的威仪却不容置疑。
“我……”大夫一时语塞。
北倾城倒也不为难他了,毕竟人家现在是证人,若是一不小心惹怒了,反咬一口就不好了。
“罢了,这一次本宫就不计较了,你且说下去。”北倾城看着那个大夫,视线落在了大夫的身上。
听惯八卦的众人,当然不会错过这样的一个时刻。
“多谢王妃宽宏大量。”大夫客气地说道,一脸的恭敬,“小民在雨夫人第二次提出要假装流掉孩子,让自己将矛头指向王妃屋中的吃食。小民自然是不从的,令小民没想到的是这雨夫人竟然将小民的家人给抓了起来,威胁小民做事。小民……实在是没有办法。”
北倾城一听皱了皱眉头,她从前完全没想到雨话竟然直接威胁那个大夫,让大夫与她狼狈为奸,实属是逼良为娼。
不过,这一次的事情,是北倾城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寻到那个大夫的,而那个大夫的家人也是那个时候回的家。
那个大夫以为北倾城是救他全家性命的人,所以便一直嚷嚷着报恩。
这个,正中下怀。
北倾城也没有推辞,对救命恩人的头衔,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好心,在背后竟然悄无声息地解救了那位大夫的家人,竟然还不出来邀功。
北倾城实在是想不通,难道还是那位大夫的家人误打误撞,自己跑出来的?
那位大夫将雨话的整个计划说了出来,包括一些细节,那些红花为何在雨话的院落中找不到,原来是那位大夫早就已经将红花待了出府,那时候没有人怀疑他,所以也就除了北倾城偏院的食物中有红花,其他地方倒是干净得很。
雨话这般缜密的心思,果然是要难对付。
那位大夫走了后,北倾城又让夏露将另一个人带了上来。
很多人都认得被带上来的那个人,因为去膳房的时候,经常能够看见她,她便是膳房的厨娘阿莲。
阿莲怯怯地走了上来,跪在季昆仑等人的面前。
“奴婢见过王爷、王妃。”阿莲恭敬地参拜道。
雨话看到阿莲后,脸上的神色忽变,若是说方才她看到那位大夫的时候脸色微变,那现在就是风云骤变。
“你来这里做什么!”雨话已经顾不得别人怀不怀疑了,她不能够让阿莲将她捅了出来,否则她就难以推说了。
阿莲闻言,侧脸去看了雨话一眼,并没有多做理会。
“阿莲,你有何事要禀?”季昆仑蹙了蹙眉,看着阿莲。
阿莲直直地跪在地上,声音徐徐缓缓,却苍劲有力:“启禀王爷,阿莲有罪。”
“你何罪之有?”季昆仑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