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踹开了北倾城的房门,随后便将北倾城抱了进去,轻轻地放在床榻上面。
北倾城这一路上原本是挣扎着要下来自己走的,但是后来实在是拗不过季昆仑,所以便任由季昆仑抱着了。
季昆仑将北倾城放在床榻之上后,便半蹲下来,将北倾城的鞋子给脱了。
“你做什么?”北倾城一脸的愕然,用手推了推季昆仑。
“别动。”季昆仑抬头看着北倾城说道,“你这伤你以为是小伤?”
难道扭了扭还算大伤了?
北倾城不以为意,瞥了一眼季昆仑。
“这不是小伤?”
“自然不算得小伤,若是不及时处理,怕是会落下病根。”季昆仑目光炯炯,神色十分认真地说道。
北倾城看着季昆仑的目光几乎都要相信他了。
“我自己处理就好了,王爷还是先回去吧,免得待会无名道观的人过来了,王爷不知怎么解释这一身的夜行衣。”北倾城用手指轻轻地指了指他们身上像夜色一般漆黑的夜行衣。
季昆仑低头瞧了瞧,这个青居士说得似乎也有道理。
这无名道观夜间起火,最有嫌疑的怕是他们这几个外人了吧。
虽然青居士是和他在一起的,但是青居士也不好出面来证明他的清白,否则青居士的清誉怕是要毁了。
“王爷还是先回去吧,先将你这身夜行服换掉再过来也行,到时候我们便摆个棋局在这里便好。”北倾城声音清冷,有些担忧地说道。
其实,她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若是不出意外,那藏书殿的火势灭得差不多的时候,无名道观的人便会上门来询问了。说好听点是询问,说不好听点便是试探,试探那放火之人到底是不是他们。
季昆仑轻皱了一下眉头,手中的动作顿了顿,随后轻轻叹了口气:“好吧。”
然后,季昆仑便回了自己的厢房。
趁着季昆仑回去的这段时间,北倾城赶紧将自己这一身夜行服给换了下来,重新换上了道袍。
北倾城将换下来的夜行衣给收好了,然后扔上了房梁上面。
搞定!
北倾城拍了拍手掌,心情有些愉悦。
北倾城从怀里掏出了从藏书殿带回来的密卷,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虽然,有些冒险,但还是值得的。
厢房里面,烛火跳跃着,映照在北倾城的脸上,显得有些邪魅。
很快,季昆仑便过来了。
北倾城匆匆将那密卷收入怀中,生怕被季昆仑给抢了去。
“棋局摆好了?”季昆仑看着北倾城,笑意沉沉地说道。
“好了。”北倾城嘴角一勾,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她手一滩,示意季昆仑顺着她的手看过去。
季昆仑顺着北倾城的手看过去,果然一个棋局已经摆好了。
棋局上,黑子白子分明,黑子大杀四方,白子步步为营,双方激烈碰撞,倒还真像是黑白双方正在尽力绞杀着。
“想不到居士对棋局还有研究啊。”季昆仑心中暗暗赞叹着,对青居士的好感不免又多添了一分。
“雕虫小技而已,入不了王爷的眼。”北倾城目光清明,看着季昆仑的眼睛一动不动的,像是要把季昆仑看透。
“居士太谦虚了。”季昆仑低低地笑了一声。
烛火在季昆仑的脸上打下了阴影,高高耸起的鼻子,波光潋滟的桃花眼,似乎轻轻一笑便能迷倒万千少女。
“王爷请——”北倾城对着季昆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季昆仑深深地看了北倾城一眼,难道这个青居士现在真的是让他陪着她下棋?
季昆仑抓起了一颗白子,把玩在手中,眼睛看着棋局,似乎在思考着该下在什么地方才好。
“居士的脚踝处理好了?”突然,季昆仑问起了北倾城的伤。
北倾城微笑着点了点头:“有劳王爷挂心了,这点小伤已经处理了。”
北倾城也是方才趁着那点时间,拿出了雪峰膏在那脚踝上面涂抹了一圈。这雪峰膏的药效她可是直到的,只要涂抹了上去,不出一晚的时间,便能够将肿胀消去。
季昆仑居然关心她?
北倾城实在是想不明白,这季昆仑堂堂一个王爷竟然对她一个一样相貌平平的道姑那么上心。
她绝对不会相信,季昆仑是因为喜欢上她了。
那么季昆仑到底想从她的身上取走些什么呢?
对了!难道是这个?
北倾城下意识地捂了捂胸口。
季昆仑一看北倾城这个动作,便轻笑了起来。
“居士怎么了?不会以为本王要对你做些什么吧?”
季昆仑桃花眼微眯,看起来煞是迷离,这样看起来倒还真有点那个意思了。
不等北倾城接话,季昆仑又接着说道:“放心吧,本王不会对你如何的。本王感兴趣的是那密卷。”
密卷,果然是密卷。
密卷绝对不能落入季昆仑的手中。
“呵呵,王爷说笑了。”北倾城有些尴尬地笑道,“那密卷落在藏书殿三层了,我忘了拿……”
季昆仑桃花眼一顿,眼中的光芒顿时大盛。
“居士又开玩笑了,我方才瞧见那东西不是藏在居士的怀里吗?”季昆仑转瞬笑容又重新挂上了他的脸上。
他居然看到了!
北倾城很是无奈,这可怎么办?
这密卷是她北宸王室的,可不能被他抢了去。
会不会是诈她的?
“王爷说笑了,真的不在我这里。”北倾城强撑着心虚说道。
“哦?是吗?”季昆仑的语气中满是不相信。
听见季昆仑这样问后,北倾城心里就更虚了。
这个季昆仑到底是不是在诈她?
“居士怀里露出的黄色是什么?”季昆仑突然指着北倾城的怀中,轻笑着说道。
北倾城连忙捂住,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季昆仑诈她!可恶!
“你诈我!”北倾城这句话不是疑问,是陈述,她十分肯定季昆仑方才是在诈她。
季昆仑没有否认,依旧笑岑岑地说道:“居士还是快些将那密卷拿出来吧,说好了一起合作,莫不是居士这么不守信用?”
北倾城心中诽腹着,这个季昆仑怎么突然这么精明了。
“自然不是,方才不过是与王爷开个玩笑罢了。”北倾城只能暗暗地将不服吞了下去。
她慢慢地从怀里拿出那有着她体温的密卷,置于棋桌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