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齐还没见过程跃东面对女人，这么慌过。
“你说人话。”
程跃东低低咒骂了一句，他不是怕，他只是不想被人上来就猛亲。
他是采花大盗，他必须占有主动权的，况且他认识的女人只有两种，一种是想睡的，一种是不想睡的。
而胡小小无异于是后者，倒不是她长的不好看，相反她长的也出众。
他身边女人多，大多是因为他的财权，他睡了也就罢了，可是他极少伤害好女孩，虽然胡小小张牙舞爪的，但并不能被归为他可睡过的女人那类。
“程少，那胡小小长的也挺好看的，我看啊，你要不就把她收了吧。”
之前他一味回避，不过是不想麻烦，若是主动出击，说不定那丫头，也就知难而退了。
“好主意。”
程齐也是有些诧异，旋即连连点头，以为程跃东终于想通了。
“胡小姐在等候室。”
程跃东打开了电脑上的监控视频，果然看到一个身穿修身毛衣的女孩子坐在拿里，手撑着脑袋，都快睡着了。
“有这么困吗？”
“让她进来吧。”
很快，程齐就领着一个女孩儿进来了，而且还很识相的自己退了出去，把门关上了。
“程少……”
看胡小小笑嘻嘻的样子，程跃东立马有了一种本能的想退缩的意思，鬼知道他为什么对这个丫头免疫。
生怕她又冲上来，猛亲，刚刚想的所有的招数，一下子全都使不出来了。
“别别别，你别离我这么近。”
看到胡小小又凑上来，离的那么近，程跃东是真的怕了。
胡小小撅了撅嘴巴，硬生生站在离他一米开外的地方，不敢乱动了。
“人家这次是来给你道歉的。”
程跃东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大小姐，你再别闹了，你不再折腾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见他不信，胡小小急的跺了跺脚，就差哭了：“我真的是来给你道歉的。”
见她这个动作，程跃东莫名慌的一批：“我信，我信还不行吗？”
女孩儿这才眉笑颜开，倾身上前，双手撑着下巴看着程跃东，那媚眼如丝，仿佛要勾人魂魄。
“真的？”
程跃东打了个寒颤。
“真的。”
女孩儿翻转了一下身体，笑容如花儿般绽放。
“我爸说我在公众场合亲你，德行败坏，现在该怎么办呢？”
小手指在自己的嘴角勾了勾，眼睛里露出古灵精怪的神色。
程跃东眉心一紧，感觉这丫头在想着什么坏主意，第一次见她，怎么没发现她是这样的呢？
“能怎么办，下次你在公众场合见我，就装作不认识我，和我保持距离，像现在这样……”
程跃东看了一眼她和自己的距离，手指了指桌子对面的座位：“最好别有。”
“不行。”
胡小小皱了皱眉头，上前拉住程跃东的衣角。
“不要嘛，小小现在好喜欢你，不想和你保持距离，想天天粘着你。”
程跃东像是惧怕病菌一样，缩了缩身子。
故作镇定的皱了皱眉头，装作很严肃的很冷的样子：“松开。”
谁知道人家胡小小只是怔了一下，全然没有害怕的意思。
拉着他的衣角，又是一顿撒娇。
“我不嘛。”
程跃东有些崩溃，他尽然还是第一次遇到敢这样和他胡搅蛮缠是女人。
“姑奶奶，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女孩儿眉心一转，嘴角微微一扬。
“要不你娶我吧。”
程跃东心里咯噔一声，看她的样子像是在看傻子。
“怎么可能！”
“不行吗？”
胡小小眼睛里露出失望之色，眉心皱起，竟然让程跃东有点不忍心看，他只能转过脸看向别处。
“本公子放荡不羁爱自由，怎么会被婚姻绑架束缚。”
……
见胡小小没有说话，程跃东心里一喜，以为女孩儿终于是想通了，不再纠缠他了，便偷瞄了一眼。
却不料女孩儿，又恢复了手指敲击下巴的动作，似乎在考虑。
“那我就勉为其难，让你先浪上一段时间，我现在先做你女朋友怎么样？”
程跃东眼珠子瞪的贼大，勉为其难？
做他女朋友是这么勉强的事情吗，最搞笑的是，谁家女朋友会同意自己男朋友先浪上。
等等，自己的关注点好像不对，他可没答应自己做她男朋友。
“那个……”
还没等他开口，胡小小已经借着他失神，吧唧一个吻落在了他的脸上。
“这个爱的印章，就算我们男女朋友关系的开始吧。”
程跃东眼睛斜了一眼墙脚的镜子，里面的自己被胡小小捧着脸，脸上有一个清晰的唇印，不对，是口红印。
还没等他做出动作，胡小小又拿出手机和他咔嚓一张，来了个自拍照。
“这可是爱的开始，得留作纪念，微信请查收。”
然后只听程跃东手机嘀嗒一声，这才满意的松开了他。
“你什么时候加的我？”
刚从一个不留神又转到另一个不留神。
胡小小拿着手机，戳戳点点，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看程跃东这么好奇，便把手机拿到她眼前晃了晃。
“你是，小小啊”
“对啊，我是小小啊！”
程跃东一阵懊恼，他这个人经常各种撩骚女人，前段时间在社交软件上加了个微信名字叫“啊小小”的女生。
当时还在好奇，这个人名字和现在的某人这么像，却并没有在意，毕竟是在社交网站上认识的，他想是不会这么巧的。
最关键的是，两个人聊的还特别投机，基本上他抛出来的一个梗对方能返回十个，两个人互怼怼的昏天暗地，第一次感觉遇到了对手，虽然觉得对方可恶，却又莫名觉得欣喜。
比起那些和自己只能风花雪月的女人，要包包，要钱的女人，简直不知道要有趣多少倍。
只不过，他几次想约对方当面对决，对方都以各种理由拒绝了，直到今天早上才说，要见一面，搞得他有些兴奋又如临大敌的样子，然后胡小小就来了。
“你真的是小小啊？”
程跃东突然变得认真起来，眼睛里依旧带着一丝不可思议。
“要我给你拿出身份证看看吗？”
小小说着伸手在程跃东的胸膛上摸了摸，吓得程跃东的小心脏都差点抖出来。
“咱好好说话，别动手，别动手。”
程跃东没有发现，自从这胡小小一来，他已经从一个猖狂的王者渐渐猥琐发育了。
很快，程跃东这个绯闻满天飞的娱乐圈大佬，又多了一条绯闻，他有女朋友了，有合照，吻痕为证，胡小小各种威逼利诱，让他发微博，他不干，最后只在微信朋友圈里发了个猥琐发育。
全网又像看笑话一样，议论着这场绯闻热度什么时候褪去。
……
碧林湾。
送走了陆老爷子，姜笙搓了搓手掌，看了一眼，一早上故作正常，脸都笑僵了的陆景琛。
搓了搓手，正准备开口说话，心里又莫名的恶心，她飞快的向里面跑去。
把自己关进了卫生间里。
“还好吧。”
姜笙出来的时候，陆景琛难得的给她递过来一杯水，她微微愣了一下。
接过水杯，就听到陆景琛开口：“我们聊聊吧。”
姜笙觉得自己眉心突突直跳，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一点点的涌出来，让她心里有点慌乱。
“好。”
白瓷长桌还是温热的，他们刚刚还坐在这里，和爷爷一起吃了个比较愉快的午饭。
姜笙握着热水杯，看着眉头紧锁的陆景琛嘴唇动了动。
“我们离婚吧。”
还没等她开口，短短五个字打破了沉寂。
陆景琛如同松了一口气，再次开口，眼底深藏了他所有的难过，留给姜笙的全是冷漠。
姜笙之前是一直想离婚的，可是现在被他提出来，心却如同被扯开了一个口子，她没想到自己会那么难受。
“你不是一直想和我离婚吗？”
“这么早提出来 是因为她吗。”姜笙苦笑了一下，原本想说出口的消息，全变成苦水流到了肚子里。
“是，丽荀她什么都没有，为了我，她差点死了，我不能再辜负她，我必须给她一个交代，所以我们的两年之约必须提前。”
男人的眸子突然变得冷厉，把一份离婚协议书推到了她面前。
“秘密离婚，这样，爷爷是不会知道的。”
那眸子冰冷一片，想起爷爷那句，陆景琛喜欢的是她，姜笙又露出一丝苦笑，她尽然傻到差一点就信了。
不，即使他不爱自己， 为了孩子，她也不能离婚。
“陆景琛你做梦，我是不会离婚的，这辈子都不会，只要我姜笙在，别的女人，休想得到一点名分。”
陆景琛抬头，眸底闪过一丝意外，却并没有被姜笙发觉。
“怎么？舍不得我的家产？你想要多少？”
冰冷的语气，字字珠玑，每一个字都像针扎在了姜笙心上。
但是她不能生气，她有孩子了，眼泪一下子盈眶。
“陆景琛……我……”
“不用说了，这婚必须得离，我公司有事，我先走了。”
其实那里有什么事儿啊，他只不过不想看女人哭的样子，生怕自己一个不忍心，就会后悔自己的决定。
对她狠，只不过是想让她恨自己罢了。
怀孕了，三个字，还没说出口，男人的背影已经消失了。
姜笙发现，不管是嫁给陆景琛之前，还是嫁给陆景琛之后，她都是一个人，一无所有。
姜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失魂落魄的打电话给祁潇的，只知道他到的时候，自己正坐在路边的台阶上，哭的像个孩子。
“祁潇，我怀孕了，可是他要和我离婚，为了简丽荀和我离婚。”
“祁潇，我发现我爱上他了，怎么办？我爱上他了。”
“我好难受，呜呜呜……”
……
姜笙的哭声回荡在祁潇的耳朵里，他抬手就是一拳锤在了墙上，因为陆景琛，他选择了放手，现在他却这样对待她。
他握紧拳头，咬牙说道，”阿笙，既然过的不开心，那我带你走吧。”
良久，就在他以为等不到怀中女人的回答的时候，只听到她闷闷的应了一句，”好。”
……
姜笙消失了，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城市大大小小有关她的消息都没有了。
就好像她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也不奇怪，这个城市记得她的人本来也不会太多。
两年后。
陆氏集团大楼内。
“总监，这个月的业绩报表出来了，公司业绩又上升了十个百分点，按照现在的趋势，今年我们公司又有望冲破私营企业财富排行榜。”
“恩。”
男人点了点头，却看也没有看一眼秘书。
“卢湾，你来公司多久呢？”
见男人终于抬起头看她，秘书有些紧张的把耳际的头发撩到耳后。
“总……总裁，两年来。”
“两年。”
陆景琛看着面前，眉眼红唇和她长相相似的女孩儿，有一丝恍惚，原本冷峻的脸尽然有了一丝暖色。
两年，你已经离开我两年了，却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想到这儿，陆景琛的眸子骤然一冷：“出去吧。”
“好……”
女孩儿拍了拍胸膛，两年前，陆家突然和简家联姻，在一场盛大的婚礼上，新郎并没有如约而至。
简家却并没有找陆家麻烦，简丽荀也从此消失在娱乐圈，众人都辱骂陆景琛辜负了简丽荀。
陆景琛不做声。
近两年，他身边没有任何女人可以近身，作为唯一的女秘书，众人都以为她是不一样的存在，却不知道，这一切都不过是表象罢了。
对她除了工作，和偶尔看着她出神，却再没什么，除了工作，什么都没有。
他有忘不掉的人，她和悄声离开的那个人长的有几分相似。
“章英，我让你调查的有消息了吗？”
“总裁，时隔太久，我现在真的是一点儿夫人的消息也查不到。”
“这次我要查祁潇，他和阿笙是一起消失的。”
“是……”
……
“陆总今天找我来，所谓何事？”
江暖品着自己面前的咖啡，目光悠悠的看着陆景琛。
“你知道。”
“陆总怕不是忘了，江暖说了很多次，关于阿笙，我是一点儿也不清楚的，至于她为什么走，去了哪儿，我就更不清楚。”
“江暖……”陆景琛的眸子一下子变深。
“看你现在在娱乐圈混的不错，你说凭我的能力，能不能搞垮你？”
江暖面色一惊，这两年，因为没有了简丽荀，之前很多的资源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她做了程跃东旗下经纪人，很快成长起来，现在正是事业的高峰期，她自然是不想有一点差错的。
见她脸色变了，陆景琛眸子沉了沉：“祁潇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你的。”
“那通电话不是祁潇打的，是阿笙用他的手机打给我的，她只是说自己要我照顾好自己。”
江暖想到当年的事情，心里就不痛快。
“你根本配不上阿笙，她是个好女孩，当初离开，也是因为她对你失望透顶。”
“她怀孕了，是你的孩子，而你呢，居然要和她离婚，要娶别的女人，就算不爱她，也不能这样狠心的。”
若不是这里是公共场合，江暖恨不得把陆景琛骂的狗血淋头，她以为两年时间，她已经把自己的脾气全部磨平了。
“我知道，我知道，这一切我都知道，是我对不起她，我现在只想弥补她，我想找到她，你知道的对不对？”
看到高高在上的陆景琛如今这副求人的模样，江暖心里一软。
“最后一次，她和祁潇出国了，他们换了身份证，你是找不到她的，连我都不知道她们在哪里。”
“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
江暖说完，起身离开了。
陆景琛向身后的沙发靠上靠了靠。
“给祁家家族施压，祁潇不出现，就搞得他破产为止。”
很快祁氏公司旗下各种问题满天飞，多家附属公司面临危机……
陆景琛坐在大厦内，手撑在眉心看着自己的手机。
“继续……”
他在熬，熬祁家，熬祁潇，也是在熬自己。
电话突然响起，是个陌生电话，陆景琛看着这个号码，眸子眯了眯。
“喂。”
沙哑的声音从对面传来，熟悉的让他几乎快激动的跳起来。
“终于熬不不住了吗？”
陆景琛强压住自己的喜悦，他知道找到祁潇就找到了她。
“陆景琛，两年过去了，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卑鄙。”
电话那头的祁潇语气很冰冷，还带着点儿疲惫，看样子舆论压力，和家族施加的压力都让他不太好受。
“卑鄙，你带走了我的女人，你和我谈卑鄙！”
“你哥哥，最近头很大吧？”
陆景琛冷冷笑着。
“陆景琛……”
祁潇怒吼了一声。
“把地址给我，否则，我让他身败名裂。”
一通电话，陆景琛的心已经飞快的跳动，几乎快窒息了。
“给我准备直升机，接下来一个周的行程全部延后，去Z国。”
……
Z国摩登小镇上，正是春暖花开的时节，暖洋洋的太阳，沐浴着整个小镇，让人很舒服。
一个身穿格子长裙的女人，伸了个懒腰，扶了扶自己的贝雷帽，看样子对着阳光很是受用和享受。
“妈妈，你看。”
一个长相紧致，却是肉乎乎的小团子蹭蹭蹭略带踉跄跑了过来，拉了拉她的衣服。
“团子，怎么呢？”
团子仰着精致的小脸坏笑的指了一下不远处：“那边有个好看的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