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嘛，总有些时候，失去了走路吃饭甚至喝水的能力。
我是个独立的人，但我在梁渊面前，宁愿做个废物。
我越废物，他越觉得我需要他，越有满足感。
梁渊张嘴用牙咬住胶囊，我挺起腰凑过去，舌头顺着他嘴勾勒一圈。
然后把胶囊勾进嘴里。
说实话，胶囊并不好下咽，我压在舌头底下：“二爷，水……”
第三天凌晨四点，梁渊过来说我休息够了就穿衣服换鞋子，去机场。
我有些懊悔没有忍着痛去商场买点新衣裳。
梁渊三天前走的时候给了我六百万，说是对我的奖励，我理所当然地收着了，也理所当然地把陆擎苍忘了。
我不该记着他。
可是，这六百万我也只是挪了一部分在手机里用来点外卖。
连衣服包包都没买。
梁渊一说要出发，我才手忙脚乱去衣柜挑要带走的衣服。
正心急，他替我挑了件黑色裙子，去年的冬季款。
“不用带衣服！”
我一愣，不多问，只照办。
出门时多拿了个驼绒坎肩，御寒挡风。
***
金牙在我们前一班飞机就先到了，一直在机场外等着。
车开到酒店，这算是我第一次和梁渊在外面住。
江景房，高楼层。
金牙说，这儿一到晚上灯火灿烂，江两边各种奇观异景。
一开始，我并无感觉，可从高处往下看，看到江景，我是真怕。
被陆擎苍推下江的场景瞬间再次感受到，害怕至极。
站在落地窗口，我甚至不敢往下看。
梁渊抬手示意金牙出去。
而后他从后抱住我：“如何，喜欢不喜欢？”
本来就站在高处，现在往下眺望，说不怕是假的。
尤其下面的江水，让我怎么都挥不去之前被推下江的画面。
脚趾头都是凉的。
“二爷……”
“现在时间还早……”他咬住我耳朵，“陪我做个操，然后带你出去吃饭……”
他一说这话我就立刻忽略了心里的恐惧。
双手往后捧住他的脸，仰起脖子看她。
终于领会到为什么以前张婕说我，十八岁的年纪和身材，四十八岁的性欲，如狼似虎。
“不怕了？”他调侃我，“刚才不还怕得要命？”
***
这边气候温暖，比渡城平均温度高六七度。
但梁渊给我的衣服偏薄，难免有些冷，在室外的时候，我不停往他身边靠。
吃完饭已经下午了，金牙让梁渊可以准备过去了。
过去？
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他不是带我出来散心度假这么简单，他就是有正经事才来的。
我果然太天真了。
下午三点，车子停在一栋平常的建筑外面，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甚至不算很抢眼。
金牙却带我们往地下室走。
越走越不明觉厉，想起上次陆擎苍打拳击赛的时候，也是一直往下。
不过这次没有蒙眼睛。
电梯刚好能容纳下四个人。
我和梁渊还有金牙以及一个帮我们按电梯的人。
电梯停下，三米外有一个柜台，柜台后站着一个女人，特别漂亮。
她冲我们弯腰点头，什么都不说。
她旁边的男人穿着白衬衫黑裤子过来。
“梁二爷？”
一般渡城的人都叫他梁老板或者二爷，梁二爷这个称呼实在显得有些生分梳理，更是客气。
之后，这人带我们弯弯绕绕进了大堂，吵闹得很。
原来，是赌场。
男人女人，各色人马。
墙上挂暴露的油画，我自认为是一个脸皮厚的人，但看到这些画还是难免脸红心跳。
这些画把每个人物都画得特别细致，特别真实。
我虽没低头，却觉得脸特别。
几乎每个男人手边都带着一个女伴，女伴无非就是丰乳细腰加肥臀，腰板挺着，脸上笑着，笑得谄媚风尘。
这种笑容一般只会在我躺在床上的时候才出现。
空气中各种味道都有，我不自觉就想抓紧梁渊。
这里的各种氛围实在太浓了，让人想入非非。
这样还有心思玩牌？
一个叼着雪茄的男人站起来，声音粗犷：“梁二爷，都等着你呢！上次你带了那么好的货给我渡城的兄弟，功德无量啊！来，给你一千万，你玩儿！”
“区区一千万赌注，我梁渊还是玩得起的！”梁渊把桌上的筹码一推，价值一千万的筹码就这样散在桌上，乱七八糟。
就像一个军队被打乱，打得落花流水。
带我们过来的男人是个人精，立马让这里的小喽啰去取了三千万筹码过来。
“梁二爷要过来，我们早就备着的！三千万筹码，我们老板说了，是你前段时间给我们在渡城兄弟供应了货的红利！”
金牙怒了：“我们二爷说了，他玩游戏的筹码还是有的，不需要谁送！听好了，这些筹码我们留下，但是，我之后会刷卡，该多少一分不差！”
梁渊对金牙的回答很满意，点点头，坐到空位上。
我明显感觉到他刚才说那句话的时候，好几个女人明里暗里把目光投向他，全是那种爱慕和崇敬。
女人，永远对大方多金且霸气的男人没有抵抗力。
可惜了，梁渊身边，是我。
他旁边有位置，可我还是大大方方坐到了他腿上。
梁渊余光看了我一眼，嘴角露出讥诮的笑。
继而把我搂更紧了。
其他女人都是有主的，也不敢明目张胆做什么说什么，甚至不敢有特别过份的表情。
一桌子十来个人，这种游戏要人多才有意思。
我半缩在梁渊怀里，仰着脸亲了他下巴一下：“二爷，今天出门前凉凉就心里热乎乎的，总觉得会发生什么好事，敢情是来赢钱了呢！”
梁渊一张严肃脸：“我看你不是心里热乎乎的，你是……”
“梁二爷，你看你，调情也不挑时间地点，现在是赚钱的时候，跟女人磨叽什么？女人能比钱好？”梁渊对面一个男人从一开始就垮着脸，好像是对梁渊不服。
梁渊把玩着筹码：“嗯，怎么玩？规矩你们定，我都可以！”
梁渊霸气的一句话又让在场的女人心痒痒了，只有女人才能瞬间看懂女人的表情，哪怕很细微。
“好，爽快。不愧是渡城最得人心的大人物，连陈局那种铁面无私的人都能搞定，梁二爷也是个人物，不过……听说你师弟陆擎苍之前也是抢尽风头……”
这人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梁渊表情微变：“再抢风头，也是我师弟，顽劣不堪，之前不也败在我手上？！”
对方没话说了，我却心里有些奇怪，原本不想去惦记陆擎苍，可现在特别想知道，他怎么样了，又去哪儿了！
“好好好，不提以前的事！我们说规矩！很容易，两副扑克，荷官发牌，每人三张，比点数！这……比胆量，梁二爷是个胆大的人，想必不会怕？”
这种玩法看起来简单，实则比胆量和演技，还要比谁沉得住气。
我不认为世上还有哪个男人比梁渊还会玩这种东西。
虽然梁渊不常玩牌，可不代表他不厉害。
“好。”他很镇定。
其实也替他捏一把汗，毕竟一看这儿就是一伙人，梁渊孤军奋战。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千里迢迢过来玩这种东西，大概还有重要打算。
荷官乍一看很漂亮，只是假睫毛都快弯到眉毛了，特别夸张。
穿着贴身旗袍，身材前凸后翘，一张脸假得不能再假，胸和臀一看也是动过的，不过好在她发牌的动作娴熟而且专业。
每个行业，都有角儿！
一会儿功夫，所有人都拿到手三张牌。
不能看，只能闷筹码。
我都替梁渊紧张。
刚才已经放话，大家都想看他怎么输的，偏偏他想赢。
这就要命了！
“第一把，我们悠着点玩，我压五百万打底！”对面那个人是跟梁渊杠上了。
他势必想用最快的速度把梁渊的三千万赢光。
其他人都跟五百万。
轮到梁渊，他手指点了点，推出三分之一的筹码：“一千万！”
总共才三千万，他就压一千万出去，我看着这些筹码，就觉得是一张张红色钞票，特别心疼。
我替他办好事，他才给我六百万，现在一把牌就压出去这么多。
呵，果真如他对面的人所说，女人不值钱。
莫名心里有些悲凉。
“好！梁二爷就是梁二爷，不知道回头会不会输得难看！”那人又往前推了一堆筹码，“一千五百万！”
这种玩法实在心惊肉跳，好像他们喊出来的只是一个数字而不是钱一般，很轻松，也很随意。
只有我，看到的是一张张钱吗？
那些女人倒很随意，一个个司空见惯一般，时不时还给身边的男人献媚，或者，露出夸赞和仰慕的表情。
我一向自诩演技不错，跟她们相比，小巫见大巫了！
这下我倒没有别的动作，而是安安静静坐在梁渊腿上看他玩。
之后有几个人直接扔了牌放弃，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拿一千五百万出来就赌这么一次。
轮到梁渊，他还剩两千万，我以为他会翻牌，毕竟如果跟了一千五百万，就剩五百万了，一把牌就输个精光，会没面子的！
没想到他还真跟了一千五百万！
对面的人笑了，站起来鼓掌。
“好好好，我说了，第一把不玩大的，我们悠着！我加二千万，开你亮牌！”
他把自己的牌翻过来，红桃六七八同花顺！
我一下傻眼了，好多女人都惊讶地看着，嘴成“O”形。
而我额头上一层冷汗冒出来，特别难受。
梁渊翻了第一张牌，不慌不忙。
是一张黑桃3，比对方任何一张牌都小。
又一层汗从我额头出来。
“哈哈哈……梁二爷，我看后面的牌也不用翻了，荷官小姐人美心甜，让我赢了钱，分红，分红，见者有份！”
“不急！”梁渊继续又翻了第二张牌。
仍旧，是一张3。
所有人表情同时变了。
对面的人笑容凝固在脸上，但他仍然抱着侥幸心理。
“我就不信你运气这么好，第三张还能是3！”
按理说，如果梁渊第三张不是3，那就输定了，二千五百万就会这么飞了。
可是，如果他第三张是3，那么，这儿十几个人，每个人都一千多万砸进去了，尤其对面那个砸得更多，没冒泡，全都会属于梁渊，上亿的筹码！
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赌的就是运气！
所有人屏息以待，我也凝住呼吸，生怕呼吸重了，牌就变了。
最轻松的就是梁渊和他身后站着的金牙，除此之外，所有人眼睛都紧盯着梁渊和桌上最后一张没翻的牌。
梁渊手指轻翻，3。
“啊……”有两个女人捂着嘴叫起来。
我也瞬间热泪盈眶。
这简直就是奇迹！
“不可能！”对面的人拍桌子。
金牙立马上前：“玩牌就玩牌，愿赌服输，不服就来第二局！”
对面的人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也愣了几秒，重新坐下。
“好，我愿赌服输，这些筹码，都是你的！来，继续！我就不信，这么邪门！”
梁渊眉头轻皱，明显不太想继续玩下去了！
他手指敲了敲桌子：“我也不是赢了就走的人，不过这么玩没意思，我们换个玩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