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迈不动步子,我觉得自己就像个小丑,傻子,被无情的剥光了丢在他面前,只能任人唾弃,嗤笑,仅剩的最后一点自尊,也被踩碎。
我强笑一声:“没事,就是正巧看见凌少,打个招呼罢了。”
凌慕川冷冷嗯了一声,依旧没有分给我半分眼神。
陈婧始终温婉优雅的笑着,挽着凌慕川的胳膊,就像,她是凌慕川的太太。
整个江城,谁不知道,凌慕川这些年,一直单身,别说太太了,连明面上的女友都没有。
他是所有女人想要攀附的钻石男,谁能光明正大站在他身边,谁也许就有了这个机会。
陈婧安静乖巧却隐隐挑衅的目光,让我无地自容,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转身飞快的向电梯口跑去。
身后,凌慕川终于将视线冷冷投过来,陈婧小心翼翼的道:“慕川?如果你还有事的话,那我自己打车回去。我家离这里很近的。”
凌慕川淡淡嗯了一声,陈婧略有些失望,可还是很小心巧妙的掩饰住情绪:“那我走了啊。”
没有再给陈婧一个语气词的敷衍,凌慕川当着她的面,向我落荒而逃的方向追来。
我更加慌乱,难受,他要干什么?问罪?觉得我破坏了他的约会吗?!
冲出电梯,我想尽快跑出商场。
接二连三的刺激,让我眼睛酸涩,怎么都没有办法保持镇定自若,出现在每一个人面前。
怕人看出我的狼狈,我一直低着头,结果还没有跑出去几步,就被人狠狠的拽回了电梯。
电梯门再次被关上,我的脊背狠狠撞在了电梯壁上,疼得我尖叫出声。
我其实特别怕疼,怕冷。
据说这样的人,表面上再倔强,内心都特别脆弱,敏感,极需呵护,可我,偏偏高中时,就失去了双亲,也转让了遗产,除了向家,我没有别的亲人和落脚之处了。
可偏偏,他们没有再给我一丝温暖,更别说呵护。
也许,学着向麟一样出轨,我就再也没有资格享受被疼惜的感觉。再疼,也是活该。
我昏昏沉沉的,下意识抬头看向越逼越近的身影,才猛地惊觉,是凌慕川!
“装什么吃惊?你不是故意用这招,引我过来?你如愿了。”凌慕川讥诮。
我被逼到了角落里,被压得喘不过气,他却偏偏一只手撑在梯厢上,一只手臂,紧紧箍着我,让我无处闪躲。
我掩饰住慌乱恐惧的情绪:“难道我要装作没看到凌少?”
“学会强词夺理了?”他挑了挑眉。
漆黑的眉峰如剑,唇形很美,很薄,色泽很诱人,都说薄唇的人薄情,凌慕川将这个断语诠释得淋漓尽致。
我挣不开,索性放弃了挣扎:“凌少请自重,万一被陈小姐看到我们这样,会误会的,我可不想背黑锅。”
“你不觉得可笑吗,你这样的女人和我谈自重?”凌慕川嗤笑:“你在我身下尖叫扭动的时候,为什么不腔调这个词?”
我顿时别呛得无地自容。
他继续讥嘲:“你只会催我再快点,再狠点,巴不得死在我身下。那浪荡的情态,和自重怎么都扯不上边。”
“……”他的话如此刻薄残忍,我气得要死,却偏偏无从反驳。
他是恶魔,彻头彻尾的恶魔。我一开始就清楚,却抵御不了他的侵蚀,一次次,软倒在他身下。
我想和他做,想从他身上得到得不到的温存,缠绵,在乎,想把所有不要脸的事情做一遍又一遍。
他就像最好的麻醉制剂,能让我暂时忘却被向麟冷落背叛的痛苦和空虚,能填补我对爱情的最后一丝幻想。
可现在,这样的幻想,正在被他无情的撕裂,摧毁。
我在任何人那里,都得不到我想要的温情,在乎。
我,已经被全世界遗弃了。
我用尽最大的力气,压制住崩溃的情绪,喘着气,发飙道:“够了!不用你再刺我一刀!”
我的反应,似乎出乎凌慕川的意料,他松开我,修长手指捏住我的下颚,逼我抬头看着他,唇角含着一丝冷笑。
如此不屑,如此冷酷。
“看见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妒恨了?”
被戳穿的狼狈,只是刹那,我很快调整好情绪,架子端的十足,不愿意再被践踏,那句思虑了很多天的话,脱口而出:“我们到此为止。”
凌慕川戏谑的眼神微微一变,盯着我,我自己也有些愕然,我竟然,说出了这句话。
我其实,不舍得和他真的了断。
他一瞬不瞬的看了我一会儿,冷笑:“想好了,真要和我一刀两断?”
在这段见不得人的关系里,我从来都是最渴求最被动的那个,他想玩就玩,不想玩,谁也奈何不得。
身为凌家的长子,和凌氏集团的执行总裁,他早晚都是要结婚生子的,不可能和一个有妇之夫纠缠一辈子。
我自认不可能永远年轻漂亮,也没有什么魅力和本事,一直吊起他的兴趣。
罢了,既然说出口,那就结束好了。
本就是一场噩梦,早醒早解脱。
我深呼吸一口:“对,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再无瓜葛。”
凌慕川不屑的道:“陆柠,我最讨厌作死的女人。”
“对,我作,我该死!凌慕川,分手吧。”我歇斯底里的捶打着他。
他一动不动,任由我发飙,脸色越发阴沉狠戾。
当电梯降到地下停车场,他拽着我跨出电梯,向不远处的座驾走去。
我用力撕扯,却挣不脱他的手,被甩进副驾驶位,车门被重重关上,他绕到了驾驶位。
我有些惊慌的看着他,他一言不发,发动引擎。
他要做什么?!
车速极快,他绷着脸,过了很久,才阴冷无比道:“想分手,可以,只要做的时候,你不会湿,不会叫,不会高朝,我就放了你。否则,是你主动招惹的我,我没有玩够之前,你休想终止这种关系。”
他怎能这样自私霸道?!我死死抓着座椅边缘,极力压制着恐惧和绝望。
他没有再理我,只不断的加速。
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儿,惶恐不安,让我忘记了隐蔽,躲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