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不能有任何逾越,和非分之想。
我只是他的玩物,除了可以借力报复辜负我践踏我的向麟和向家人,我不该再有任何不该有的奢望。
收敛起复杂的情绪,我小心翼翼的笑盈盈看向凌慕川:“这样打扮,还可以吧?”
他淡淡嗯了一声,搂着我,走出了沙龙。
这难得的温柔和称赞,让我的心,忍不住微微的飘起来。以至于,我都忘了,凌慕川说的今晚我不会后悔赴宴,是什么意思。
途中,凌慕川一直冷静淡漠的处理着手头的工作,我默不作声的坐在一边当好花瓶,偶尔帮他递茶点烟。
到了宴会所在地的门口,司机下车开门,凌慕川先走了下来,绕到我那边,伸手给我,我将手放在他的掌心,由他牵着我的手下车,然后搂着我,向会场走去。
宾客已经来的差不多了,看见凌慕川是,视线立马全部转了过来,纷纷热络恭谨的打招呼,目光不可避免,好奇的落在我身上。
我保持着矜持得体的微笑,全程不说话。
其实,江城的商业圈子,知道我的不在少数。
虽然不知道我和向麟是夫妻,可我跟着向麟出席各种商业聚会,为公司拉单子,找机会,都在传说,我和向麟有一腿。
可今晚,我却是和凌慕川一起现身,众人怎么可能不好奇,不八卦?
我早就不在乎世俗的目光了,努力了这么多年,想做一个贤妻良母,和事业上的得力干将,帮助老公打江山,结果又得到了什么?
世间的飞短流长,对我再也造成不了什么伤害,我早就麻木了。
一个又一个的老公们对着凌慕川阿谀奉承,极力示好,我静静的待在凌慕川身边,含笑听着,看到了不少熟面孔。
其中,不乏和向氏有紧密合作的老总们,甚至贷款的银行行长。
他们都小心翼翼的讨好着凌慕川,想寻求合作机会,凌慕川虽然态度冷淡,却也没有拒绝。
我忽然就明白凌慕川带我来的用意了。
向氏近来不断出现各种状况,不是贷不了款了,就是供货商缺货,或者提价,再不然就是先付款,再发货,成品出去后,不断有人说质量有问题。
总之,各个方面,都在出现问题,让向氏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举步维艰,濒临全线瘫痪的境地。
就像当初向麟打压连湮的梦工厂一样,不是一个级别的刻意打压,要不了几个回合,就能将弱势的这一方,逼上死路。
难怪最近向麟不来找我,是被快要破产的处境逼得焦头烂额,顾不上离婚了吧?
向家才翻过身没几年,刚刚跻身江城十大企业之一,本身资产和人脉资源都不够雄厚,如果不尽快攀上凌冰瑜这个高枝,估计离灭亡,为时不远。
就算攀上凌冰瑜,有凌慕川收拾他,他也翻不出凌慕川的五指山。
凌慕川强忍着不耐,应付着那些前来讨好他的人,直到耗尽最后一点耐心,那些人才知趣的纷纷走开。
我终于有机会和凌慕川聊天:“凌少带我来,就是想让我知道向氏现在的处境吗?”
“聪明。喜欢这份礼物吗?”
“喜欢。”
凌慕川板着脸,冷哼一声:“喜欢还不肯戴着?”
“戴着?”我一愣,继而恍然大悟,他问的喜不喜欢,原来是指送我的那套钻饰。
以为太名贵了,我怕弄丢赔不起,更害怕太过招摇,所以,不管他送上门钻饰,我都放在公寓里,没有戴过。
他帮我收拾向麟,只字不想提,却唯独关注我戴不戴他送的东西,我禁不住多想,心情复杂的看着凌慕川的身影,他却已经淡然转身,和感兴趣的几个老总聊起生意上的事来。
黑西服,白衬衣,最简单低调奢华的穿戴,偏偏举手投足间最是优雅矜贵,将所有人都衬得黯然神伤,似乎漫天风华,都只落在他一人身上。
这样高高在上的男人,偏偏愿意为你做一些你想做的事,偶尔还会温柔一下,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动心?
明知道,不该再对任何男人动心,再也不能沾染爱情这种东西,可我却止不住的,一再对着凌慕川,乱了心绪。
让我明白向氏已经要完之后,凌慕川就搂着我的腰,无所顾忌的离开了宴会大厅。
不可避免的,我听到了身后各种各样的非议,都是说我如何如何下贱,不断更换男人的。
凌慕川恍若未闻,可我,怎能真的无动于衷。
心情,不由的低落几分。
我此生唯一所求的,就是遇一个真心的人,有一个温暖的家,可我最终,什么都没有得到,还沦落到千夫所指,下贱不堪的地步。
离开酒店大门时,凌慕川低头问我:“很在乎别人的目光?”
我苦涩一笑:“随便吧,反正我也不是什么正经女人。”
他淡淡一哼,没有再说什么,上车离开。
到了公寓楼下,我正要下车,凌慕川扣住我的手腕,我不禁一怔:“凌少要上去吗?”
他瞥了我一眼:“希望我上去吗?”
我立即乖巧妩媚的笑笑:“当然。”
他也笑了:“那就赏你脸。”
他下车,我主动挽着他胳膊,他不想说话,我就也聪明的保持沉默,不打扰他。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能做的,只是鞍前马后,尽心尽力的服侍他,让他开心。这样,我对付向麟他们,才有最稳妥的好靠山。
从主动开门,帮他换拖鞋,到给他泡茶,去放洗澡水,认认真真的做好每一件事。
凌慕川时间充裕的话,有泡澡的习惯,而且,喜欢让我一起泡,往往是泡着泡着,就变了味,变成了那种运动。前前后后,里里外外,让你全身每一个细胞都饱涨到极点。
我站在浴缸边,等着水满,门忽然被推开,凌慕川高大挺拔的身形朝我走来。
他穿着衬衫西裤,我赶紧道:“再等一下啊,还没放满。”
他径自走到我身边,我不自在的干咳一声,距离太近,温度变高,我下意识的一慌,转身就想出去,他却贴到了我的身后。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这么快就要开始了吗?
然而,下一瞬,并不是他剥开我的衣服,而是,脖子上一凉,被戴上了一物,我一愣,低头看去,才发现是一条钻石项链。
我身子一僵,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他一用力,让我转过身,看着巨大的落地镜。
我有些不知所措:“你干嘛啊?”
凌慕川淡淡的哼了一声:“不是说喜欢吗?为什么送你任何首饰,都不见你戴上?你就这样无视我送的东西?”
“不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凌慕川挑起我下巴,看着我修长优美的脖颈:“只有你,可以把钻石的美,最好的诠释出来。”
这是称赞,还是甜言蜜语?
我的脸微微一红,有些不敢直视镜子里他的眼睛,他松开我,吩咐道:“以后我送你的首饰,必须戴着。特别是赴宴时,别堕了我的身份。”
他这意思是,以后还会带我一起赴宴?我们有以后?
这样会不会太张扬了?一次次和他一起出现在那种最顶端的名流聚会上,别人会怎么看?如何想象我和他的关系?
我忍不住问:“我该以什么身份和你一起赴宴?”
“当然是我的女人,你连这点自觉都没有?”他不悦的白了我一眼。
我的女人,这个定位,让我莫名的心头剧烈一跳,脸颊更热,他对我,是不是有一点点不同于床伴的情愫在内?
心湖,似乎被这四个字,撩起了一丝丝涟漪。
凌慕川淡淡的道:“如果不出意外,那个垃圾,很快就会来找你签字离婚。”
对啊,今晚这场宴会,摆明了就是凌慕川警告那些和向氏有合作的公司和银行,是想和凌氏有所合作,还是继续和向氏合作,只要不想死,想谋取更多好处的狐狸们,自然都会选择放弃向氏,转投凌氏旗下。
为了保住向氏,向麟肯定会火烧眉毛的来找我离婚,那我就能早一天要回爸妈的遗物和骨灰了。
看来,我的目的,很快就要达成了。
我转身,抬头凝望着凌慕川,真心诚意道:“谢谢。”
凌慕川淡淡哼了一声,静静的睨着我,仪态闲适慵懒,还带着几分邪肆。
这是要我有所表示?
我能表示感激的法子,自然是伺候好他。
我搂着他脖颈,踮起脚尖,送上自己的红唇,一边吻着,一边解开他的衣服,妖媚万分的道:“也帮我脱一下嘛。”
往往这时候,凌慕川都会撕掉我的衣服,往死里狠狠的要,不折腾几个小时,是不会完事的,可今天,他却出奇冷静,只是站着,一动不动。
任我怎样撩,他都没有多大反应,甚至,所有衣物都除掉,我从上而下亲吻着他时,他也没有多少变化,就算是亲他那里。
如此的冷淡,毫无兴趣,让我无比的挫败,和尴尬,我不得不松开他,他淡淡的,看也不再看我:“出去吧,今晚我自己泡。”
这简直是赤落落的打脸,我无地自容的嗯了一声,赶紧落荒而逃。
在我快要跨出去时,他却忽然扣住我的手腕,我降到谷底的心,猛地提起,他搂我入怀,低头在我唇上亲了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狂喜化作淡淡的失落,他松开我:“出去吧。”
我的心,再次沉入谷底。
他还是,不想要。为什么今晚如此冷淡?厌倦?难道我做错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