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明明和向家没有任何关系了,为什么还要拖着我的孙子。你到底对我向家有什么不满?!”
我冷笑一声:“你们向家,有什么让我满意的?向老太太,请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孙子的确是被我连累了,可他……”
向老太太发疯般冲上来就是一巴掌,我一下子没有防备,被打得一个趔趄,撞到了门框。
顿时火辣辣的,半边脸都肿了起来,嘴角溢出血渍,脑袋嗡嗡直响,这死老太,到底用了多大力气?
眼看她第二巴掌又要下来,我立即抬手去挡,她的右手被我攥住,她立即抬起左手,拐杖狠狠砸到我腿上。
我从动过那些手术后,身体就一直很差劲,精神状态也太差,一直浑身虚脱,她打得太用力,我顿时就疼得站立不稳,跌倒在门口。
周围的邻居听见叫骂声,都凑在附近看热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说得一个比一个难听。
我很快就在人群里发现了记者,这些记者,我见过,在之前和向麟的离婚大战里,这些记者也被凌冰瑜收买,不遗余力的踩我黑我。
现在,他们又一次第一时间出现在这里抢头条,估计,背后有凌冰瑜和沈雪的功劳。
借着向老太太的出现,坐实沈雪捏造出的那些绯闻,让我成为人人得而诛之的坏女人,不要脸的罪人。
左邻右舍的议论,也让向老太太的情绪越发失控,忽然扔下拐杖,摸出兜里藏着的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朝我刺来。
我吃力的扶着门框爬起来,想躲,可是浑身都软绵绵的,酸困疼痛,根本来不及闪躲这么近距离的刺杀。
我绝望的闭上眼睛,向老太太原本就心狠手辣,现在孙儿也死了,她自己反正也绝症缠身活不了多久,杀了我,她算赚了。
邻居们只会看热闹,没有人上前帮我一把。
记者们也见死不救,兴奋的将镜头对准我们,准备抢拍第一手最精彩惊险的新闻。
甚至,有人在推波助澜的大叫:“老太太,杀了这个恶心的女人,她简直是社会的毒瘤!”
“够了!”忽然,一道凌厉沉冷的男子声音传来,所有的喧嚣,和幸灾乐祸,瞬间平息。就要刺进我心脏的匕首,也被一双大手,稳稳攥住。
我惊疑的睁开眼睛,就见凌慕川一脸寒霜,嗜血目光沉沉盯着向老太太。
向老太太满身的戾气,杀气,在他强大无比的气场和狠绝的目光注视下,灰飞烟灭,浑身一颤,颤颤巍巍的松开匕首手柄,往后退了两步。
凌慕川松手,匕首落地,他的掌心,献血淋漓滴落下来,地面很快一片血红。
向老太太干瘪的乌色嘴唇动了动,一脸不甘,何惊恐,却不敢对着受伤的凌慕川,有任何不恭,面目扭曲的死死忍耐着:“凌少,我为孙儿报仇……”
“向麟,和你们向家每一个人,都死不足惜!滚!再敢动陆柠一指头,我让你们向家所有人,全部陪葬!还有你们这些愚昧恶毒煽风点火的邻居们!都给我滚!”
凌慕川说完这些话,看热闹的人,吓得全部落荒而逃,一个不留。
等着爆料的记者们胆战心惊,想走,却不敢,一个个恐惧莫名的看着凌慕川。
凌慕川冷冷道:“和陆柠有关的不实报道,如果以后再出现在任何报纸和新闻媒体上,我不介意再多毁几家媒体,也不介意,多灭几个为了赚钱丧尽天良的记者!”
“不敢了,凌少,我们再也不敢报道任何和陆柠小姐有关的新闻了。”
“滚!”
“是是是……”记者们慌忙跑路。
向老太太也不敢再放肆,就算她活到头了,也不敢拿家里其他人的死活开玩笑,灰溜溜的爬起来,踉踉跄跄拄着拐杖走了。
原本喧闹的门口,冷寂下来,凌慕川抱起我,进了客厅,检查了一遍我的脸和后脑勺。
他给我涂抹了一些化瘀的药膏,我终于从惊恐中回过神,用力推开他,他掌心的血,滴落在我身上和手是,顿时刺激到我的神经。
总让我想起,在手术室里的那些画面,如此浓烈和恶心的血腥味,我的身子一次次大量涌出鲜血,我捂着脑袋,失声尖叫起来,那些恐怖不安的经历,再一次席卷而来。
凌慕川脸色骤变,顾不得我的反抗,立刻把我带进了卧室,强劲的力道就这么死死的扣住我,让我动弹不得。
周旭赶紧递上医生开的药,还有一杯水,凌慕川接过来,喂我吃药。
我条件反射的拼命反抗,只要是凌慕川给我的东西,我都本能的想抗拒。
凌慕川眸色 一沉,直接吻住了我的唇,几乎是半强迫的方式,让我把这些药吞了下去,我无法拒绝,只能任由那苦涩的药,顺着我喉咙一直滚下来。
凌慕川依旧没松开我,卷着我的舌,不给我任何吐出来的机会,直到他确定我把药完全咽下。
就算我拼了命的咬着他,他也绝不放手。
我们的唇间都是血,我们的手心也是血,甚至衣服上,地板上,满目狼藉。
凌慕川掌心的血,依旧不停涌出,他却像是没有察觉,我已经在药物的作用下,渐渐安静下来,昏昏欲睡的感觉再次袭来,我眼睛有些睁不开,软绵绵的瘫倒。
“困了就睡觉,醒来就没好了。”凌慕川温柔低沉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
昏昏沉沉中,各种凌乱血腥的画面,和向麟凌慕川的样子,充斥在一起,翻搅得我喘不过气,拼命的想躲到一个角落里,哪怕是宇宙洪荒,也不要再触碰到这些人和事。
可是,那些画面都退散后,却有无边的黑暗孤独,深深扼住了我的心脏,我恐慌的喃喃:“别走,冷……冷……不要走……”
好像有人在低低的回应我:“不走,我不走……睡吧……”
是谁?我已经无法分辨了,陷入深沉的昏睡中。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被吵醒了。
我努力的让自己冷静,极力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忍不住冷汗涔涔,扶额坐了起来,好半天回不过神。
谁啊,这么吵?
忽然,我听出这是沈雪的声音,神经瞬间紧绷,我猛地掀开被子下床,一阵头晕目眩,我扶着床沿站稳,缓了缓,打开卧室的门,站在楼梯拐角处,看着楼下客厅里。
凌慕川难道没有走?梦中,说不会走的,是他?不是梦?
我死死抓紧楼梯扶手,冷眼看着他俩的表演。
只见沈雪冲凌慕川大声质问着,委屈得泪眼婆娑。
我的心跳忽然紧了紧。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为什么沈雪能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我却让每一个男人都厌烦,一个个都来肆意伤害我?
是我太不招人待见,还是这些男人都眼瞎心瞎?还是,我太缺乏魅力了?活该,承受他们的肆意残害?践踏?
“慕川,越儿是你的亲生儿子,他现在都这样了,你身为爹地,都不回去陪着吗?”沈雪哽咽着质问:“越儿每一天都在哭着要爹地,我能说什么?”
凌慕川单手抄袋,一言不发。
“难道我能告诉他,爹地不要你了,不想管你了,爹地在别的女人那里吗?”沈雪几乎是歇斯底里了。
在儿子病情这张王牌都对凌慕川没用的时候,沈雪真的沉不住气了。
昨天那些威胁我的话,现在居然都成了笑话。
只听凌慕川很冷淡的道:“越儿既然出事了,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凌氏私立医院有最好的医生,而我并不是医生,你找我,不如去多陪陪孩子,多问问医生,别来烦我了,我很忙。”
我微微的惊讶了下,凌慕川居然会说出这么凉薄无情的话。
沈雪母子,不是他最看重的吗?他丧尽天良的用我们母女的命,去留住他们母子的命,他终于如愿以偿了,现在却和沈雪,划清界限似的,变得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就算沈雪唱念俱佳,泪眼朦胧的哀求,他都无动于衷?
不过,这些已经不是我最关注的焦点,我最惊奇的是,沈雪话里透出的意思,是她那个儿子,病情恶化了?
之前,新闻上不是登出过,凌骁有多么宝贝这个孙子吗?
这还没多久呢,就传来不好的消息了?哈哈,真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想要收回这对贱人母子的命吗?
靠我女儿性命换来的命,就该被收回!
我无法对沈雪那个孩子产生同情,如果我女儿不死的话,我不会这么恨,这个可怜的孩子。
可我的女儿死的这么无辜,才刚出生,我还没有看过一眼,就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我怎能再对他产生一丝怜悯和同情?!
沈雪还在苦苦缠着凌慕川,想让他回医院,陪陪她的孩子,凌慕川只是冷冷站着,不动,不语。
这样的画面,让我心头强烈的恨意和快意,翻涌不已。
我立即下楼,走到他们面前,沈雪一看到我,眼底的愤怒和阴狠,怎么都盖不住了。
我冷冷扫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看向凌慕川。
凌慕川看着我:“醒了?”
我故意用沙哑的声音嗯了声,就好似在这之前,我和他做过很激烈的什么事似的。
沈雪的瞳孔一缩。
我用无辜不满的眼神看着凌慕川:“你怎么还没有走?沈雪不是来找你了吗?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