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砚从卫生间出来，急急忙忙就跑回了座位。
“怎么了，被发现了？”江心屿刚喝完一杯水。
秋砚摇头，脸上带着几分兴奋，“你们猜，我听到一个什么八卦？”
江心屿拿起果盘里的牙签，挑了个圣女果放在嘴里，“你不是去跟踪了吗，难道是跟踪进女厕所了？”
秋砚坐下，“比这还劲爆，刚刚我跟那个女的过去，又有个男的过来了，两人之间似乎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秋砚拿起一牙西瓜，“如果被我抓到实锤，这事儿说不定就成了。”
“所以……”江心屿问，“那女人到底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秋砚愣了下，摸了摸脑袋，“糟了，没看清楚。”
秋砚的智商实在感人，江心屿第一个被感动了，站起来，拉着苏立辰，“我们要走了，你自己慢慢在这里守株待兔。”
秋砚赶紧拦人：“别这样啊，这还早呢！”
他求助地看向苏立辰，苏立辰看一眼时间，“不早了，十一点，回去需要半个小时，还得收拾洗漱。”
秋砚保住苏立辰的手臂，“苏队，苏苏队。”
苏立辰嫌弃地抽回自己的手，“不用送了。”
拉起江心屿，赶紧跑了出去。
江心屿还有些担心，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一眼，“留秋砚一个人在那里，他的智商，不会出事吧。”
“他自己有分寸。”
江心屿不知道苏立辰是故意这么说，还是真的相信秋砚。
他要是有分寸，刚才也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不过，还忘了问他到底是什么八卦。
江心屿怀着一颗八卦之心，跟着苏立辰上了车，而秋砚这边，事情还毫无进展。
江心屿虽然走了，但他不能走。
今晚至少要确定那女的是不是他要找的，要到个电话那才不算白来。
又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样子，舞台上的音乐嗨了起来，秋砚看着那女的起身朝舞台那边走去，自己也站了起来。
舞台上已经站了好多人，扭腰扭屁股，秋砚穿进去，跟着瞎蹦了几下，就挤到了女生身边。
虽然化了浓妆，不过近看年纪应该不大。
确定是自己要找的人，秋砚也没有马上离开。正准备找机会上去认识一下，这时旁边有个男人过来，正好就挡在了他面前。
这男人秋砚也见过，就是刚才在卫生间后面跟着女生的那个。
看起来年纪也不大，不过二十三四的样子，模样长得挺好，有几分古天乐年轻时的样子。
回过头挑衅地看了秋砚一眼，似乎看穿了他的把戏。
酒吧这种地方，找美女搭讪的人多得是，可他偏偏拉住那女生，“你跟我下去。”
“你干什么？”
“我还要问你干什么，不就是个男人吗，值得你这么作践自己？”
女生却站在那里，看着他不动。
“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忽然用力，挣脱他的手，“我喜欢谁是我的自由，你难道还没看明白吗？我宁愿跟那种渣男在一起，被骗，也不会喜欢你。”
四周是震天的音乐，女生的声音被淹没在音乐声里。
男生看着她。
她转了个身，正好转到秋砚面前，拉起他的手，“帅哥，一起跳吧。”
女生跟着音乐扭动起来，不得不说，她身材真好，高挑纤细，穿着紧身包臀的裙，但脸上画着很厚的妆，看不清真容。
灯光明灭，旖旎暧昧，女生的腰几乎要贴上秋砚的身体。
秋砚虽然也不是没来过这种地方，但他就是有那贼心，没那贼胆儿，忽然有女生这么贴过来，他反倒不敢动了。
傻傻地站在那里。
女生看着他的样子，忽然笑起来，“你是傻子吗？”
“啊？”秋砚没听清。
她俯身过来，贴在秋砚耳边，“有便宜不占，不是傻子吗？”
旁边的男人看着他们，女生又贴过来，秋砚后退半步，但到处都是人，实在没地方可退。
男人气急败坏下去了。
女生的目光扫过他的背影，又收回来，看着秋砚“咯咯”笑得畅快。
秋砚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一个女的给撩了。
一曲终结，女生拉着他下台，“在这种地方，你这种人，倒是很难见到。叫什么名字？”
秋砚看着她的眼睛，在明灭的灯光里，粉底下的那双眼睛，像清水秋瞳，让他不自觉陷了进去。
“秋砚。”
“秋砚？”女生笑，“艺名？难道你也要说，你是什么艺术家？”
“不，不是，”秋砚赶紧摇头，“郑秋砚，我姓郑。”
“好名字。”女生伸出手，“我叫徐潇。”
徐潇，确定没有找错人。
可是秋砚却迟疑了几秒，有那么一瞬间，竟然希望是自己找错人了。
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看不起我？”徐潇问。
秋砚赶紧摇头，握住她的指尖，“不是不是，想到一些事情。”
秋砚只敢握住她的指尖，却不料她忽然一笑，抓住他的手，“你是哪桌的，请我过去喝杯酒吧。”
秋砚愣了下，点头，“好。”
女生那桌那个男人不断往这边看，秋砚虽然看不到他的眼神，但也知道，这个时候，他肯定恨不得把自己给撕了。
不过那女生似乎兴致很好，喝了几杯酒，问秋砚：“你怎么自己来，猎艳？还是约PAO？”女生说话很直，一点也不忌讳。
“我……是来找人的。”秋砚也喝了杯酒，感觉自己的脸越来越烫。
“找人？找谁，你不会说是来找我的吧？”
秋砚怔了下，几乎都不会说话了。虽然知道女生是开玩笑的，但也迟钝了一下，才回答：“不是，我来找几个朋友，不过他们刚才已经走了。”
女生笑笑，没在说话。
不过，目光却往自己原来的那桌看过去。那桌还有几个男男女女，此时正玩得嗨，只有刚才那个男的，一直在往这边看。
“你不去你朋友那边？”秋砚下意识问。
“什么朋友。”女生喝了一杯，“我跟他们关系，也没比你熟多少。”
“可刚才那个……”
“那是我发小，他不一样。”
秋砚当然看得出来他不一样，此时他已经开了手机录音，虽然环境有些嘈杂，也不一定有用，但是如果有别的证据，也许能放在一起作为佐证。
“怎么不一样？”他问。
女生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秋砚一颗心又悬了起来。那一眼仿佛要讲他的心思全部看透，可不过几秒，女生又笑起来。
“怎么，对我感兴趣了？吃醋了？”
“我没那么无聊。”秋砚努力平稳自己的情绪，握紧手机，“我只是觉得，他似乎对你有意思，但你对他……”
“我跟他不合适。”女生的目光再往那边看一眼，收回来。
“为什么？你们没在一起过，你怎么知道不合适？”
“你怎么知道我们没在一起过？”
“猜的。”秋砚把手机装进口袋里，“刚才在舞台上，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他看着女生，以为能打听出点什么，但半晌后，女生又喝了口酒：“没有为什么，不合适就是不合适，你一个外人，瞎打听什么？”
秋砚被呛了一句，不敢再轻易开口。
不过，从她的言语里倒是能感觉到，她跟那个男人关系已经不一般。
做秋砚他们这行的，就是找到口子就要去深挖。
那个男人，或许也能作为一个突破口。
不过，现在他知道的信息还是太少了。
秋砚给自己倒了酒，主动跟女生喝了两杯，女生站起来，“我要走了，你送我回去吧。”
“我？”秋砚赶紧咽下手里的酒。
“怎么，不愿意？”
“没有没有，当然愿意。”
女生站起来，“那我先去趟卫生间。”
“好，那我在这里等你。”
秋砚看着她走远，正想着今晚怎么要下她的电话号码，不远处那个男人就过来了，在他面前坐下，一副恶狠狠的样子。
“我警告你，别打什么主意。”
秋砚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摊开双手，“你也看到了，我也很无奈，是她自己要找我的，又便宜不占，不是傻子吗？”
“你……”
男人等着眼睛，明明是小鲜肉，却要做出一凶神恶煞的样子。
秋砚笑笑：“不过，你也别着急，我不是那种人。”
看自己占了主动，秋砚也见好就收，问：“不过，你跟她什么关系？”
“我是她男朋友。”男人气势十足。
秋砚不以为意，“可我听她不是这么说的，我看你是单方面的意思吧？”
男人捏着拳头看他。
秋砚看时机差不多了，拿出手机，“你放心，我对她没那方面的意思。不过，她现在要回去，我看她也不会让你送，可她一个女孩子，你放得下心？”
“我会跟着她。”
“这么麻烦干什么？”秋砚笑，“这样吧，你要是不放心，把你的电话号码或者微信号给我，咱们加上，随时联系。”
男生眸色微动，“随时联系？”
“要是你不愿意就算了。”
男生明显没有那么多心眼儿，报了自己的手机号，“你打给我。”
秋砚记下来，给他打了过去。
“微信也是这个，加上。”
男生还不放心，非要加上微信才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