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千说了一个日期。
秦策垂头丧气，“原来已经过了么……”
“嗯。”
“我不会忘记了。”秦策很快就打起精神，郑重其事道。
陈千不明白秦策为什么会突然提起生日。
不过在开学的第三天他知道了原因。
当时是大课间，秦策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了，左边一组的几个女生在小声讨论。
“哎，下周二就是秦策的生日了，你准备好生日礼物了吗？”
“还没有，我都不知道要送他什么。”
一个男生插嘴道：“送《五考三模》呗，学霸估计都喜欢这个？”
年纪前十的一个女生翻白眼，“拉倒吧，谁说成绩好就喜欢这个的？我做《五考三模》都要做吐了，讲真，大家手里都不缺教辅资料，送别的吧。”
陈千问系统，“你说我该送啥？”
“送一个有颜色的帽子怎么样？我觉得青草颜色就不错，清新，贴近大自然。”系统懒洋洋地建议道。
陈千呵呵一笑，“你生日是什么时候，等我回到现实，我找傅宴调查一下你对象是谁，然后告诉他你对这个生日礼物感兴趣。”
“……有话好说。”
陈千琢磨一番，没琢磨出什么来，就去上厕所，正好经过隔壁班，他得看一下唐一朝有没有来上课。
周丽华昨天跟他说唐家的欠款卫城海已经帮忙还清了，现在唐一朝可以正常来上课了。
不过唐一朝的母亲就比较辛苦了，她得努力赚钱供儿子读书。
唐一朝眼尖看到陈千从窗外经过，他大喊一声，“卫迟！”
陈千配合地停下脚步，“唐一朝。”
唐一朝站在陈千对面，神情复杂，最后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深吸一口气，对陈千鞠了一躬，“谢谢！”
陈千可不是白撺掇便宜爸妈帮忙的，他为的就是和唐一朝羁绊更深一步，他矜持道：“不客气，我们是朋友。”
陈千在唐一朝面前说过很多次他们是朋友了，但从未有哪一次能给唐一朝如此震撼的感受。
因为是朋友，所以会义无反顾地帮忙，少年的友谊纯粹而美好。
而陈千是有目的的，这个就没必要让唐一朝知道了。
他们聊天的时候，人群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其中还夹杂着女生的尖叫声。
薛亚泽从人群中走出来，那两条大长腿摆动的幅度仿佛在走T台，高贵优雅。
“一朝。”薛亚泽开口喊唐一朝的名字。
围观的学生纷纷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叹，他们没想到平时只会学习的书呆子竟然认识薛亚泽这个传奇人物。
本来唐一朝认识陈千这个年级第二的高冷学霸已经够了不起了，现在又来个薛亚泽，他们心里犯起嘀咕，这个唐一朝有什么本事？
唐一朝在他们班上成绩第一，更是年排第三，但不知道为什么，唐一朝无法让他们升起对学霸的崇拜之心，甚至平时都条件反射的忽略他……
被许多人围观的唐一朝很不自在，他脸颊通红，紧张地上下吞咽了一口口水，对薛亚泽和陈千说：“亚泽哥，卫迟，我们找个人少的地方说话吧？”
陈千瞥了眼薛亚泽，“不了，我去上厕所。”
说完，他掠过薛亚泽径直朝厕所的方向走去。
薛亚泽盯着陈千的背影若有所思，“厕所人少。”
唐一朝马上接话，“那我们就去厕所！”
薛亚泽笑道：“好。”
厕所里，陈千把手放在水龙头底下随意冲了冲，春寒料峭，水温冷得彻骨，不过陈千体温也高不到哪里去。
他冷漠地提醒，“马上上课了。”
薛亚泽还跟陈千说这些提醒。
陈千心中发出一声极为不屑的冷笑，扬长而去。
秦策已经回班了，手里拿着两张表格。
“迟迟你去哪了？”
“上厕所。”
秦策小声抱怨，“上个厕所那么久么……”
秦策坐在座位上，陈千站着，这样的姿势方便陈千使用“王的俯视”。
果然，秦策立刻对他扬起笑脸，“迟迟，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陈千视线自然而然移到秦策手里的表格上。
秦策说：“市里下下周举办奥数比赛，先在学校进行测试，前五名可以代表学校去市里参加比赛，成绩优异者还可以代表市参加全国奥数大赛，周老师给了我两张报名表，你要跟我一起参加吗？”
从秦策的表情来看，陈千如果不参加的话，他可能也不参加。
陈千想了想，问，“每个班都有名额吗？”
“都有啊，一个班两个人。”
那么唐一朝应该也能拿到一个名额。
陈千说：“好。”
“迟迟你真棒！”秦策就着两人一站一坐的姿势抱住了陈千的腰，马上就要打铃，班上同学基本坐齐了，两人gay里gay气的氛围大家见怪不怪，甚至还能来一段即兴发挥。
一个男生说：“又是一个平常的课间。”
他同桌接上：“秦策死不要脸的抱住了高冷学霸。”
男生：“学霸日常被骚扰究竟有何隐情？”
同桌：“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敬请收看今日播出的《轩哥有话说》。”
周围的同学爆笑，“张凯轩，你跟秦策一样不要脸！”
张凯轩扮了个鬼脸，“略略略。”
铃声响起，陈千把秦策从自己腰上撕开，“坐好。”
“哦。”秦策乖乖拿出课本，一副好好学生的模样。
“……”
唐一朝这边的问题暂时解决好了，两人关系终于进一步升华，唐一朝经常来串班，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他甚至开始主动与周围人交好，虽然达不到“朋友”的地步，但好歹也能跟同学有说有笑了。
周末唐一朝偶尔邀请陈千出来玩，陈千每一次都答应了，然而每一次唐一朝的邀请对象里都有薛亚泽。
趁着唐一朝去买饮料的功夫，陈千想，他现在变回原形把薛亚泽绞死的可能性有多大？
薛亚泽感觉背后一凉，他扭头看陈千，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卫迟，怎么了？”
陈千面不改色，“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