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千接过男人手里的纸巾，擦了擦脸颊上一道细微的伤口。
“算你命好。”
陈千把纸巾揉成团丢到垃圾桶里，扬长而去。
男人盯着陈千的背影，心头郁闷。
好不容易从那该死的监狱逃出来，重见天日便迫不及待地物色猎物，结果第一个看上的猎物竟然是条蛇妖，一般的蛇妖也就罢了，他自认为自己还是能打得过的，结果他妈的竟然是玄蛇！
不是说玄蛇稀少的就跟神兽一样么，怎么上个厕所都能碰到一条？
还好碰到的是一条未成年玄蛇，要是成年了……
男人摸摸自己的脖子，他命确实好。
周丽华一眼就注意到了陈千脸上的伤口，“迟迟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没，指甲长，不小心划到了。”
周丽华不疑有他，因为陈千的指甲确实有点长了，“回去就把指甲剪短一点。”
“嗯。”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吃完火锅后继续逛商场，直到每人手上都拎满了东西。
除夕夜很热闹，小区灯火通明，孩子被放出来，还未消融的雪地密密麻麻的都是脚印。
打雪仗的打雪仗，堆雪人的堆雪人，放烟花的放烟花，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陈千窝在沙发里看春晚。
明明开着中央空调，陈千身上还盖了一层毯子。
养父给他的新年礼物是一部手机，周丽华作为家长兼班主任，见状不仅没反对，还主动让陈千多使用社交软件。
陈千会是那种沉迷社交软件无法自拔的人吗？
不，他不是，他只是沉迷网络游戏而已。
网络游戏让陈千在除夕夜成功守岁，电视里传来倒计时的声音，陈千抬头，窗外烟花灿烂耀眼。
秦策此时也在看烟花吗？
陈千知道秦策是有手机的，不过对方很少使用，他之前没有手机，所以此刻也联系不上秦策。
年后就是各种走亲戚了，卫城海和周丽华两边都没什么亲人，倒免了很多事。
不过拜年也不是只有亲戚才能来拜的，周丽华教书多年，手底下不乏有出息的学生，学生功成名就，风风光光地上门拜年，礼物拎了一堆又一堆。
卫城海作为高级工程师，想要巴结的人也不少，他家连着半月都在接待客人。
陈千很少露面，一是周丽华卫城海担心陈千的身体，二是陈千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元宵节过后紧接着就是开学。
开学前两天，卫家有人拜访。
卫城海在书房整理图纸，周丽华在厨房做饭，只有陈千闲着。
于是陈千去开门。
“迟迟新年快乐！”
秦策站在他家门口，身上穿着厚重的羽绒服，身边是两个大行李箱。
陈千张了张嘴巴，想要说点什么，人就被抱了个满怀。
耳边传来秦策低沉的嗓音，“迟迟我好想你。”
“……哦。”
“迟迟你有没有想我？”
“没有。”
“没有就没有吧，我一下飞机就到这里来了哦，还没回家呢。”
秦策语气有点像撒娇，又有点邀功的意味。
“……”这人真是……
“迟迟，是谁来了？”
周丽华听到铃声了，陈千去开的门，但一直没听到进门的动静，她便从厨房出来，结果就看到两个少年抱在一起的画面。
“秦策？”
“周老师新年快乐！”
周丽华没想到秦策会来，她有些惊喜，“你也是，新年快乐，快进来吧，外面冷。”
“好，谢谢周老师！”秦策笑得灿烂，拖两大箱子就进来了。
周丽华吓了一跳，“你从哪过来的，拖这么多东西？”
秦策余光扫过陈千，“刚从外地回来，一个寒假都没见到迟迟，我想他就直接过来啦！”
“你这孩子，你爸妈呢？”
秦策还是笑，“他们还在外地呢。”
周丽华愣了一下，她不是很了解秦策的家庭情况，只知道两次家长会秦策的家长都没来，说是在忙工作。
“迟迟你带秦策玩，秦策今天就留在这里吧，正巧迟迟碰到了几道物理难题，你们可以讨论一下。”
“好啊！不瞒周老师，我拖着行李箱过来就是打的这个主意诶！”
周丽华捂嘴轻笑，“那你赶着了！”
秦策笑得眼睛都找不到了。
“你们聊，我做饭去。”
客厅里留下陈千和秦策两人。
秦策伸手碰了碰陈千的手，皱眉，“太冰了。”
陈千挑眉：“你不是喜欢冰凉的东西么？”
“这不一样。”秦策轻声道。
陈千收回目光，不说话了，片刻后他掏出手机，打开微信页面给秦策看。
秦策秒懂，“迟迟你也有手机了，太好了，我们加好友。”
加完好友，秦策神秘兮兮道：“迟迟，我给你带了礼物。”
陈千抬眸看秦策。
秦策转身去翻行李箱，陈千以为他会收到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结果他收到的是一件蓬松轻薄的衣服。
“……”
秦策不由分说就扒下陈千的外套，然后给陈千穿上他带来的衣服。
“怎么样？”
面对秦策期待的神情，陈千勉强说出自己的感受，“穿着挺舒服……热的？”
源源不断的暖意从这件衣服上传来，陈千翻开衣服的内侧看了看，没看出什么来。
秦策说：“专门为你设计的，这样你就不会觉得冷了。”
什么科技这么牛叉？
陈千心中惊讶，忍不住摸了摸衣服，从外面摸，并没有感受到暖意，但衣服的内侧却热乎乎的。
秦策看着陈千冷着一张脸眼底却写满好奇的模样笑弯了眼。
他没有告诉陈千，其实这件衣服是他亲手设计的。
他也没有告诉陈千，在行李箱里还压着一件礼物，跟他款式一样的手机。
秦策小声道：“我真是个天才。”
“嗯？”陈千没听清楚秦策刚刚说了什么。
“我说我好像又长高了几公分，迟迟你有没有长高？”
“……”呵，个子高了不起么。
秦策手疾眼快在陈千头上揉了一把。
他感叹：“还是熟悉的触感。”
陈千瞪了秦策一眼。
秦策不在意，甚至凑过来讨好道：“迟迟你带我去看看你房间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