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老者看了看白蕊,又看了看马飞,然后道:“没什么。”
“既然事问完了,你们可以离开了吗?别耽误我泡妞成吗?”马飞推开围在他周围的成员,转身走到饭馆的柜台前,一屁股坐到了上面,翘着二郎腿得意洋洋地俯视着那名白发老者。
白发老者看了一眼马飞,然后转头问白蕊,语气温和但却夹杂着出些许杀意:“小姐,请问您认识他吗?”
白蕊似乎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本能般地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他。”
“那他有骚扰您吗?”白发老者继续问,他的语气也越发变得咄咄逼人。
这种场合下白蕊没敢去看马飞的脸色,咬了咬牙,根据自己的判断做出了回答:“有。”
“谢谢您的合作。”白发老者冲着白蕊微微欠身行礼,然后再一挥手,十数名瞬间涌了上来,牢牢地将马飞的双手按在背后,并粗暴地把他从吧台上拽了下来。
“干嘛?干嘛?”马飞不满地大喝一声,奋力地挣扎着。
“白心连续杀害了28名幸存者,影响极其恶劣,叶辉少爷对此事十分重视,还请您跟我走一趟,有些情况我们需要跟您核实。”白发老者的语气仍旧是彬彬有礼,但其散发出的凌厉气势让马飞瞬间明白,这件事似乎没有任何退让的余地。
的士兵们七手八脚地按住马飞,连拖带拽地把他往饭馆门外拉,而马飞则回过头扯起脖子,朝着因惊慌而缩在一旁的白蕊嚷嚷。
“死丫头,你等着,等这件事过去,老子第一个就找你。”
“就算你躲到家里去每天不出门,等着我放弃,我也会找到你的!”说这句话的时候,马飞刻意地提高了“家”和“等”这两个字的音量。
马飞在路人的注视下被押送着离开。狼狈不堪满身肉汤菜汁的白蕊站在酒馆中愣神。
没错,足够聪明的她在第一时间就明白了马飞一系列奇怪举动的目的。并也相应地配合着马飞把戏继续演了下去。
很显然,突然闯入饭馆之中的部队,目标就是马飞。其原因就是马飞与被的白心有着很深的交情,虽不清楚以那名白发老者为首的找到马飞的真正目的,但毫无疑问来者不善,且马飞这一去,等待他的必然是一滩浑水。马飞为了不拖累白蕊,并和她撇清关系,所以才演了这么一出戏。
根据马飞的供述,白心的妹妹已经离开,而这样的话,酒馆中这个被泼了一脸饭菜的女孩,俨然就有了一个相对安全的新身份。
但这计划只是马飞临时想出来的,至于能不能骗得过的那个老狐狸……至少白蕊不是很乐观。
因为那白发老者看她的眼神中,至始至终都保持着一丝怀疑。
马飞临走前,加重强调了“等”和“家”这两个字眼。白蕊推测这是让她在老老实实待在先前购买的屋子里,以等待马飞或者白心归来。
白蕊年纪小没见过什么世面,那突如其来的部队,和白发老者那威严的气势给她带来的震撼,让她久久无法平静,直到现在她的心还扑通扑通直跳。
出于恐惧?或是不安?还是隐藏身份潜伏白发老者面前,所产生的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她说不好,她只知道刚才的每一个秒钟,她都紧张得要命。
白蕊走出饭馆,快速奔向住处,路人们看着一身污渍的她,不断地投来古怪的目光,而白蕊也表现得越来越紧张。
回到中心的住处后,白蕊立即将所有门窗全部关好锁紧,脱掉满是污渍的衣服,然后钻到被窝之中瑟瑟发抖,好像是在躲避某些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一般。
屋外的街角中,一个穿着与同款白色制服的身影,躲闪着将身体潜藏在建筑物的阴影之下。他一路尾随白蕊来到了这里,并用冰冷的双眼射出危险的光芒,贪婪地凝视着白蕊的住处。
……
马飞被送入辛斯沃瑞城的第一高塔之中,那名白发老者则待在塔楼下,与一名穿着白色制服的人进行着交谈。
“找到了吗?”老者波澜不惊地问。
“找到了。”那人毕恭毕敬地回答。“住址就在城中央,那幢房子是马飞名下的。”
“也就是说,基本可以确定那女孩就是白心的妹妹了是吗?”老者问。
“属下愚钝,暂且想不出第二种可能性。”
“不错,”白发老者微微颔首。“严密监视住她,一旦发现有人与她联系,立刻向我汇报。”
“直接动手将那女孩囚禁起来,是否更好一点?”那制服男子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不可以。”白发老者摇了摇头。“根据花哉拓少爷所提供的情报,马飞这个人甚是狡猾,在没有百分百确定那女孩就是白心的妹妹之前,绝对不可以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是。”
“要记住,我们的真正目标既不是马飞,也不是白心的妹妹,而是白心本人。”说完,白发老者迈步走向了高塔的入口,那制服男子则对老者的背影深鞠一躬。
“有情况及时汇报,此事不可出现任何的差错,尤其要注意的是,绝对不能因为这件事影响到,叶辉少爷在居民们心中的威信。”说完,老者的身影就彻底消失在塔楼入口处,那一片漆黑的阴影之中。
……
辛斯沃瑞塔,底部的一间昏暗牢房之中,马飞手上戴着沉重的石质镣铐,蹲坐在充满霉味的潮湿石砖上。
在被压入地牢,这是马飞做梦都没想到的事情。
“白心啊白心,求求你赶紧回来吧,老子为了保你妹妹英勇就义了,你可不能坑我。”马飞苦笑着,有些烦闷地望着头顶不断吧嗒吧嗒往下滴水的黑色石砖。“叶辉这小子可有点手段,鬼知道这群人会对我做些什么……”
透过地牢的房门向前方望去,那是一条长长的幽深的台阶路。此时正有一人哒哒地踏着那石阶,由上至下走向马飞的牢房。
“谁啊?”马飞扯着脖子喊着。“老头?还是叶辉兄弟?喂喂喂,不管是谁你们能不能不把我关在这个地方啊?说好的找我了解情况吗?这待遇也太差了吧?”
“抱歉,我既不是老头,也不是叶辉。”那是一个男性的声音,但听起来却十分地空灵轻柔。
“那你是谁?”马飞问。
一句回答,一个名字,让马飞瞬间面如死灰。
“花哉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