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决彷徨,彷徨果决,
我们奋力奔走在逐梦的路上,
歇斯底里,负重前行
我们终于都被现实刺痛到麻木。
果决彷徨,彷徨果决,
我们终于不再为已输的过往伤感,
相依相伴,掩埋记忆,
原来成长要这样才可以刻骨铭心。
Chapter 019 窒息
巴黎的警局,苍白的灯光,令人窒息的气氛,空气里都弥漫着冰冷的气息,如果不是警察们不同的制服和语言提醒着蒙婉彤如今是在十多年后的巴黎,蒙婉彤简直以为自己依然身处在十多年前的那段噩梦当中,不能呼吸、不能逃脱。
隋馨看着游魂一般的蒙婉彤,根本无暇顾及不明所以一定要跟来的君邵阳,她很担心蒙婉彤,酸楚在心底蔓延开来,隋馨想起那日给蒙婉彤过生日时的场景。
蒙婉彤喝多了,又碰上了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的故人,压抑在心底的伤疤忽然就被揭开,她第一次,近乎胡言乱语般说起关于她的过往,一向坚强的隋馨都听得落泪。心底原本并没有那么欣赏蒙婉彤的她,第一次和蒙婉彤那么贴心。曾经经常叹息自己没有出生在富裕家庭的她,忽然感恩,至少家庭没有让她颠沛流离。对蒙婉彤,十分吃惊的同时,感到心痛,在酒精的作用下,这种痛感也越发强烈。
那天之后,两人都没有再提及此事,更是对有关于过去的事情只字不提,也尽量避开问到蒙婉彤。只不过在揭开自己伤疤的时候,蒙婉彤没有提起那个男孩的名字,大家也就都不知道故事中的那个男主角到底是谁,想到这里,隋馨握紧蒙婉彤的手,希望可以给她些力量,将她从不好的回忆中挣扎出来,可蒙婉彤此时已经感受不到身旁发生的一切,她的脑海里一片茫然。
“这位小姐,请你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告诉我你的姓名,年龄,国籍,职业!”坐在蒙婉彤对面的法国警察面容凶悍,但语调还是温柔的。
蒙婉彤依然眼神空洞,茫然不语,隋馨连忙接过话,替蒙婉彤解围:“不好意思警察先生,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的朋友被吓坏了,她不习惯这样的场面,不如我来替她回答一些基本的问题吧。”
警察看了看蒙婉彤失魂落魄,脸色苍白的样子,也不好再继续逼问下去,只好让隋馨帮忙作答一些她知道的情况,隋馨也做了自我介绍。刚说完今天酒会上发生的事情经过时,警察看到蒙婉彤的档案里记录着少年时期进入少管所的事情,问起此事:“蒙婉彤小姐,请你回答,你是否曾经在中国获刑进入少管所,是什么原因?”
隋馨刚要开口说话,蒙婉彤突然开口:“是。”
坐在一旁,始终观察着蒙婉彤的君邵阳,听到警察问及此事,不禁坐直了身子。
“什么原因?”
蒙婉彤面无表情:“过失伤人。”
警察还要继续追问下去,隋馨连忙替蒙婉彤解释:“警察先生,这件事情另有隐情,不是你们看到的这个样子,而且这件事情和现在也没有什么关联,你们……”
君邵阳听到隋馨这样的回答,神色不禁一变。
警察不耐烦的说着:“这位小姐,我是在问她,不是在问你!你们两个把蒙小姐带入审讯室,其余人在外面静候,没有问题后你们再带蒙小姐离开。”
蒙婉彤被带去审讯室,没有任何情绪和表情,也没有看向担心不已的隋馨,径直走了进去。
隋馨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君邵阳反复想着隋馨刚刚说的那句话,走到她身边,轻声说着:“别担心,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你的朋友应该不会有事。”
隋馨努力忍住含在眼眶中的眼泪:“不好意思,这次酒会办成这个样子,新任股东晕倒,还连累了你的女伴,不过你怎么不陪在她身边?”
“我自然知道我朋友的性格,她醒来一定要问我真相,所以我还是先来这里弄清楚,再去看她了。你还不是一样,要想去面对你的新任大股东,自然得先了解事实真相。”
隋馨沉默,焦急的手指绞在一起,君邵阳开口,故作关心的问着:“刚刚警察说蒙小姐进过少管所,但好像又不是这个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于平时的隋馨来说,是不可能和一个还只是陌生关系的人提起关于自己朋友的事情,顶多一句话带过,可是此时的情绪和地点,以及不想让别人误解蒙婉彤的心情,隋馨将事情真相大致的和君邵阳说了一遍。
君邵阳听完隋馨说的话,回想起十多年的事情,知道隋馨并没有撒谎,他心下大惊,但表面上依然风轻云淡。
“都过去了,放心吧,警察一定会了解真相的。”
此时医院那边再次传来信息,客人的晕倒的原因已经查清,是对白兰花粉过敏,并不是蒙婉彤的问题。而晕倒的唐宋是因为太激动了,蒙婉彤可以回去了。
隋馨连忙走向蒙婉彤,蒙婉彤虽然已经有些意识了,但仍有些恍惚,隋馨搂着蒙婉彤一起走出警局。即便是与君邵阳擦肩而过,蒙婉彤也完全没有看到他。
君邵阳看着蒙婉彤逐渐消失的身影,忽然能够想象到十多年前的蒙婉彤该有多绝望,他脑中似有千军万马,一腔怒气横冲直撞,但究其缘由,始作俑者是他自己。想明白这一点后,愧疚逐渐吞噬着君邵阳的内心,使他开始感到无力。他深吸了口气,在他的好戏刚刚拉开帷幕之时,他真的不希望被别人打扰,即便是他曾伤害过的人。再说了,从小大大,谁都是被伤害过,也伤害过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