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落一下子愣住了,保持着帝夜挑起了她下巴时候的姿势,手中还握着杏花酿的白瓷瓶,一双眼睛瞪的老大。帝夜眼里含着笑,看着凤倾落呆呆愣愣的样子,莫名的心情大好,索性拿过那坛刚开封的杏花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虽然对帝夜时不时的调戏习以为常,凤倾落还是有些难为情,好在院子里没人,凤倾落心里叹了口气,弯着腰给帝夜倒酒的身子也直了起来,随口擦了擦嘴巴,坐到了藤榻旁的椅子上。
帝夜见了她的动作,直直地盯着她的嘴角,脸上的笑意消散了许多,似是疑惑又似是不快。
天旋地转间,帝夜趁凤倾落低着头的空当,一把扯了她的胳膊,从藤椅上拽了下来,拉到了自己的藤榻上,半躺着抱在怀里。
凤倾落“半招不慎”,惊呼一声,手中的白瓷瓶惊的也险些掉落,帝夜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仰头灌了一口,翻身将凤倾落压在身下,俯身吻了上去。甘醇的花酿在两人唇齿间流转,似是在惩罚凤倾落擦嘴角的小动作,不似从前那般绵密细长的吻格外粗暴。
凤倾落不明所以,挣扎着用手去推他的胸膛,帝夜不肯,大手束缚着她的一双手,按在她的头顶上发你,凤倾落竟有些慌了,身子不安分的扭动起来,虽然知道帝夜不会大庭广众之下对自己做些什么,但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她感觉到了男人的变化,不敢乱动了,毕竟前车之鉴摆在那里。
“帝夜!你放开我!”凤倾落没办法,狠下心来咬了他的唇,直到尝到了血腥味,那人才肯放开她。
“丫头,我等不了了,嫁给我。”帝夜一脸的隐忍,额头上冒了汗,嘴唇上被凤倾落咬破的地方,有血源源不断的渗出来。
他等不了了,小丫头的仇也报了,自家岳父岳母也救了出来,小丫头这些日子也消瘦了不少,自己看着也心疼,佳人在侧,哪能坐怀不乱。
凤倾落听了,又愣了一下,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帝夜明白,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里,不肯再抬头。
凤倾落是明白的,自己始终过不了这个坎,帝夜值得更好的女人。
“帝夜,我……”话还未说出口,帝夜却打断了她的话。
“丫头,你的过去,我一点儿也不在乎,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只能属于我,无论如何。”凤倾落却更加介意了,既没答应,也不拒绝。
那次之后,凤倾落想了很多,遇见帝夜也总是畏畏缩缩的,不再像从前那般自然,帝夜如何察觉不到,在又一次凤倾落看见他绕道走的时候,下了决心。
第二天,凤父凤母轮番上阵,居然是劝告自家的宝贝女儿嫁给帝夜。
“倾落啊,你到底喜不喜欢帝夜那孩子啊,爹爹觉得那孩子不错,是个可托付终身的人。”
“倾落,人生大事是自己的,不要让自己后悔才是最适合自己的。帝夜这孩子是真的不错,我看你俩也挺般配的。”凤母也在一旁帮腔。
凤父凤母就算了,连林云峥和安安以及潇然他们也来劝说。
凤倾落一天听了不下八百遍帝夜的好话,耳朵都快起茧子了,终于忍不住,喊了停。
“停!”
“你们是不是被帝夜灌了药?一个两个的都替他说好话,我有说过帝夜人不好,我不想嫁吗?”凤倾落叉着腰,朝着围着她的人吼道,太烦人了。
“那你的意思是?你觉得我很好,要嫁给我?”帝夜靠着小黄鸡的消息,时时刻刻观察着凤倾落的反应。也不不枉他半夜一个个敲门厚着脸皮让各位帮忙为他说好话了。
现下这个情况,意料之中,他很满意,这才从暗处现身。
帝夜冷不丁从自己身后冒出来,凤倾落吓得一蹦三尺高。众人见目地达到,套出了凤倾落的话,带着了然的微笑纷纷离开,走在最后面的凤倾天还将凤倾落的房门给关上了,留下一句:对我姐好点。便“哐”的一声没了踪影。
退到无路可退的时候,凤倾落到了逼仄的小角落,却还是不忘扯出了一个笑脸。
“我什么也没说,没说,逗他们玩呢。”凤倾落下意识的将双手放在身前,连连摆手,企图掩饰刚刚自己所说的话。
帝夜却是邪魅一笑,更加靠近,拉着她的手环住了自己的腰。
“是吗?可我当真了。”
自从那次之后,凤倾落老躲着他,眼见着心爱的小丫头在自己跟前晃悠还不让吃,帝夜心里就不爽快,该做的他都做了,若是凤倾落还不答应,那自己便要使点手段了。
“丫头,嫁给我。”帝夜再一次表明了心意,凤倾落终是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这些日子她想了许多,意识到自己不该沉浸在过去的事情中无法自拔,以前的凤倾落早就死在了南渡国,现在,自己便是凤倾落,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凤倾落。
见凤倾落点头,帝夜低头吻上了她。
“丫头,谢谢你。”
“不,我才是,谢谢你。”
第二天,凤倾落一睁眼,便看见了满目的红,自家的床顶上,竟多了许多鲜艳的红绸,凤倾落一惊,竟是安安在自己房间的桌子上忙着些什么。
“安安,你这是?”
“你还躺着呢,赶紧洗漱起床,我为你梳妆打扮一下。”安安抽出空来,朝着凤倾落说,凤倾落迷迷糊糊的起身,一脸狐疑的来到门外,发现整个凤府都忙活了起来,到处张灯结彩,就连帝夜,也在指挥着笨拙的士兵干些什么,见那士兵手足无措,竟是亲自上阵将红绸挂了上去。
“丫头,你醒了?”见凤倾落出现,帝夜将手里的灯笼塞到一旁那人手里,朝着凤倾落就奔了过来。
“你这该不会,准备咱们的大婚吧。”
凤倾落试探性的问道,却见帝夜目光炯炯的点了点头,凑到了她耳边。
“是,我等不及了,今晚便娶你。”
等凤倾落回过神来,已经是晚上,烛影摇红,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应付酒席上的各位,只记得兴安不是很高兴,给凤倾落敬酒的时候帝夜给喝了。
凤父凤母高兴的眼睛都快笑没了。似乎自家女儿嫁出去了一点难过的意味都没有,凤倾落活活有种自己被卖了的感觉。
一群人轮流过来看新娘子,终于,帝夜的声音传了进来,凤倾落头上蒙着红盖头,看不清场景,只知道,哄笑的人群被帝夜赶了出去,门也被他关上了。
感觉到帝夜正在走近,凤倾落莫名有些紧张,手脚尴尬的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着了精美的嫁衣的凤倾落美的不像话,平日里素面朝天的凤倾落出落的本就好看,现如今在安安的精心打扮下愈发的明艳动人。帝夜一早便知道,自家的小丫头天生丽质,只是第一次见,有些惊艳。
“丫头,喝了这杯交杯酒,你我便是夫妻,生生世世不离不弃,我定不再让任何人伤你半分。”
帝夜的话,让凤倾落不觉想起了从前的日子,那些和帝夜一同面对的日子,她突然就觉得,一切都有了结果。
“嗯,我知道。”凤倾落回应他。
“既然如此,良宵苦短,丫头,我们早些休息吧。”话音刚落,屋子里瞬间便暗了下来,只留了床头的一盏烛台和一对红烛默默的燃着。
帝夜小心翼翼的像捧着珍宝一般,尽数褪去她鲜红的嫁衣,盯着凤倾落光洁的肌肤,凤倾落被他看的不好意思,想扯过一旁的锦被遮住,却被帝夜阻止,帝夜一用力,身上的红袍尽数消失,床帷落下,真真遮住了满屋的春色。
两年后
“阿娘,哥哥抢栀子的兔子。”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踉跄着朝凤倾落跑过来,却被一旁的帝夜搂进了怀里。
“栀子,和阿爹说说,你那混蛋哥哥怎么欺负你了。”出落的和凤倾落一模一样的小奶娃娃撇了嘴,小指头戳啊戳,指着不远处从树后面走出来的小男孩。
“哥哥抢我的兔子。”
“阿爹,你别总护着她。”小男孩明明和小女娃差不多大,却总有年少老成的味道,简直就是帝夜的缩小版,眉眼间也都是帝夜的样子。
“你让着妹妹不行吗小兔崽子?”帝夜抱着小女孩,沉声说道。
“来,栀子,到阿娘这里来。”
“嗯!”小女孩开心的从帝夜怀里下来,投入了自家阿娘的怀抱。
“阿娘,兔子给你。”小男孩走近,从身后拽出来一只白色的小毛球,递给了凤倾落。
“这是赫儿亲自抓的。”
“还有栀子,和哥哥一起找到的!”
凤倾落接过兔子,轻声笑了笑。在两个小娃娃脸上亲了一口,帝夜见了,也凑上来。
“不知羞!”
“阿爹羞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