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锦与九王爷的事在帝宫闹得风雨满楼,不知道的人只有苏诺风和木桶二人吧。
她住进王爷殿后,华姬更加紧逼思贞加害阿锦。
华姬,不是思贞真正的主人,只是她在北朝假意效忠的人。
她思贞背后的人是不许阿锦死。
思贞不愿,可每次华姬的问话,让她不知道如何推脱?再下去,她知,华姬一怒下可能会派其他人害阿锦。
还有纳兰锦阑!
行刺阿锦那夜,阿锦问她:“你是她的人!”
阿锦的“她”,是纳兰锦阑。
纳兰锦阑是思贞的主子吧,同华姬一样,都是她效命过的人。
可不能算是,一个人只有一个主子,纳兰锦阑也好,华姬也好都不能算是。
纳兰锦阑是阿锦的妹妹,在她向思贞提出混进北朝帝宫,思贞没有办法不同意。
偷偷带她入宫,谁知道她是要刺杀阿锦?
明明是姐妹,同父同母的亲姐妹,妹妹却能狠得心杀姐姐。只因为姐姐的位子是妹妹要的。
这能不让人心寒?
思贞知,她不能让阿锦死,不管是纳兰锦阑还是华姬要她害阿锦,她都得听从身后真正的主子。
不知是何时,深夜里,一个人的突然到来将屋子灌满阴寒的冷风,那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风将思贞从睡梦中惊醒。
因这寒风的气息,属于一个人。
一个你从来害怕的人突然间在深夜鬼魅地出现,任谁都害怕。
思贞睁开双目,真如她所料,那人
一身锦服,,站在床前,面色寒冷,眸子无一丝笑意甚至森冷森冷的寒气。
她背负着手,冷瞪着双目刚睁开的思贞,在思贞下床未跪到地上,便挥手狠狠地刮了一个巴掌。
“混账东西,出了这么大事也敢瞒着我!”
这一巴掌打得思贞摔倒在地上,额头重重地撞击床榻,红肿的面颊,艳红的嘴角,却是不敢拭去殷红地血迹,跪好在地连连叩头请罪道:“属下知罪。”
“二公主何时来得北朝?”冷声质问,声音宛如来于阴寒的地狱。
“一个月前,帝夫来北朝帝宫当夜。”思贞身子一颤,战战兢兢地回道。
“哼,二公主还真将你视为她的人?”妇人轻笑一声,冰寒的双目瞪着思贞。
思贞想了会,她知,只要说错半字,今夜的她会死无葬身之地。
“思贞只有主子一人。”她起誓,是的,她跟随的只能一人,就是妇人的主子。
二公主也好,华姬也好,都不是真正的。
“主子大怒,你明知道二公主对长公主素来有怨,还将她引入北朝帝宫,要知道长公主死了,你我都进幽苑。”
“属下该死。”思贞惶恐,主子的手段清楚得很,一进幽苑,是生不如死。她低着头,一眼都不看面前森冷的妇人,虽然自小熟悉,可妇人冷寒着脸孔任人恐惧,而且另半张脸爬满了恶心的东西,是半脸的伤疤。
“你要知道,任何人不能致长公主死地,长公主必须活着登基为帝。二公主无轻重,杀了长公主这是你我都担待不起的。”
“属下知罪,定竭尽全力保护长公主。”思贞连道,又想起华姬的事,华姬若是动起手,阿锦可能会丧命。
“那倒不用你竭尽保护。主子要的不仅仅是活人。”妇人面露浅浅的笑意,不管她笑得多轻柔,眉眼间的阴狠都让人发颤。
“什么事?”妇人的目光很尖锐,一眼看穿思贞的心,冷淡地问道。
思贞便将华姬想要杀害阿锦的事说出,“好像华姬很憎恨长公主,有什么深仇大恨?”
“华姬?”妇人重复念道。
“是讳昭帝的帝妃。”
“我会查清。”妇人思道,月色倾到她面孔之上,半张脸骇人得可怕,如地狱的阎罗。
妇人看了思贞一眼,冷声质问道:“思贞,你办事越来越不力,这么久,长公主依旧学不会争斗。”
“属下失职,我屡次见机劝说,长公主不为所动。”思贞不知如何解释,阿锦的性子怎么能一时半会改变?
“罢了,她的性子我又不是不知,留她在北朝受些苦,说好也不好。时机一到,她会明白。”
“不过,如今公主受情所困,不如此时接她回去,斩断情丝。”思贞提议道,阿锦如今的摸样,任谁看了心都痛。
“放肆,主子自有主张,需要你来教吗?”冷厉一声,妇人寒着面容无一丝笑意。
思贞连低头不语,不敢吱声。
“接回去,也对苏倾城念念不忘,怎么立即绝了情根,主子要的不是这个。”妇人冷笑道,又瞧了她一眼,“这段时间我会留在这里,帮你处理掉华姬,你好好地照顾长公主!也该是时候了。”最后的话轻了下去,夹着寒意却是更甚。
“是。”思贞恭敬地道,窗子跟着被风吹得发出声响,屋子里黑得不见了人影,只留下阵阵的寒意。
人去后,思贞没了睡意,虽然不知主子到底想做什么?将长公主留在北朝受苦,又是为了什么?就像妇人说的,说好也不好。
几日来的疲劳,阿锦今夜倒睡得安心,她梦见南朝,母上,子枫哥哥,还有墨尚宫。
每每她做错事,母上大骂她后,她难过地回到殿内,墨尚宫会端着她喜欢的糕点,逗她开心:“好公主,尝尝墨尚宫做的点心。”
二个妹妹都不喜欢墨尚宫,觉得她丑陋。
是的,墨尚宫的半个脸被火烧毁,又整日冷寒着面孔,特别是夜里看上去像鬼般吓人。
可她觉得墨尚宫很好,有时墨尚宫更像她的娘亲。
“墨尚宫,颜儿好痛。”梦语着,抓着一双手,似乎真的是墨尚宫的。
“好公主,别怕,墨尚宫在陪着你。”阿锦听到温和熟悉的话,安心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