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咳了咳,然后用手挠了挠后脑勺,对一旁的老翁道:“其实我只是想要挠头。”
“呵呵。”老翁有些许尴尬地笑了笑,然后继续去做事情了。
虽然那个懒散又冷傲的店小二没有看见我,我却是不能装作没有看见他,因为在这个非常时刻,大瑶与尤奎交战的期间,在我的地盘上,我是不能够允许有什么意外横生的。
这个小子是那白玉的手下,那间京城外的破客栈与那白玉一般都是神秘得很,连带着这小子也不是寻常的货色,所以我自然得是小心点为好。
与老翁告别之后,我就悄然跟着这小子了,这小子一身浅灰色的衣服,存在感甚是低微,我一路跟着他。
他一直走,穿过了大街小巷,也不和什么人交流,就是一直走着,走到一个宅子前面,他便是停了下来,径直进去,仿若是宅子的主人一般,悠然的走了进去。
我站在门口,看了一眼这个宅子,甚是普通,没有什么特别的。
犹豫了一阵,还是进去看看。
这里是西疆,晾他也不敢对我怎么样的,再说了,我对自己的功夫还是有信心的。
我一进去,发现他正是懒懒的在凉亭的石桌上泡茶,桌子上有两个杯子,两杯热茶热气腾腾的,显然是新鲜泡好的。
分明坐着的只有他一个,怎的有两杯茶?
而且好生奇怪,这个宅子竟然是一点也不设防,随意让人进出,也真是少见了。
心真大。
“将军,请。”
那慵懒的店小二打了个哈欠,然后手摆了摆,示意让我过去坐。
此时我才是明了,原来这另外的一杯茶是给我准备的。
那么这人便是知道我一路跟着他回来的事情。
我撩了撩衣袍,坐了下来,看着他,“是你们家主子让你来西疆的?”
我说出来的是疑问句,但已经是肯定的语气了,面前的这个人显然是没有否认,用手撑着下颌,睡眼朦胧,似乎很是困倦。
“白玉公子让我向你问好,希望你能平安归来。还有,在下郁金。”郁金撑着下颌,泛着睡意的眼睛朦胧,似乎能够保持清醒状态就已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这宅子不错,地段很好,装潢也甚是奢华。”我端起茶杯,漫不经心的看着这宅子,虽然表面上是在看着宅子的装潢,可实际是在观察这宅子的构造,对于郁金还有白玉这样神秘的人士,自然不会随意挑选一个甚是普通的宅子住下来的,这里一定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是白玉公子的宅子,从前的旧宅。”郁金又打了个哈欠,随意道。
我微微诧异,这个白玉还真是神秘,魔爪都已经伸到了西疆了,不是一般的富裕啊,会不会他也在这里开着那坑人的客栈?
“我们公子的客栈,只有一家,并不是遍布各地的。我们公子视弱,不方便打理客栈,行动不便,所以也只有那一家罢了。”郁金似乎是猜到了我心中所想,便是说道。
行动不便?我可是一点都没有看出来那个白玉像是行动不便的样子,可是利索了,还能够一个人到处走。
眼睛上面绑着白布条,看起来是瞎子没有错,可是拿东西都是精准无比的。和常人没有半点区别,而且说不定还要更为敏捷一些。
“我也就不同你绕圈子,此时便是大瑶与尤奎的大战在即,为了对付外敌已经是难办,你们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捣乱,我不管你来此处是要做什么,但是不能掺和这其中的事情。”我放下了茶杯,说得已经是干脆利落了。
这郁金的神色一直未曾变过,而且一直保持着一种困倦的模样,“我不过是个传消息的,其实一概不知,而且也一概不管。只要收到银两了,我便走。”
郁金的话里有几个字引起了我的注意,传消息?趁着这个时间来传消息,真是不得不让人起疑。
“若我问你是什么消息,你定然不会说,但是传给什么人,你必须要告诉我,不然,我就以你叛国之罪逮捕你。”我故意压低嗓音,沉着脸说道。
直觉告诉我,这其中定然是有蹊跷的。郁金和白玉,说不准就已经掺和了这趟浑水。
我想起了最近这名有些猖獗的奸细,频频令到我方军队的军情被泄露出去。
“我也不知道要给何人。”
“啊?”
我差点从石凳子上掉下去,现在送情报的人都是这么神秘又随意的么?
思忖了一阵子,一时间,其实也分辨不清楚,这郁金的话里面有几成是真话,几成是假话。
但是唯一确定的是,这个郁金已经是成为我的重点观察对象了!
“将军,我要去睡了,您请自便。”郁金又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拖着懒散的身子向房间内挪去。
这个宅子,似乎只有郁金一个人住着,没有什么仆人,也没有亲眷,此时是安静得很。
就连大门都是开着的,没有设防。
很是普通。
可越是这样,我就越觉着不对劲。
在我一走出这这宅子的外面,便是吹了一声暗哨,紧接着一个人影奔了过来,“将军。”
吴宇这小子还算是机灵,已经算是新兵里面比较能干的了。
“你领着几人,日夜轮流驻守此处,看着这里面住着的人,不管他做什么都要来禀报我,具事无细。”
我摸着下颌,淡淡道。
“那是不是他何时如厕也得说?”吴宇无来由的问了一句。
我转头看了他一眼,“你说呢?”
吴宇连忙低头,“属下明白。”
这个郁金,说不准会为我找寻奸细的事情提供线索。
只是这吴宇监视人的能力,让我有些堪忧。
我看了眼这个宅子,忽然又想到了某些事情。
“还有,你去查一查,这宅子登记人的名字,还有这人的相关信息,我要他所有的信息。”
吴宇愣了愣,犹豫了一阵,说道:“可是将军,方才你才叫我监控他,那我何来时间去查这宅子?”
“所以让你找人轮流看着啊。”
我扶额,气得有些说不出来话来,似乎目前要调教一个比较顺手能用的人,才是紧要和难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