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情寻我
香雪海2018-12-07 14:094,189

  我送走他,回头看他在落日下,那般的不舍,那般的孤寂。

  只是,不是我想依靠的怀抱。

  我想让自已更冷静一些,谢谢你程予。

  爱得痛了,想得痛了,心里写满了历历的心情。记着他的好,他的狠,给我时间吧,我会忘了的。

  洗得干净的脸,在程予看不见的时候,抹了二把泥上去,就连衣服也是深颜色的,程予的心还真是细。

  好好发感受,有人关心的暖。

  京城,那让我不知道的地方,但是走错了路,一边唱着歌,一边走,谁知却错了。

  而我,没有再回头,看那城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我想这里是不错吧,这里,最多的是寺庙,听那钟声响,一声一声,敲得心头一片宁和。

  而这城,竟然叫做无心城。

  我想在这里停下来,重新开始。

  一个女人是挺难的,在重男轻女的社会,无论做什么,女人都会得到否认的眼光。

  没钱没有什么的,还是从洗碗起,至少填饱自已的肚子先。

  客栈的名字很雷人,叫悦来客栈。

  我忍不住地轻笑,想到曾经有人在网上记录过,说古文里的客栈是国际连锁极的,几乎是悦来。然后与它竞争的,是新龙门客栈。

  “你这小子,笑什么?”一个小二瞧我一眼,满眼是轻视,将心中的盘碗放在一边,不客气地叫:“一会把这些都给我们洗干净了。”

  没有洗洁净,真是让我叹息,好难去油渍,就只能用水洗,一双手满是油污的。我居然还能一天一天来,从开始他们给只我几个包子填肚,到最后谈到愿意给我一些碎银子,那也是极少的。

  闻着油污,忍不住的一阵恶心。

  每天窝在柴房里,抱着膝静静地听着钟声。

  窗外的风吹得起劲,月光如水,照得半室亮皇的。

  别人问我从那里来,我从不答,问我为什么,我也不说,他们都嘲笑地叫我哑巴。

  咬着唇,我好想哭,流浪了这么久,还没有一个答案,要忘记他,还是很难。我第一次,这么用心地爱一个人,换来的,是这样的心碎神伤。

  靠在墙上,月光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情会是苦的,是伤的。

  我现在是在折磨着我自已,不是什么?

  远走,避得了他,避不了自已的心。

  爱情这杯酒,闻起来香,喝起来苦。

  心好累,靠在墙上,我能一睡到天明,习惯了这样的环境,现在还算是好的了,有些时候,还是在别人的屋檐下抱着身子到天明。

  第二天天没有亮,小二就来吵嚷着,叫我快点去干活。

  骂骂咧咧地叫:“臭小子,你想睡到什么时候,不干活,谁给你吃的,就你这鬼样子,要不是我们好心,早把你赶走了。”

  骂人的话,不算什么,听着,似乎也肓目了。

  或许我该考虑一下,我下一步要去哪里了,我的一生,还太远,心绪还没有沉淀。

  头发越发的长,贴着耳际。

  秋老虎散发着它的威力,照得人闷热,风一丝也不吹。

  我满头大汗地与盆碗盘打交道,好不容易才洗完。一个小二端来一盘饭放在地上,用脚指着:“喂,臭小子,吃啊。”

  喂狗的,才会放在地上,他未免欺人太甚了。

  我站起来,有些晕眩,一定是蹲得太久了,扶着墙,让自已舒服一些,定定地看着他说:“真替你叹息。”

  “喂。”他捋起袖子,一脚踢翻那饭,还踩上一脚:“别以为掌柜的留你在这里,给你口剩饭吃,你就得意起来了,臭小子,我告诉你,这里,除了掌柜的,还没有人敢对我不敬。”他指指鼻子,一脸的狐假虎威。

  我不卑不亢地看着他:“你想怎么样。”

  “每个人进来,都会请我们兄弟去大吃一顿的,你这臭小子,脑子就不开窍啊。”他朝后面那几个人笑笑。

  原来是这样,削新人。

  这些人,不值得我的尊敬。

  冷冷地看着他说:“有些狗都比你还知道,要一点尊严,不是自已的主子,都不会摇尾巴。”

  “你说什么?”他拳头在我的脸上晃着。

  “人必自重而人重之,狐假虎威算什么,你有本事的,就不是欺负人,只有没本事的,才会这样欺负人,你把我当狗看,你自已,还是人吗?”再有本事,就不是在这里做一个小二,还要我孝敬他。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已长成什么德性,在小二里称老大,马脸不知长。”我无视他的怒火,不客气地骂着。

  “臭小子,是不是想找啊。”他眯起了眼,拳头蠢蠢欲动。一边说的时候,推了我一下,然后扬起拳头,就往我的脸上砸过来。

  我捂着脸,没有感觉到痛。

  一阵轻淡的清香味入鼻,冷严的声音传入耳脉:“想打女人,老子先打断你一条手。”

  那自称老子的人,还是来了。

  “你是谁?”那小二还很凶地叫。

  孟情用力一折他的手,痛得他哭叫着:“饶命啊,饶命啊。”

  “记住,我是你老子。”很嚣张地说着。

  “谁在嚷嚷啊。”掌柜的出来,那看好戏的人一哄而散。

  “没管好你们的狗,放出来乱咬人。”孟情不客气地说:“掌柜的,你用的是什么人,人不人,鬼不鬼的,居然连女人也打。还要不要脸,老子都替你们害臊,居然还敢张口跟一个洗碗的脏女人要钱吃饭。”

  脏女人,我叹息,靠在墙上,气都喘得痛,连孟情也这样看我了。

  掌柜脸一红,怒视着小二:“明天你就不要在这里做事了。”

  “掌柜的,我。”那小二哀哀叫:“我没有。”

  “还有你。”也一手指着我:“都给我走得远远的,别让我再看到。”

  孟情一身料子不错的衣服,俊美无敌的容颜,让他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弯腰卑躬地说:“这位公子快请进,招待不周,招待不周啊。”

  “什么样的狗奴才,就有什么样的狗主人,这样的客栈,八抬大轿请老子,老子也是不屑去的。”他高傲的抬起下巴,看着那小二警告:“别让老子再看到你,她是我罩着的。”

  唉,真熟悉的骂声。

  掌柜给说了一顿,脸色不好,也不理他就进去了。

  “你也不要给我笑。”他转过脸,冷恼地看着我。

  我轻淡地嘲笑着:“我这脏女人,跟你还有什么帐好算的呢?你跟着我干什么?”我不想见到认识的人,还是对我很了解的人。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从粉嫩的唇里吐出一个字:“脏。”

  像刺一样,让我痛。

  我掉头就走,咬着唇,委屈的泪在眼眶里打转着。

  我还没有脸皮厚到留在原地,让他羞辱我。

  身份再没有,就是乞讨,也有自已的一点尊严,全天下的人可以骂我,他可以吗?我不是保全了秋月吗?他还想我怎么样呢?

  我知道名声对一个女人是何等的重要,所以程予明明知道是秋月,也无奈。

  他上前来拉住我的衣服。

  我一甩他的手:“别跟着我。”

  “秦米米,你再给老子走几步,老子找你容易吗?鞋都穿破了几双。”

  我好笑,他比我还生气了。

  回头瞧他:“我叫你来找我吗?你贱啊,我拿骨头引诱着你来吗?”要比粗俗是不是,总是这样说话,叫我看了他花容月貌的脸,总是叹息。

  他脸一红,有些别扭。扯了我的手就往一边走:“走远点说,别丢人显眼的。”

  怕丢人的,是他吧。

  我什么也没有,我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放开我。”甩开他的手:“别跟着我,你还想我怎么样?”

  “我找你很久了。”他重复着:“老子的鞋都穿破几双了。”

  他有着让我想堵住他嘴的冲动,白他一眼:“你有那么本事,生出和我一样大的女儿吗?开口闭口老子。”

  “我。”他语塞。

  我冷哼:“你找我干什么?有什么事?”

  他说不出来,长叹一声:“秦米米,你不要那么凶巴巴的。”

  我就是这么凶,谁叫他要出现。

  “我是你表姐。”身份压死人。

  这也是禽兽表弟最恨的事,果然他又不屑地骂了:“狗屁表姐。”

  “这是你不可否认的,好吧,我不凶,我问你,你找我干什么?我是不是,还欠你孟家什么钱了,让你千里追着我来。”我都不记得路回去了,因为我不打算再回秦淮。

  他紧皱着眉头,不满意我说的话:“你不要这样说话好不好,米米,你一个人走,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

  果然,如我所想,他还是放不下的。

  但是他是我表弟,我得谨记着,是我不能依靠的。

  笑了笑:“谢谢了,现在你也看到了,我很好,是不是你还要看着我嫁人了,你才会放心呢?”

  他脸色一变,有些灰败。

  我欲走,他拉住我的衣服,沙哑地叫:“米米。”

  “别碰我,我是个脏女人。”

  他笑:“原来是这句话惹得你刺起来了,老子就想呢,你怎么脾气那么燥。”又老子,我很无语了。

  他用干净的袖子给我擦着脸,好是温柔,擦得好轻好轻,细细地擦着。笑着低声说:“米米,我说你脏,是你的脸,是你身上,要不是你这狗啃一样的头发,我几乎就认不出你来了,身上又脏又臭的,你也忍受得了。”

  心中有些东西放了下来,但是我不想他这样对我。

  别开脸,他又一手移了回来,暖热的大手似乎想给我挡风摭雨的。

  “走,先去洗干净,你闻闻,臭不臭啊。”他拉起我的袖子移到我的鼻子上,这一闻,我又泛酸水了。

  跑到一边,扶着墙角,干吐起来。

  “米米。”他走近,关切地问:“怎么了,真的臭到你吐啊。”

  “好难受。”胃里空空如也,还是想吐。

  吐完之后,觉是头重脚轻的。我才发现好几天没有好好吃东西了,总是吃着就不想吃,或许,我身上的味道真的太难闻了,就狗见了都绕路走。

  他将我纳入怀中,大手轻轻地揉着我的脑袋:“你从落水的时候,就没有好好休息,女人逞什么能。”

  揉着我的脑子,让我舒服一些,他说话,如果让我舒服一些就好了。

  休息了一会我看着他说:“人你也看到了,你也没有什么事,你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你要赶我走。”他张大了嘴巴:“老子可是专程来找你的。”

  好无力,专程又怎么样,难道我有什么法子招待他吗?

  “我是不会走的。”他坚决地说着。

  一双眼,像是黑夜里的星星一样,带着一种执着的光采:“我是不会走的,要走,除非带着你离开。”

  我摇头:“我不回去。表弟,你听我劝,你快回去,我不喜欢你。”

  要直接的,就直接说。

  眼里的光华有些受伤,我合上眼,不忍看。

  孟情,我不仅是你表姐,还是被玩弄过的人。全秦淮的人都知道我被强暴,然后小产,做了冷夜非他爹的小妾,又做了他的小妾。

  如他说过的字眼,都认为我脏。

  他只是说我的外表,别人是说我的人。

  “走吧,人你也看到了,没死,你放心吧,我秦米米,会活得好好的。”我笑着,听到了自已的决心,一定会好好的,没有人安慰自已,自已也要学会安慰自已。

  他冷哼,怒目看着我:“老子看到你可怜兮兮的,你是不是想找死,你是故意惹那个人打你的是吗?打你,痛着你心里就好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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