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我走
香雪海2018-12-07 14:104,295

  坐到床前去,摇醒他:“孟情啊,起来了,你得吃些晚饭再睡。”

  “不想吃。”他半睁着眼。

  “要吃的,很清淡的。多少得吃一点,然后你明天就会好起来了,宝宝可想着你快些好起来,带他去看梅花呢。很快不凋谢了,如果现在不看,以后就没有时间了。”

  “真的吗?”他微微起了一些精神,趴在我的小腹上听着,然后一笑:“在动着,很有精神。”

  “是啊。你吃点饭,再喝些药,就会好的了。”我柔声地说着。

  他似撒娇地说:“米米,有你在身边,真好。”

  我还想说他呢?结果,他还给我争话。

  就会这样子啊,这样也不行,饭是要吃的。端来坐在床前喂他吃,他脸红红还带着一些愉悦之意。

  害我也觉得不好意思了,这个时候,他才乖得像是孩子一样。

  “好点没有。”我轻声地问着。

  他笑笑:“感觉头没有那么沉重了。”

  “等一会,再吃点药就睡。”

  他点头,不会耍赖,该吃就吃:“米米,你晚上也不要吃太多了,免得你会抽筋,睡醒了一觉,再吃一点好了。”

  一天好餐啊,越养越多肉。不过怀孕啊,可不以顾及那么多,宝宝的营养够,才是我最在乎的。

  孟情就是生病,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安份,还得多管我的事。

  吃完又是喝药,他却神采奕奕睡不着了,靠在我的小腹上听着胎动:“米米,怎么不动了。”

  “又不是一天到晚的动,可能睡着了。”

  “估计也是,米米,那你先睡,我去雕个玉佩,送给他出生戴着。”

  “不行。”

  “你不肯收吗?”他一脸的讶然。

  “不是不肯,你现在脸还烫着,刻什么,睡不着,就给我捂暖被子好了。”再给他压上二床被子,看他会不会流汗。

  他甜蜜地哀叫着:“好热。”

  热也得盖着,谁叫他生病。

  他探出一张脸来看着我:“米米,你不怕我冒犯你吗?”

  忽然问这个问题目,有点好笑。

  如果真的要冒犯,我怎么防得了,也不是第一天住在一起,他有的是机会,但是他没有。

  “怕,我真怕。”我恐惧地看着他。

  他羞涩地一笑:“就会开玩笑。”

  “我不开玩笑。”我玩兴上来,缩到桌子前去吃我的晚餐。

  过了一会儿,他说:“米米,没有成亲,我是不会冒犯你的。”

  有些小声,我没有听到。回头一看,他早就缩在被子里了。

  真是,我觉得我是大灰狼而他是小红帽,不是他吃我,是我吃他一样了。

  好怪哉,我想啊,孟情不会还是个处男吧。

  我想,是的,他这人很正经的,从来不去那些青楼妓院,唯一一次去,也是去解救我。

  唉,我想什么啊,秦米米,你还真是色女,连他的过去也去猜想。

  你要知道,暧被窝的那个,还是表弟啊,不能见色起心。

  胡乱地吃完饭,走了一会儿,消失了一些才睡。

  被窝让他暖的热烘烘的,我轻轻地坐上床,他就给我盖住被子。

  头靠在我的背上,轻轻地说:“真暖。”

  “孟情。”我转过身子,有些难,他还得帮着我来转身子。对着他,我低声地说:“你娘不会接受我,也不会接受孩子的。”

  “没关系,你要嫁的,不是她。米米,你这算是答应我的亲事吗?”他抚着我的脸。

  我觉得火烫了起来,聪明如他,自然知道我的态度转变了。

  “谁说啊。”想逃的感觉了。

  他笑着,在手自动缠上我的腰,轻轻地揉着。淡淡地说:“米米,那我跟你求亲吧,你嫁给我。让我做孩子的父亲,让我和你一起,我喜欢你。米米你才说过,不会离开我的啊,老子可不允许你反悔。”

  “不许说粗话,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啊?”我好奇地问着,我想是女人都想知道的吧。

  这孟情太聪明了,我态度的转变,我对他做的一些小事,他都能猜到我心意的流转,有些可怕。

  听我问他关于喜欢的事,他又不好意思说话了,在装死啊,这小禽兽啊,有时候就是这样。

  “说啊。”我催促着他:“你喜欢的是秦语爱,还是秦米米。”

  “秦语爱不是你,你们是二个不同的人,米米,我清楚地知道不一样的。”

  “然后呢,喜欢什么时候开始?”兴意起来,我逼着他说。

  第一段感情的投入,受伤,我很难过,我以为我不会再爱人了,我有些恨这世间的男人,如此的自大而又薄情,总是自私自利地想到自已,从来没有想想别人的感受。

  但是孟情,他一点一滴地打入我的心腔里,他一点一滴地让我心惯他,依靠他。用他的心细,用他的耐心还有呵护来打动我。

  人不是无情的东西,他为我做的,我看在眼里,我很感动,而且这种感动,有着往喜欢还有往最后归宿的感情发展去。

  嫁他又不是嫁他娘,我知道,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又别有一番意义。

  “米米你很不同的。”他轻声地说着:“你看到我,居然不认识。”

  这人,记仇要记那么深吗?“我以为你是坏人啊。”我拒绝看坏人。

  他轻笑手指抚上我的脸:“米米,我真说不出来,就是有一种是你的感觉,就是喜欢你,没有理由。”

  哇,好酷的理由,牛人,就是喜欢,又能怎么样。

  能怎么样,我叹息,拉下他的手,与他手指相扣着:“如果你觉得我们不适合了,你告诉我。”

  他抓起我的手,狠狠地一咬:“会痛吗?”

  “会啊。”想缩回,他不肯,吻着我的手背:“米米,记住这痛。”

  “我是你表姐。”

  他再咬,我推着他:“禽兽,不许咬人。”

  他愉悦地笑着,好开心好开心:“秦米米,今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

  是因为,我透露出了,我会与他一起的意思吗?

  我心里叹息着,我可以的,我又可以再爱人。

  人的一生,是不止只爱一个,没有了那个人,我还可以生活,还可以爱,还可以有家的。

  孟情,你大概也不知道,我很在乎你的。

  自持比你大,所以,我站在那个方向,我不前进,你就踏破种种限难来牵我的手。

  半夜的时候,脚又抽筋了,他给我轻轻地揉着,其实脑子,还有些迷糊的。

  “不痛了。”我轻声地说着。

  他半睡不醒地抬起头,唇擦过我的脸,有种火热的感觉。

  我现在想,如果那时候,他亲了我,是不是所有的感觉和现状都不同呢?但是我躲开了,我藏在冷夜非的羽翼下,看着他编织的爱情绚丽。

  烟花散了,心伤了,寂黑一片。

  他的呼吸声,就在脸侧,我侧过头,轻轻地在他的脸上一吻:“谢谢。”谢谢你来爱我。

  一觉到天亮,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被子掖得好好的,不让半点冷风跑入。我舒服地叹息着,笑着看这里的一切。

  该起身了,一定时辰不早了,我睡得多,他都让丫头不要来吵我,让我睡到自然醒。

  地上,铺了些毛毯,踏上去就不会觉得冷气袭人,摆着小凳子是给我穿鞋用的,大着肚子,可不太好蹲。

  靠窗的桌上,那开得正艳的花,吐着芬芳的气息,温着的小瓷碗,里面装着我喜欢喝的粥。

  濑过口,温水洗净脸,我沾了点膏脂擦在脸上。

  镜中的我,脸色好极了。想到这些还好笑呢,我很少出门,在无心城的时候,风特别大,脸上干干的。

  他自已去买这些东西,又不好意思。

  就悄悄地藏在我的枕头下,第二天洗完脸,他就装作随意地说:“你的脸好干。”

  “嗯,我知道。”

  “你不会学学别的女人吗?洗过脸不是要摆弄一番的吗。”

  什么摆弄啊,我想着就笑。

  “你怎么知道啊。”记得当时我是故意逗他。

  他脸一红:“你是女人还是我是啊,别人都这样说的。”

  等我进去搽的时候,一回头,他还在偷看着。

  脸上浮起笑,孟情有时候,怪别扭得可爱。

  喝完粥出去透透气儿,今天可冷了,正是融雪的时候啊。

  但是孟府里静悄悄的,不会都出去了吧。

  我在回廊里走着,看着梅花的香艳,看着红灯笼的喜气。

  回廊的尽头,站关我的爹娘。

  令我惊讶的是,他们今天并没有避开我了。

  脸上写着一些困忧,看了看我,然后叫出了声:“小爱。”

  小爱,真陌生的名字,真陌生的叫法啊。

  在我的记忆中,他们就没有这么叫过我。如今这样叫我,我想了想,肯定是有事要求我。

  他们能求我什么呢?无非是求我离开了。

  他们算是想安居在这里的了,对孟夫人都毕恭毕敬的,而且静得就像是隐形的一样。

  难道今天孟情不在吗?所以他们来找我了。

  孟夫人也不在是吧,我悲哀地猜测着这些,我希望还不是。

  抱着肚子,慢悠悠地走过去,他们连眼也不敢正视着我。

  真的悲哀啊,这样的父母,连我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了。

  “爹,娘。”我还是恭敬地叫了声。

  二人,你看我,我看你,有话就是说不出来。

  我轻声地说:“有什么话,就说吧,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

  “小爱。”爹抬起了眼看着我。

  我淡淡地说:“我不叫小爱。”

  “米米,是这样的。”我娘看着地上,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们是想求你个事。”

  果然是求我的,好吧,没有什么,他们都没有把我当成女儿在看了。

  “米米,你还认我们吗?”爹抬头看着我。

  我笑:“如果不认,我刚才就不会那样叫你们了。”难道他们良心发现了,想要认回我了。

  不会那么简单吧,果然娘开口说话了:“米米,那你就离开孟家吧。”

  心里免不了有失落,我还以为,和我想的不一样呢。

  低头失笑:“总有个原因吧。”

  “米米,你不能害了孟家啊,要是你把孟家往绝路上逼,那我们岂不是更没有栖身之地了。”

  这就是原因啊,孟夫人真不简单,给他们分析过了,那叫做唇亡齿寒。

  但是我有什么能力,把孟家往绝路上逼呢?

  我看着他们:“你们真的是我的爹娘吗?我是不是捡来的。”

  好心酸啊,抬头看着红灯笼,荒凉一片的醉红。

  眼里有些东西,在打转着。

  “你们一生,你们追求的是什么呢?”

  他们说不出话来,只是沉默着。

  我现在知道,为什么有些人说,有时候沉默真是一件很可怕的东西,连辩驳,连给人幻想,给人改变的机会也没有。

  他们一生,在追求什么,明明是大富之家,挥霍着用之不尽的钱财,到最后,还到了寄人篱下的地步,还要赶走我的地步。

  孟夫人真恨,叫我的爹娘来赶我走。

  我擦去眼里的泪,我还以为我不会有这样的东西了,原来只是没有到伤心之处。看着他们,我轻淡地说:“我想知道,为什么?”

  让人一直蒙在鼓里,我遭受了很多的不白之冤。

  我并不喜欢这么一种感觉,我要的,是光明正大的爱,我不是扫把星。

  究竟,这当中是怎么一回事。

  我相信他们是知道的,我昨天还想,在孟情在身边,别的身外之财,算是什么呢?

  而且他还跟我说,我们走吧。

  我想,走就走吧,别的地方,也并不是没有起步之时。何苦在这里,要斗个出头。就算赢了,又赢得了什么?

  我并不固执,孩子总会让我考虑得更多。

  我抬头看着他们:“请你们告诉我,为什么冷夜非要这么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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