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眼,身上多了件衣服,可我还躺在臭水沟里面。
此时的天已经亮了起来,恶臭更重,我咳嗽了好久才缓过来。
衣服是那种洗的发白的长衫,我记得我爸爸也有一件,十几年前很流行,现在怕是都买不到了。
我感激的对墙壁大叫,“谢谢大爷。”
那边没回应。
等我爬起来,那边才传来一串咳嗽,“咳咳,走吧,走吧,哎!”
我怔一下,这才拉起地上的书包往回走。
好在,这个时候的学生不多,看到我过来的人也都没太注意,这时候该是早上四点多钟,太阳还没升上来,但是已经亮了天了,在校园里面走动的大多都是从网吧出来的同学,形单影只。
宿舍没有温水,这时候也没有地方去打水,我只能用冷水洗澡。
洗了两遍,我总算觉得身子干净了才放下手里的盆子。
镜子中的自己,半边脸红肿起来,眼眶青紫,勉强能睁开眼睛。
胸前很多掐痕,身上还有一条一条拖拽后的痕迹,水冲刷后,血水渗出来,一颗一颗的血珠子在皮肤上,有些渗人。
我胡乱的抹掉,又用水冲洗一遍立刻穿了衣服出来。
这件事跟白夜远脱不开关系,我不管他与那个胖子什么关系,不能牵扯我进来,我要去找他,说明白,讨要说法,并且,我能被胖子盯上就是因为他雇佣我做他的未婚妻。
没错,我拿钱做事,我自己愿意,可不能将我的人身安全置之度外。
他的电话打不通,我直接去了他的公司。
公司之前我来过,租住在一个不大办公楼里面,前台是个跟我差不多的小姑娘。
我到公司的时候已经七点,可公司还没有人来,我只能站在门口等。
我一遍一遍的拨打白夜远的电话,起初还是关机,后来开机了也无人接听,不知道我打了多少次。
八点整的时候,公司终于来了人,我走上前要说话,却发现不对,这个女生我不认识,可她就是公司前台,难道换人了?
那小姑娘看我一眼,笑了,主动问我,“找人吗?”
我说,“是,我找白总。”
她皱眉说,“白总?这里没有姓白的,我们才搬来,老总还在国外呢,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什么?
我大惊!
她仰头指给我看说,“公司换了,之前的公司不在这边做了,办公室租用给了我们,我们才来两天,小妹妹,你是不是找之前公司的人啊,那可找错了哦!”
我紧张起来,慌乱中抓着她的手,祈求她能给我答案。
“对不起哦,我不认识你说的白总,我这也没有之前公司的联系方式,那……哎,我给你问问物业,那边应该知道的,不要急啊。”
她打了电话,给了我一个号码。
这个号码是之前我联系工作的前台小姑娘的,我拿了号码出来,立刻打过去。
那边很久才接起来,听声音该是在忙,很急促,“哪位呢,抱歉我在开会,能长话短说吗?”
我颤抖着说,“是我,林苗苗,之前与你们合作过的,我,我出租过给你们做公关的,你还记得吗?”
那边沉默许久才回应,或许还没想起来我是谁,可还是很礼貌的问,“那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直接问,“抱歉,其实我找白总,你能帮我联系上吗,我找他有急事。”
那小姑娘呵呵的笑了,声音都变了,“抱歉,不认识你哦,我无可奉告,没事的话我挂了,再见!”
电话还没挂断前,那边一个声音说,“估计是那个小姑娘被老总搞大了肚子了,找白总呢,啧啧,我们……”
电话挂断,我的心也死了一般。
我能知道白夜远的地方只有这个公司,再就是之前去参加的那个家宴,可那酒店啊,我去了也肯定找不到。
现在我只有一个他的电话号码可以联系了,可电话一直无人接听,他是否真的在躲着我?
张胖子拍了一些我的照片,不知道怎么处理了,那些照片除对白夜远没任何威胁,可会直接威胁到我。
越想越是生气,越是无助,我站在市中心的繁华中央大街上,仰头看着天空上渐渐攀升上来的太阳,刺眼的阳光要把我融化了,可我却浑身冷的发颤。
脑子都要炸了,我从未像今天这样无助过,不知道要怎么好。
陡然,电话响了,眼前的灰暗瞬间明亮起来,却不想,是个陌生号码。
对方发来的一个彩信,直觉告诉我,情况不秒。
我颤抖着手,不知道自己多大的勇气才将那段彩信打开。
彩信很短,是个很短的视频,打开后,一片漆黑,跟着角落的灯开了,床上躺了一个人,那个人……是我。
我的衣服散落在地上,后背上一个很清晰的吻痕,而我的不远处站着的男人就是白夜远。
画面到此结束。
哄!
我浑身无力,捂着脑袋跌坐在地上。
这,到底怎么回事?
总觉得一张无形的黑网将我紧紧的笼罩,想逃都逃不掉。
为什么会这样,又什么成为这样?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所问无门,对方是谁,什么意图我都不知道。
陌生号码打不通,白夜远的电话依旧无人接听,最后我支好求助李艾,可李艾的电话都还关机中。
一个白天,我呆坐在宿舍的床上,盯着面前的窗户脑袋一片空白。
我想到了很多种原因,这或许就是一个圈套,再或者,是谁想陷害我拉我下水?
我甚至想到了死。
可这些,都没有任何答案。
我也断了想死的念头,月亮爬上来的时候,我才有了点精神。
我不能坐以待毙。
为此,我不怕死的去了柳罗的工作室。
在他工作室外面的很远就听到了他打游戏的怒吼,指挥的音乐,刺耳的尖叫,在不大的黑暗屋子里面像是一只鬼魅的舞曲,到处乱冲撞。
我直接走到他身边,低头看他。
他迟疑着回头看我一眼,跟着吓了一跳,从沙发上弹跳起来,看我好一会儿才从沙发上下来。
“你们玩自己的,我的挂机,我跟她出来说点事儿,没事没事,你们继续。”柳罗对里面出来的朋友摆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