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们一眼,瞧着近在咫尺的玻璃门,心如死灰,我想,我进去是肯定不可能了,可我来都来了,我不想什么都不做就回去。
那我该如何说,如何做?
像爸爸那样闹我实在做不出来,至少我还要脸,自尊什么的都丢逛了,最后一点面子我还想守护住的。
“证件?”那人又冷声提醒我。
我说,“我是白总的朋友。”
他人蹙眉,眼神很是怀疑的上下打量我,默了半晌才说,“预约了吗?”
我撒谎的点头说,“是,早上预约过了,不相信可以打电话确认。”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说谎都不会脸红心跳了。
那人还是不相信的盯着我看,思考了会儿对身边的人摆手,“去问问,这个时间白总是否有预约?”
那人一点头离开,只留下一个男人挡住我。
我想,我的机会来了。
美人计什么的我还真的做不出来,所以只能想点别的办法。
楼下整个大堂都是控制的,但是能看清楚头顶上很多监控,若非这里是公司总部,简直就像个监狱。
而隔着透明玻璃的二楼,那里人来人往,该地都在办公,这个时间的人应该才上班没多久,可大家都已经进入了工作状态,谁都没有注意到门口的我们。
那边确认了期间,一直在与对方交流,该是在确认的我样子,时不时的回头打量我。
我知道我应该被监控着,那白夜远是否知道我直接找来了这里,是否也该知道,我见不到他是不会走的?
真希望他立刻叫我上去,不然我硬闯,事情闹大了谁都不好看。
我紧张到手心冒汗,盯着男人身后的不远处的电梯口一阵焦急。
我想冲过去,可又担心电梯一会儿半会儿等不到了那我还是被拽回去。
所以……
正好,电梯叮的一声开了,我像蹬在地上刨地的野牛,闷头往里面跑。
没注意电梯里面出来的是什么,借着一个空隙就钻进了电梯之内。
不想,熟悉的声音在耳边传来,“林小姐,你这样叫我们很难堪。”
我一怔,抬头看他,犹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张胖子的那个私人会所里面,当时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运动装,哪怕衣服宽松,也能凸显他身上的肌肉,他后来对我那么不友好的警告,也叫我对他的印象降低到了负值,可今天……
他伸手挡住了电梯外面追来的保镖,黑色的西装撑起来的胸口露出里面白色的衬衫,整个人既年轻又帅气。
他对外面的人说,“回去吧,我带她上去。”
他的话就像是救命的绳索,叫我瞬间放下了紧绷在身上的紧张。
我舒口气,“对不起,我,我就是想见他,对不起。”
在这样的场合大闹,本就是抱着撕破脸的想法,他们难看,我也难看。
我抱歉的垂眸。
他说,“白总一直在开会,刚才楼下保镖通知你来了立刻结束了会议,所以你现在上去是可以的,不过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
他看着手表,按了一下,“已经过去五分钟。”
我重重点头。
不知道这是希望还是什么,又或者我来这里只是想求得帮忙,再或者,求证一下白夜远不会帮我?
反正我是来了,结果如何,一切只能听白夜远的安排。
我就像一只被按在砧板上的猪肉,早没了自己挣扎的力气跟生命,只能被等待切割。
电梯似乎爬了许久,我一直盯着那不断跳动的数字,最后在五十五楼的位置停了下来。
电梯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隔断,这里该是员工办公的地方,看样子,该是个很大的部门,所以员工很多,彼此之间只有简单的隔断,熙熙攘攘的坐着人,有的位子空着可也摆满了各种文件,电脑上跳动的股票分布图,看的人眼花缭乱。
他带着我径直往里面走,穿过一条条通道,最后在尽头的地方走进去,却不是最终的位置,而是有一个电梯口。
我惴惴不安,计算这十五分钟到底有多长。
他看我一眼,按了电梯,跟着说,“时间够用,马上到了。”
电梯有继续攀升,到了七十六层的时候总算停了下来。
这一层整个都是办公室,一闪一闪的透明玻璃,在灯光的照射下将整个一层楼都映衬的明晃晃。
这里不同于刚才看到的那一层,更加宽敞,更加……富丽堂皇。
在一条路的尽头,他总算停了下来,低头有看一眼时间,“路上的时间不算,你现在还有十一分钟。”
我点头,“多谢!”
他没有再说话,帮我敲了门就转身离开了。
里面很久才有人应,却是个女人。
房门开了,一个很漂亮精致的女人,见到我先是温和的笑了,“林小姐是吧?”
我点头。
她侧过身去,指了指里面,“在对面的办公室,林小姐直接进去就好。啊,林小姐喜欢喝什么,我去准备。”
我摇头,“不用了,多谢,我只有十分钟的时间,说完了就走。”
她依旧礼貌的笑笑,给我让开了一段距离,等我走进去关了房门,自己去了隔壁的房间。
白夜远的房门虚掩着,我敲了两下,房门自己就开了。
正对面是一个很大的办公桌,上满摆满了文件,电脑屏幕是曲面的,像一把扇子。
地上也满是文件,堆积如山,却井然有序。
房间里面的窗户是关着的,冷气开的很足,可是有些闷,味道也有些奇怪。
“进来吧!”
白夜远的声音从拐角处传来,我顺着声音望过去,看到了他。
他正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东西,坐着低头看文件,看起来有些……疲倦。
我迟疑着,迈步进去。
他说,“麻烦关门。”
我关了房门。
咔一声,门锁自己就关上了。
他放下杯子,拧眉心,跟着说,“你需要多少钱?”
我怔住,抬头对上他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
我没说话,确切来说是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他的话刀子一样,啐了剧毒,硬生生的割了我的脸。
我痛,却已经麻木。
“开个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