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吃完言玉给她的食物之后,她一整天的时间,都在厕所度过,而且,除了早上言玉给她的东西,她也一天没有再吃过东西。
她知道,那东西是言玉自作主张给她的,而不给她东西的人,是白清寒。
等晚上白清寒回来的时候,初夏刚刚从厕所走出来。
白清寒见她脸色铁青,唇上也没有血色,单手捂着肚子一副虚脱的样子,硬是没有半分动容,直接掠过她,走进了浴室。
初夏回到床上,缓缓闭上了眼睛,她才刚刚出院,却没想到碰到这样的事情。
迷迷糊糊地,初夏正要睡着,却忽然感觉到身旁传来了一阵寒意,随后身体就被人挪动,再然后,初夏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等初夏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碗,里面的东西早就凉了。
端着碗,初夏看着里面的东西,默默苦笑了一声,认命般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塞进了肚子里。
她如果不吃言玉给她的东西,那她就一直饿着,虽然言玉弄的东西不好吃,但最起码,也能顶一阵。
接下来的几天,初夏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一边忍受着白清寒的粗暴对待,一边忍受言玉在食物上的刁难,初夏的身子也越来越虚弱。
她每天唯一能坚持的,就是站在阳台上,看着天空发呆。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死在这里,所以特别怀念,小时候的时光。
那个时候,她跟言玉还是好姐妹,她处处让着言玉,宠着言玉,而言玉对她,也没有那么多坏心思。
想到着,初夏微微勾起嘴角,她还想她的母亲和弟弟,母亲没有生病之前,他们一家人,还是过得很幸福的。
就在初夏发呆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汽车引擎的声音。
初夏听着这熟悉的声音,赶紧回过神,离开阳台,刚走进房间,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嬉笑的声音。
“堂哥,我这才多久没来,你这里竟然没有我的位置了。”
那声音听上去很干净,充满了活力。
活力,想到这个词,言初夏苦笑了一声,坐到一旁的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紧接着,初夏便听到了欧晴的声音:“就是,表哥,你看看你这里,真是什么人都巴望着。”
欧晴这话,意有所指,可白清寒却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轻笑了一声:“既然今天人这么齐,那就都留下来一起吃完饭吧。”
欧晴立刻笑着点了点头,就在这时,言玉也从楼上走了下来,见到他们微微一愣,随后走到白清寒的身边,轻声问道:“清寒,这位是?”
那小女生见到言玉,眨了眨眼睛,立刻明白了什么,朗声问道:“你就是我堂哥娶的第十个老婆吧?我叫白清清,是他堂妹。”
说完,白清清便冲着言玉伸出了手。
而白清清的话,正中言玉心窝,她立刻笑着伸出手:“原来你们堂兄妹,怪不得长得这么像。”
白清清笑了一下,直接冲过去挽住了言玉的手,撞的言玉直接后腿了一步,欧晴立刻变了脸色,赶紧开口道:“你别撞着她,她怀孕了。”
这话吓的白清清直接放开了手,冲着言玉连声道对不起。
言玉无所谓摆了摆手,心中暗道,她并没有怀孕,哪有那么娇弱。
可欧晴却把戏码做的十足,直接走到言玉身边,伸手扶住了她,还轻声叮嘱她小心一些。
白清寒就坐在一旁,看着她们三个人聊得尽兴,也不插话,默默地看着她们,只不过,时不时地扫一眼楼上。
言玉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白清寒身上,他的这个小动作她自然也都收入了眼底。
三个人聊了一会儿,白清清便看着白清寒开口说道:“堂哥,我们什么时候开饭,我一下车就奔来你这里,连午饭都没顾得上吃。”
说完,她还露出了一个委屈的表情。
白清寒立刻叫管家开始弄晚饭,没过多久,四个人便坐在了餐厅里。
刚准备开饭,外面的大门就被人打开了,老夫人脸上带着笑从外面走进啦,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白清寒身边的白清清。
她笑着走过去,环视了一眼在坐的几个人,开口道:“你们这么热闹也不说叫我过来一起。”
“伯母,好久不见。”说着,白清清直接站起身走到老夫人面前,拥抱了她一下。
这让老夫人直接笑了起来,抱了她好一会儿,才松开手:“你怎么跑来这边了,你父母知道么?”
白清清立刻点头,看着老夫人的脸上,带着亲昵的笑容:“我父母知道,我这次来,就是他们嘱咐的。”
听到这话,老夫人立刻挑了一下眉头:“他们嘱咐的?又出去旅游了?”
“对啊,他们说要出去将近一个月,让我暂住伯母这里,伯母不会不欢迎我吧?”白清清说着,还吐了吐舌头,一脸调皮。
老夫人伸手摸了摸白清清的头发,微笑道:“肯定欢迎,这古堡里,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正好欧晴也住下吧,你们年轻人在一起,还能有些话题,不用总是陪着我这个老婆子。”
听到这话,欧晴立刻笑着摇头:“怎么会,跟伯母在一起也很有意思的。”
这话一出口,白清清便附和着点头,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吃了晚餐,好不热闹。
可他们唯独忘了一个人,还在房间里的言初夏。
初夏就缩在单人沙发上,听着楼下的嬉笑声,神清落寞,古堡里的这份热闹和开心,从来都不属于她。
闭着眼睛,忍着腹中的饥饿,还有一阵阵眩晕的感觉,初夏微微叹了一口气,睁开眼睛,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阳台上,看着外面的景色开始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房间的门被人推开,初夏才猛地回过神,一回头,就看到白清寒嘴角还带着没有彻底消失的笑意。
但当白清寒见到初夏的一瞬间,嘴角最后一丝笑意,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