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仲景勾了勾唇角，笑意更深，虽然凌晗已经暗示得非常明显，只他还是立在原地，和凌晗保持亲密的距离，辛亏这层楼人少，不然凌晗又得找地缝钻了。
“你要我退开，就得老实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陆仲景微微挑眉，轻轻往前挪了挪身子，吻上凌晗的脖颈。
带着浅浅的报复。
凌晗浑身紧绷，为难艰涩地看了陆仲景一眼，知道唯有老实交代他才会放了自己，吞咽了口口水，“我……我找不到母亲了，他们说管家接她出院了。可是王叔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也不说他们去哪了……”
王管家见过陆仲景，知道手术费的钱是谁出的。凌晗太了解自己的母亲了，虽然平时淡淡的，仿佛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实则也有自己的脾气，；陆仲景害得凌氏一夕破产，凌泽海外逃，她不可能把这些事情忘了抛在脑后，自然不能接受陆仲景的钱。
以前她病重没得选，现在情况稍有好转，自然强烈要求出院，甚至没有告诉凌晗她去了什么地方。
“凌太太，很有个性嘛。”
陆仲景听她说完，非常中肯地评价说。见女人无论是脸上还是眼里尽是满满的紧张，稍微劝了一句：“有王管家跟着，你有什么不放心的？等安顿下来便会给你打电话。”
凌晗套拉着脑袋，没有反驳陆仲景的话，她也这么希望着。
陆仲景看着凌晗，不自觉微微皱眉，他见过太多凌晗浑身带刺的模样，这时低垂眼睑安静忧伤的模样倒是少见。他拉着凌晗的手，一起坐在旁边的横椅上。
这一楼的病房都是重症监护室，病患家属只会守在各自的病房门前，几乎寸步不离地跟着。走廊的尽头是杂物室，除掉偶尔过来找清洁器物的保洁之外，极少有人注意到这边。
凌晗没有反抗，任由陆仲景拉着，坐在了长椅上。
两人之间隔得很近，她甚至能听到男人厚重的呼吸声。气氛有些尴尬，凌晗微微张了张嘴，有些犹豫：“安如，还好吧？”
陆仲景面无表情地看着凌晗，就算她提到了安如，男人的表情仍然没有太大的变化。
“她很好。”陆仲景声音低沉，说得很慢，“只是有些任性，你真关心她死活？”
“虽然她昨天在微信里骂的比我难听多，但是我拉黑了没证据，她想来也都删了，便只剩了一句我让她下辈子再做陆太太。倘若她真死了，我心里还是会有那么一丝丝的愧疚。”
陆仲景皱眉，凌晗阴阳怪气的语调，让他有些不是滋味。
不过凌晗却突然抬头，模样认真地看着陆仲景，表情严肃凝重：“可是如果安如真出事了，她的手机落在安太太那，我便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陆仲景瞥了凌晗一眼，认真想了想。
没再说什么，不过他的手从后面环绕住凌晗，将她包裹在自己的怀里。凌晗没来得及反抗，不过整个人都跟着僵硬起来。
“安如不会有事，我也不会容许她有事。”
他命令的口吻霸道强势，纵然什么都没有做，凌晗也信了。
偏偏这时手机响起，凌晗只看了眼来电显示，便慌乱地接了起来，声音里抑制不住的激动：“妈，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我今天到医院，你们却不见了。”
凌晗委屈地吸了吸鼻子，陆仲景本来就离着凌晗很近，已经从手机的来电显示猜出了端倪，那里赫然写着“最重要的人”，唇角勾起一抹浅薄的微笑，他倒想知道自己在凌晗那的标注是什么。
他挪了挪身子，胸膛紧紧贴住凌晗的背，手却不自觉起来，穿过凌晗的毛衣……
凌晗浑身紧绷，这男人在做什么，她还在打电话，他就这么不规矩了吗？
不想让母亲在电话里听出什么，只能正襟危坐，忽视陆仲景的咸猪手。
“王管家今天给我安排了出院。”索性凌太太并未听出什么异常，继续刚才的话题，“我的病情已经逐渐稳定了，再住在医院烧钱。我便和他商量了下，暂时住在他之前买的公寓里，他会照顾我，你就放心吧。”
凌晗去过王管家的公寓，非常简单的一室一厅，不过收拾得干干净净，日常用品一应俱全。母亲过去多半要委屈王管家睡沙发，凌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可又没有更合适的安排，只得叹了口气：“真是麻烦王管家了，我们欠了他好多，也不知日后要怎么还。”
电话那边沉默了会，才响起凌太太长长的一声叹息。
她以前风光时，自然不知欠人情无法偿还的痛苦，如今生活赤贫，倒是体会了其中的滋味。
凌晗见电话那边安静下来，又不知道和母亲在说什么，刚打算挂断电话，凌太太却开口说道：“我欠王管家的，已经让我浑身不舒服。可是小晗，你和陆仲景不清不楚，又该如何还？”
凌太太突然提到陆仲景，凌晗身子紧绷，她支吾张了张嘴，再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母亲知道自己还和陆仲景在一起。
陆仲景听出了什么端倪，轻轻咬了咬凌晗的脖颈，虽然只是浅浅的一口，不过她的味道格外甘甜。
凌晗没料到陆仲景的突然袭击，浅浅呼了口。
“小晗，怎么了？”
凌太太听出异常，不自觉提高声调再问了遍，“你身边还有别人？是谁？”
凌晗本就羞赧，听母亲这么问后更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狠狠推了陆仲景一把，本想让他稍微安分些，至少让她打完这通电话，却不知正好激起了男人的征服欲。
“我没事，我在医院，身边也就是些医生护士。妈，他们还有事情要和我交代，我先挂了，等会再说。”
说罢，不等凌太太反应，她便挂断了电话。
刚要和陆仲景清算旧账，男人却先一步地吻住了她的唇，把她刚才好不容易想出的话统统塞了回去。
凌晗呜咽着，怒火蹭地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