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晗叹了口气，其实心里门清着。
“我们且走一步看一步，能瞒一日是一日。”凌晗轻叹了口气，言语疲惫。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到了下午五点，才在凌晗焦急的注视中黑了下来。凌晗站起，翘首等着医生出来。主治医生走出，取下厚重的口罩，一边摘下手套一边回答凌晗的问题。
“手术很成功，病人情况很稳定。我们再观察两日，如果不出意外可以转入普通病房观察。”凌晗听他这么说，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在了地上，又是一番千恩万谢。
王顺听说手术顺利也松了口气，让凌晗坐在椅子上休息，自己跟着医生取药。凌晗也想跟着，不过身子实在疲惫，加上一块巨石落下，身上力气好似被抽空了一般，只能由着王叔。
她闭着眼睛卸下了所有的压力，不过却有一阵节奏分明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停在了她的面前。
凌晗没有睁开眼睛，不过感觉到那抹习惯的目光，她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带着自嘲地睁开眼睛，低语嗔怪，“你怎么来了？”
站在凌晗对面的，是盛怒下的陆仲景。
可是之前还好好的，凌晗实在想不出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他了。陆仲景盯着凌晗看了会，声音低沉危险：“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凌晗听他这么说，下意识低头看了眼手里握着的手机，尴尬冲他笑笑。
“手机，没电了。”
她一脸无辜的模样迫得陆仲景眉头微微皱了皱，一把将凌晗拉了起来。
“手术，完了？”
陆仲景声音冷得几乎结成寒冰，虽然不知道陆仲景打算做什么，不过凌晗怔怔点头，小心咬了咬唇，如实相告：“结束了……”
陆仲景没再给凌晗废话，干脆走上前，捉住凌晗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医院。
凌晗没有反抗，只努力将头埋得更低，不想被人发现，更想找地缝钻了。她庆幸王叔去取药没有看到，不然看到这幕一定会大动肝火。
她失去了很多，便会更在乎自己还拥有的东西，还愿意陪在自己身边的人。
王叔也好，晓琳也是。
她顺从坐上了陆仲景的车，想起之前男人暧昧帮他系上安全带的场景，为了避免那样尴尬的事情重演，先一步将安全带系上。只是想起当时亲密的举动，羞得耳根通红。
“怎么了？”陆仲景上车，见凌晗面颊微红，稍微凑了过来。
“我……我没事。”凌晗轻轻回了句，将身子往后缩了缩，尽量离陆仲景远了些。虽然动作轻微，不过陆仲景观察细腻，很快被他察觉，不快瞪了凌晗一眼。
“我是洪水猛兽吗？你用这么躲着我？”
凌晗为难地咬了咬嘴唇，很想点头说陆仲景当然是洪水猛兽，不过面对某人不善的眼神，只能尴尬扯了扯嘴角，清浅应了句：“不是，您怎么会是呢。”
嘴上说着客套话，不过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的那点小心思瞒不过陆仲景，男人低低哼了声，没有拆穿凌晗的谎言，不过做了个请的手势，言语不善：“既然没把我当成洪水猛兽，便坐过来些。”
男人的话里，带着些许不大耐烦。
凌晗将唇咬得更紧，虽然心里一百个不情愿，也深知男人的危险，稍微将身子往陆仲景方向挪了挪，模样决绝，好像从容赴死的侠客。
陆仲景笑了。
“吻我。”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凌晗以为自己听错了，直至陆仲景再重复了遍，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过，鬼知道陆仲景葫芦里卖什么药。
“嗯？”凌晗没有动静，陆仲景轻轻挑眉，虽然没有开口说什么，不过眼神隐约透着不善。激怒陆仲景，可不是件明智的事情。
凌晗倒吸了口寒气，虽然心里有些许不安，不过冲陆仲景笑笑，一脸无辜地指着自己已经系好的安全带，言语天真单纯：“陆总，我系着这个，吻不到。”
她给自己找了个看似无懈可击的借口。
陆仲景轻轻抽了抽嘴角，没有揭穿凌晗无比可笑的谎言，却主动把身子靠了过来，离得凌晗近了，更近了。
他帅气俊朗的颜在凌晗面前放大，微微勾起的唇瓣，邪魅狷狂。
凌晗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心虚咽了口口水。
“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吻我的吗？还说最留恋我身上的味道，想要让我吃你的口红吃到饱。这些话，你都忘了？”陆仲景非常“善意”地提醒凌晗，她曾做过多么疯狂，多么不要脸的事情。
凌晗的脸，噗一下涨得通红通红。她巴心巴肺喜欢陆仲景时，更肉麻更为难的情话都说过，只陆仲景再提及，却是时过境迁。
“大概，是因为那是以前了。”她想了想，认真回答陆仲景，“陆总你说过不喜欢我，只是为了报复我才和我结婚，我已经做了一千多个日夜的迷梦，也该醒了。”
“真，醒了？”陆仲景将身子往前倾了倾，离得凌晗更近了。笔挺的鼻翼几乎贴在她的唇上，性感的喉结微微颤动。这样的陆仲景，性感到了极致，撩得凌晗心潮澎湃。
整十年的喜欢，早已成为融入血液里的习惯，哪是她清浅一句话，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这样的陆仲景，甚至不用说话，只需要轻轻勾一勾手指，她便会不顾一切来到他身边，为他赴汤蹈火，为他飞蛾扑火。
“吻我。”陆仲景低声要求，喑哑的声音似魔咒一般，抽离着凌晗最后的理智。
他们身子贴得很近很近，凌晗只需微微抬头，便能触碰到男人的唇。
只是就算隔得这么近，凌晗也看不懂陆仲景低敛的眉宇间藏着的意思，看不懂他那如海般深沉的眼眸。她看着陆仲景如在凝视深渊，陆仲景那如深渊一般的眼眸，也在凝视她……
凌晗被逼得有些窘迫，好像一只被逼入死角的猎物。干脆心一狠，将头微微扬起，吻上了陆仲景的唇！
他的唇，她又不是没亲过，这时矫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