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庄有些失神,没有想到自己到底是低估了林雪寒,原本按照两军交涉,对于谈判之人是要以礼相待的,谁能想到,林雪寒却反其道而行,将自己押于监牢之中,如此,自己哪里还有机会去了解情况。
宋庄心中越发的焦急起来,就不知道林雪寒会不会放自己离开了。
他叹了口气,坐在地上的稻草上,原本还想自己会顺利而归,却不曾想竟成了阶下之囚。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女子的笑声传来,身旁似乎还有别的男子的说话声。
宋庄知道林雪寒前来了,毕竟在这军营之中,他没有见到第二个女子的身影。
“王妃,你可知道两军谈判,不杀使者。”宋庄吼道。
林雪寒走进牢房,看着里面怒发冲冠的宋庄,冷笑道:“这个道理我自然懂,我确实没有杀张和正,对于你,算是使者吗?而且你这算是同我来谈条件的吗?这不过是逼着我们投降而已。只是我真的不知道我们哪里有问题啊,不如宋庄校尉同这不懂事的闺中女子好好讲讲?”
林雪寒的一席话,让宋庄犹如身在腊月天,从头凉到了脚,这般一想,林雪寒初见时,却是分外热情,看来是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啊。
宋庄心中格外悔恨,对于林雪寒为何会如此大意,自己应该知道的,不该被表面现象所迷惑,可是无奈自己这般趾高气扬,终究是误了大事。
他看着林雪寒,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心中的傲慢让他怎么都不愿意在这个女子面前低下头来。
“宋校尉当真没有什么说的?”林雪寒问道。
宋庄摇了摇头,“景王妃,我也是好言相劝,你看,太子继位是势在必得的,你们又何必同他这般抗争下去。”
“好你个宋庄,说的轻巧,这谋反的罪名不是在你身上,就算他是太子,我们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何要承认。且不说之后太子会对我们做什么,就这罪名,都够将景王的一世英名毁掉。”
林雪寒怒道,她没有想到宋庄都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还在为司律政说话。
陈崇阳此时站在林雪寒身后,说道:“王妃何必同他置气,不过是一个将死之人,何必费这么多口舌。”
宋庄心中一惊,他没有想到林雪寒竟然真的对自己起了杀心。
“景王妃难道真得要和太子撕破脸面?如今,太子还能好言派人相劝,之后恐怕就没有这么简单了。”宋庄稳了稳心神说道。
林雪寒低着头,阴影落在她的面上,看不清表情,可是声音却越发的冰冷起来。
“宋庄,你当真以为你回去后,太子会饶你吗?你太天真了,对于司律政而言,你不过是无关重要的棋子罢了。”
监牢内的气氛越发的凝重起来,宋庄也站了起来,认真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忽然之间无法再轻视这样的女子了。
“王妃说的不错,可是就算如此,我也是太子的人,太子得志是必然的,你们这般也不过是无用功而已,王妃是聪明人,能想明白的。”宋庄依旧试图打动她。
林雪寒命人搬了椅子来,坐在牢笼外面看着宋庄笑道:“宋庄啊宋庄,你果然是个莽夫。”
陈崇阳面色凝重的看着宋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他确实看到的是大势,大势虽然是在司律政手中。可是对付景王,司律政这个莫须有的罪名确实是来得太突然。
宋庄见林雪寒如此平静,摇了摇头,知道自己同她说下去也没有什么用,又坐回了原地,闭目养神。
林雪寒看他如此安逸,冷笑一声,“陈校尉,这里就交给你了,该做什么你是知道的。”
她离开后,陈崇阳已经动起了私刑。
宋庄被从牢笼中揪了出来,手脚都已经锁上了铁链,陈崇阳看着他冷笑,眼中带着嗜血的光。
宋庄心中一惊,莫不是真的要对他用刑。
陈崇阳笑道:“宋校尉不必担心,我不会让你那么快的死的,不过就是些小伤而已,不足为惧的,比起战场上的那些刀剑之伤,现在这些不过尔尔。”
宋庄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看来自己是再劫难逃了。
鞭子浸过了辣椒水,散发着刺鼻的味道,一鞭鞭的抽在宋庄的身上。
那薄片似的衣服应声而裂,辣椒水沾染在伤口之上,宋庄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可是陈崇阳却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反而一鞭比一鞭更狠。
宋庄大喊道:“你们这样对我,太子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陈崇阳就当没听见一般,继续为之。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已经昏迷了过去。
陈崇阳说道:“也不过如此,这点刑都受不了,来人,去请上官飞扬来疗伤。”
将士得令,忙出去寻。
此时的上官飞扬正在和林雪寒一起说笑,他听闻又来了一名校尉,也是好奇,不知道此人和那张和正比起来,哪个更有意思。
“参见王妃。”将士行礼,目光却停在上官飞扬身上。
“看来是陈校尉寻你,你跟着去吧,刚好可以见见这个宋庄。”林雪寒说道。
听了这话,上官飞扬可是好奇心越发重了,随着将士就要离开。
“上官飞扬,我可是要告诉你,这般让你在军中自由行走,是对你信任,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上官飞扬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他没有想到林雪寒会这么说,停住的脚步,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再迈出。
“怎么还吓到你了,快去吧,别让陈校尉等急了。”林雪寒笑道。
他这才匆忙离去,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林雪寒似乎是知道些什么的,这种压迫感越发的强烈。
当见到宋庄的时候,上官飞扬看着他遍身的鞭痕,问道:“陈校尉下手可真是避重就轻啊,这点伤看着虽然严重,却都危机不到性命,不过是些皮外伤罢了。”
“哪里哪里,不过是因为这宋庄还留有用处,怎么可能让他如此轻松的死去呢,你说对吗?”陈崇阳反问道。
上官飞扬极其同意此话,点着头,替宋庄上着药。
药擦在身上越发的痛了起来,宋庄惊呼一声,已然被痛醒。
“你们要杀要剐随便,这般又是为何。”宋庄深吸了几口气后,才算是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这般为何?还不是因为看你有些用处啊,让你这么快的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你了?”上官飞扬说道。
宋庄见他在自己身上擦的药粉颜色异常,挪动着身子想要和上官飞扬保持距离。
“宋校尉你若是再躲,这条命可就不保了。”他忽然加重了手上的动作,眼神都变得冷酷了起来。
宋庄因着这伤势,已经没有了再动的力气,只好任由上官飞扬对他随意为之。
“真是是劳烦上官大夫了,如此一来,就让他养着伤就好了。”陈崇阳说道。
“陈校尉,下一次用刑不防试试蛇毒,那种滋味,可是让人更加恐慌啊。”上官飞扬笑得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