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坐一下基础的消毒,其他的先不要动,等医生过来看看再说吧。”
苏北月拿了医药箱,果然还是在原来她放的老地方,这个家里面她走之后仍然维持着原样,这种被包容和信任感,果然不是一般的情绪能够解释的。
她用棉签蘸着碘酒轻轻的在他受伤的地方进行着消毒,怕太疼,还低下头用嘴吹着。
让陆厉深的整个肩膀连接到背部,都是一阵麻一阵痒又一阵疼的甜蜜折磨中,肌肤表层都起了鸡皮疙瘩。
还真的是一种冰火交加的感觉。他轻轻的抽着气,一种诡异的舒爽感油然而生。
但是看在苏北月的眼中却以为是太疼了,连忙轻轻地吹了吹口中小声的抱怨道。
“你究竟是怎么搞的呀?居然让伤口发炎了,是不是洗澡的时候没有裹上东西沾水了?”
陆厉深的脑子已经彻底丧失思考能力,只有嗯嗯嗯,像个应声虫一样,苏北月说什么都同意,可以说只要她的一句话,命都可以给她。
很快家庭医生便带着药箱来了,先观察了一下伤口,过来看了之后并没有什么大碍,甚至用奇怪的眼光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装柔弱的陆厉深,随后换了一种消炎止痛的药膏。
神情严肃的叮嘱道:“这个药膏需要定时定点的擦,伤口不能再发炎了,在发炎很有可能会引起感染,一定要时刻有人盯着。因为你有些伤的地方自己看不到,所以太太你就多盯着他一点,不要沾水,要忌口,不要吃辣,切记不要一个小伤口搞成大问题,明白了吗?”
医生严肃的表情让苏北月忍不住点了点头。随后忍不住想到那现在应该怎么办?
陆厉深为了她才受的伤,现在如果她不留下来照顾他,于心何忍呢。
偏偏那个男人好像得了便宜还卖乖似的,口口声声称自己可以搞定。
“不然我写好时间表让张嫂帮你上药……”苏北月试探性的问了出来,但是话音刚落,就看到陆厉深的脸色变得难看之极。
“不用,如果不是你哪怕别的任何人,我都不会让他碰我的身体。”他深邃的眼神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仿佛有很多话想要对苏北月说,却强忍着没办法说出口。
“你不用担心我,这一点小伤口就算是感染了又能怎么样?现在医学那么发达,大不了动手术把坏死的肉割掉就行了。”
虽然知道他在赌气,但是跟随着他的思路想下去,越发让苏北月感觉心惊肉跳。
其实她在心里也知道以陆厉深的高傲不可能让佣人触碰他的身体的,最终她只好点头。
“行了行了,我留下就行了。”
看着陆厉深由阴转晴的面孔,苏北月连忙补救道,“先说好了我要住客房,而且医生的医嘱要忌口,不能沾水,洗澡的时候一定要有我看着吃饭也是一样。”
她的语气就好像陆厉深是不听话的小朋友一样,明明知道不可能去做,但是心理上总是忍不住好奇要去试试看。
不过陆厉深一点都没有难接受的样子,乖乖的点头称是。打算把自己的生活都交给苏北月的安排。
就连陆厉深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小试一番苦肉计居然能够有这么辉煌的战果,他的心脏碰碰直跳,但表面上依然维持着淡漠的表情。
天知道他是怎么样的良苦苦心,让这点小伤口发炎的。
绝对不只是苏北月想的洗澡不小心沾到水了那么简单,家庭医生也是提早的吩咐,看出了什么,所以才帮忙描补。
就这样,苏北月顺利的在陆宅住了下来。
虽然说得是照顾到陆厉深肩膀上的伤完全好了,但是实际上可操作空间实在太大了,陆厉深已经往自己的目标上成功的迈进了一大步,整个人心情都好了起来。
陆氏集团的员工幸福感大大增强,每天总裁春风拂面,任何疑难问题都不会挨骂,比之前那个修罗场一般的总裁,简直 就是天差地别的待遇。
这天,刚刚开完早会,各部门负责人都开始交头接耳,甚至有的像宋特助打听。
“今天咱们总裁是不是心情依然像天气一样好啊?”
宋特助眯了眯眼睛,看了一眼窗外的阳光灿烂,点点头,“你判断力不错嘛。”
一句话,这些头头脑脑们,通通开始拿着各种企划案策划书还是业绩报告快速的走向总裁办公室。
“哎哎,话是我问的,你们怎么都抢到我前面去了,一群老奸巨猾的家伙!”
这人暗骂了一声,急忙跟宋特助说了一声,赶紧着拿着资料也去了,趁着热锅赶紧该下米下米该烧菜烧菜,别去晚了总裁的好心情都没了。
这可是百年难遇的好机会,最近的陆氏上下都知道,自家总裁的心情那是乘上了云霄飞车一般,各部门都卯着劲呢,看谁申请的资金多,看谁的企划案被通过了。
那可真是上下形势一片大好,各处都是欢天喜地的景象。
这天,刚下了班,陆厉深一回到家中,便看到苏北月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一股难言的满足油然而生,仿佛前面这三十年都白活了一般,遇到这个女人,他想要奉上自己的所有来换取这个画面。
幸好,现在还不晚。
苏北月看他回来,微笑的叮嘱他马上就要吃饭了,然后就去后面小花园里观察自己种的瓜长得怎么样了。
一个个喜人的拳头一样的香瓜,已经散发出了香味,苏北月看看这个,挑挑那个,终于选出了一个最熟最香的。
嗯,今天的饭后水果就是它了!
她最终挑选出了四个香瓜,放到了一旁的篮子里,然后转身就要走。
就在这时,突然从后花园掩映着的灌木丛中钻出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妇人!
苏北月被吓得惊叫一声,手上的篮子掉落在了地上,香瓜咕噜噜的散落一旁,苏北月身影像是定住了一般,无法动弹。
来人身上的衣服有些破烂,像是穿过了整个树林,最终顺着低矮的围墙和灌木丛爬进来的一般。
她之所以没有走,因为发现这个妇人她认识。
南夫人,南思琪她妈。
“苏北月,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啊!”南夫人上前就跪下了,一路膝行到了苏北月面前,伸手抓住苏北月的裤子。
“求我做什么?”苏北月的语气冷静。
“求求你让劝劝我外甥,让他放过思琪吧!我可怜的思琪啊……现在已经被送到精神病院了,呜呜呜……那里面哪是人去的地方啊……”
南夫人哭的好不可怜,涕泗横流的,配合上她今天这个妆容服装,简直是辣眼睛。
一向优雅高贵的她,估计也没有想过自己还有这么一天吧。当初就连苏北月她都看不上眼,屡屡觉得她占了自己外甥的便宜,哪有想过,有一天要来跪着求苏北月放过她女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