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心茹郁闷了一晚上,但杜松并没有急着找她,而是让她先自己冷静冷静。当杜心茹去阳台散心时,杜松才跟了上去。
杜松走上前,只是把手搭在女儿的胳膊上,微笑着什么也没说。
有多久没有这么安安静静地相处过了?杜心茹和杜松都说不上来。
过了很久,月亮都快被云层遮盖了,杜松方才开口问:“女儿,生完气了没?”
杜心茹噘着嘴,不大乐意,“还没。你那么多房子,你要同居甚至结婚我都可以不管,但请别在这里住。”
“那怎么行?女儿,这里是你老爸的风水屋嘛。”
“我不管什么风水屋还是火水屋,我只知道我妈妈住过这个地方。”
一提到去世多年的妈妈,杜心茹的眼睛就泛起了泪光。
杜松迟疑了下,说道:“遭了,我有件事想跟你说,但你听了后肯定会生气。”
“那我不听,你别讲了。”杜心茹才不想雪上加霜。
杜松面露难色,“不说又不行,我答应了Cicibaby,我以为你打了会为老爸着想了……”
“你想说什么啊?”杜心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可她又不想让老爸难做,尤其是在经历了这次诊断后。
杜松还是不放心,强调:“呐,我说了啊,我们父女一场,不可以生气。”
“你说来听听。”杜心茹的心扑扑乱跳,手心紧张得冒了冷汗。
杜松说道:“你应该清楚,女人最忌讳见到前妻的东西,所以……”
杜松有点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
杜心茹的心狠狠地咯噔了一下,眼泪刷的一下流了下来,她最担心最害怕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她生气道:“既然忌讳就别搬过来啊。”
杜松迟疑了下,说道:“可是,我已经叫人去搬了。”
“啊?”杜心茹十分惊愕,有些回不过神来。
杜松面有愧色,低声重复道:“我已经叫人搬去了。”
杜心茹气得心绞痛,不住地点头,却又说不出一个字来。看着女儿激动的样子,杜松像犯了错的孩子。
杜心茹闷闷不乐地回到客厅,原本在心里发誓再也不要喝醉,此刻却又忍不住开了一瓶威士忌,而且是开瓶后,对着瓶嘴就开喝。
百天明和张东无意间看到喝闷酒的杜心茹,吓了一跳,
百天明也终于明白这件他们男人看起来没什么的事,对杜心茹的打击有多大。
“别——啊!”百天明伸手抢夺杜心茹手中的酒。
不管百天明怎么劝,杜心茹还是不肯松了手中的酒。
半瓶威士忌喝下去,杜心茹醉得胡言乱语,见到什么东西都往上扑,接着便是一顿撕扯,将其弄成碎片。摆放整齐的花瓶也被她踢倒在地……
百天明拖着他,“大小姐,走啦。”
“没错!我就是这里的大小姐!我明天就搬回来住!谁管得着?”杜心茹奋力推开挡在她面前的人。
没办法了,百天明只能联合张东,把杜心茹抬走了。
醉酒中,杜心茹手脚挣扎,大喊着:“松哥你听着,从现在开始,我和你断绝父女关系!”
杜心茹的声音传到了客厅里,坐在客厅的沈坚强有些尴尬地圆场:“没想到一个人喝醉后,破坏力会这么大。”
客厅内,Cicibaby衣衫不整,被杜心茹撕破了好几块,头发凌乱,精致的脸上出现了一团团淤青。
杜松的情况好不到哪儿去,两条手臂上满是抓痕。
沈坚强说话的时候,嘴唇都在发抖,心有余悸。
百天明把杜心茹拖上车后,杜心茹并没有消停,仍旧胡言乱语地骂着。
“我忍很久了,你们松哥前松哥后的,他到底有什么值得尊敬的?啊?”
百天明附和着:“是……是……”
“是吧?”杜心茹像找到了知音,“他忘情负义,喜新厌旧!你们男人啊,没一个好东西!”
“是……是……”
张东关心杜心茹情况,侧过头来问:“她有没有吐?”
“我吐?”杜心茹醉醺醺地说道:“你们松哥才恶心到吐!Cicibaby!老牛吃嫩草!都不明白她到底有什么好,没胸没屁股,活脱脱一个大妈!”
杜心茹推了推百天明,“你说啊,她到底有什么好。”
杜心茹说着说着就不作声了,当百天明和张东都以为她总算睡过去后,她忽然又弹跳而起,说道:“他到底知不知道做他女儿很辛苦啊,很大压力的,他到底明不明白?”
“明白,明白。”百天明顺着她。
杜心茹指向张东:“张东你呢?”
“我也明白。”张东道。
有了他们两个的答案,杜心茹总算安心了些,两只眼睛总算闭上了,修长浓密的睫毛安静地趴着。车内柔和的灯光倾洒在她脸上,让她看起来像个小女孩一般娴静,微微皱起的眉头,楚楚可怜,令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