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百天明不懂杜心茹具体在说什么。
杜心茹和百天明说不清楚，便问张东在哪儿。百天明有些得意，难得早到，当然要耍下威风，“也迟到了！”
杜心茹瘪瘪嘴，“你一天不迟到，就在那儿臭显摆。”
张东到后，杜心茹把甄志恒递交图纸的事情讲给了张东听。
张东听后，说道：“如果是无心之失，有合理解释，警方又相信的话通常不会有什么事，不过……”
张东话还没说完，杜心茹迫不及待地追问：“你仍然怀疑甄先生有问题？”
张东点点头，说道：“如果他故意用假图，以阻止别人查到起火的真实原因，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杜心茹却道：“可是，他看起来不像坏人。他看起来都像是被蒙在鼓里的样子，会不会是被人非法改装，他不知情。”
张东说道：“他是迷你仓的负责人，要负责的，不可能不知道吧！”
杜心茹也觉得有理。
*
“深夜猎人”酒吧内，百天明和杜心茹对面而坐。百天明拿着个电话接个不停，一直唯唯诺诺地应承着对方。
挂断电话后，杜心茹实在忍不住，问道：“谁啊？”
“前女友打来的。”百天明有些不高兴。
“找你做什么？”
“约我啰。”
“约你做什么？”
“约我拿回那些相片。”
杜心茹面露惊讶，“拿相片？你没告诉她不见了吗？”
百天明十分头疼，“哪敢说啊，死定了。”
“那你们见面了怎么办？”
“今晚有的是时间想办法，万一还想不到办法的话，就只有爽约了。”百天明有时候确实挺无赖的。
杜心茹心生好奇，“我很想直到你以前那个前女友是什么样。”
百天明在杜心茹的脸上比划，“一对眼睛一个鼻子，比你好看一点。”
“你对她还有感觉？”
“绝对没有。”百天明回答得干脆。
杜心茹好奇地问：“你们男人见以前的女朋友，会不会紧张，会不会特地打扮一下？”
百天明笑道：“白痴，其他男人我不清楚，但我一定不会这样。不过，我猜她一定会打扮得跟孔雀似的来见我。我就不用了，连发胶都不用。”
杜心茹一看他那死样子就知道话里水分很重。
百天明确实只是嘴上逞能，真到了见前女友的时候，对着镜子一遍一遍地认真给头发上发胶，恨不能让自己立即变成风度翩翩、潇洒风流的许文强。
打扮完后，百天明吹着口哨，夸张地扭着身体出了门。
在无数沉闷的日子里，百天明就靠这种近乎无赖似的言行中寻找一点乐趣。
*
为了尽快调查迷你仓库失火理赔保险金的事，杜心茹把甄志恒约来了KS公司。可甄志恒一见到杜心茹，屁股还没坐稳，就着急忙慌地说道：“不好意思啊，你们这么急地叫我来是为了什么事？我很忙的，公十五分钟后就要走了。”
杜心茹平静道：“迷你仓火灾发生后，你是不是交了平面图给消防？”
甄志恒点头，“是。”
“又给了一份给屋宇署？”
“是。”
“之后又提交了一份给保险公司？”
“是啊。”
甄志恒一一回答。
张东问：“为什么交的三份平面图都不一样？”
甄志恒面露惊讶：“什么？不会吧？”
不管甄志恒是不是有心的，杜心茹都有必要提醒他：“你这样胡乱提交，后果很严重。”
甄志恒却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些图纸一向都是其他人跟进的。”
“什么人？对方是专业人士吗？”张东问。
甄志恒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道：“如果有纰漏，我再找人去弄行不行？”
杜心茹见他心虚的样子就知道甄志恒有说谎，杜心茹提醒道：“你真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
甄志恒说道：“我只是出钱请人做，真不知道什么后果不后果。”
张东严肃道：“后果就是会连累到你的保险没办法理赔，你甚至还有可能被人告文法屋宇条例。”
甄志恒惊讶地瞪大了眼，心里十分慌乱。
杜心茹追问：“你老实跟我们说，事发之前有没有改装过迷你仓。”
甄志恒态度异常坚定，“没有！我发誓我没做过！”
甄志恒坚定得有些反常。
张东接过话头，问：“你公司还有没有合作伙伴？”
甄志恒还是坚定地说道：“没有。”
甄志恒坚定又心惊的样子，被张东和杜心茹尽收眼底。
既然无法在甄志恒这里找到突破，张东决定去找那名清洁工。
张东来到那名清洁工打扫的地方，当清洁工看到张东朝着自己走来时有些警惕，毕竟张东走路的动作以及长相都太像警察了。
张东走近后问道：“你是荣哥？”
“你是哪位？”阿荣目露警惕。
张东问道：“你认识甄志恒，甄老板？”
阿荣疑惑地看着张东，问道：“阿甄他怎么了？”
张东安抚他道：“你不用紧张，我是保险调查员，想问一些关于甄先生的事情。”
清洁工阿荣稍稍松了口气。
张东问：“火灾当天，你是不是和甄先生在一起？”
“是。”
“一起在迷你仓？”
“不是，我们去了跑马地跑夜马。”
“就你们两个？”
“不是，还有个老乡。”
张东整理了下思路，又问：“你和甄先生认识很久了？”
阿荣点头，“我们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没发达。”
“甄先生这个人怎么样？”张东一边记一边问。
阿荣毫不犹豫地回答：“好人一个，发达了都不忘照顾我们。”
一番聊天下来，清洁工阿荣对稳重可靠的张东放下了戒备心，两人在一旁的公园长椅上坐下，喝着啤酒，像老朋友那样。
“阿荣，其实我之前见过你。”张东看着阿荣。
阿荣心虚地避开张东视线，“什么时候？”
张东道：“在迷你仓大厦外面，和甄先生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你们应该在聊很重要的事，所以我没来打扰。”张东试探着。
阿荣急忙道：“没没没，闲聊而已。”
阿荣忽然看到甄志恒走了过来，眼睛一亮，大有看见救星的感觉，惊道：“阿甄来了。”
甄志恒担心会有人找上阿荣，对他多加注意，张东来见阿荣，甄志恒当然紧张地要过来看看了。
“这么巧，张先生你也在这儿。”甄志恒客套寒暄。
“是啊，好巧。”张东笑笑。
甄志恒走向阿荣，“我约了阿荣去旺角看球，你有没有兴趣，有的话一起。”
“我今晚约了人吃饭。”张东深知，这两人凑在一起不好应对，想必什么有用的信息也问不出来。
甄志恒催促阿荣，“球赛快开始了，走吧。”
两人跟张东笑着说了再见后，脚底抹油似的走远了。张东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越来越觉得事有蹊跷。
远处，甄志恒搂着阿荣的肩膀，紧张地悄悄问：“你没多嘴吧？”
“没有，你放心。”阿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