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夫妻的贪欢,总是让人嫌夜太短了。
他喜欢看她娇羞地在他的身下承欢,抱着他,软软地叫他夫君,这一切,都是真的。
习惯了抱着她醒来,看着她白嫩的脸。
手指轻轻地划过她的左脸,印上一个吻:“橙香,醒来了。”
“不起来,好累。”她眼睛都不想睁开。
也习惯了,他会亲她的左脸,在那伤疤上,印下细碎的热吻,将她的那些痛,都驱赶出去。
“要不要去看红梅了。”他诱惑着。
她的脸又红润起来了,往被子下钻:“不要。”
“想歪了。”他轻笑,也缩进被子里:“那我们今天就不出门了。”
“师兄,你真坏啊!”她羞叫着,拉开被子探出头。
“别人,也是这般的。没有什么害羞的,我去给你提水来洗洗让你舒服一些。”他起床穿衣服。
橙香站起来,从后面扑上他的背,头发散了他一身:“师兄,我今天不走路了,你背我。”
“行啊。”他背着她就往门边走去。
橙香一脚挡在墙上:“还真来啊,我还没有换衣服,没有梳头发。”
“我给你梳。”他放她下来。拧来湿巾子给她洗脸,给她梳发,还有模有样地拿着眉笔,把她的的秀眉画得又粗又黑。
她赤脚推开他:“不玩了,要不然出门就中午了。”
“我去端吃的上来。”他兴味地合上门。
橙香看着镜中的自已,似乎焕然一新一样,没有以前的愁云拢着眉。现在看着,脸色红润,眼眸清亮如水,一笑,就甜得如糖一般,怪不是别人看了她左脸上的伤,也没有什么反应。
这比以前都好多了,师兄真的对她好好啊。
眼儿一转,娇羞地笑起来,也自有风情万种。
师兄去得未免有些久了,她套上鞋子,去外面找他。
师兄这么好看,往往让路过的小姐,看了都发呆呢?
喝口放在桌上的温水,合上门出去。
从二楼的木栏上往下看,就能看到人群围了起来。
顾倾雪站在中间,而一边是气势汹汹的男子,正在对师兄骂骂咧咧的。
敢欺负她的夫君,这人算是大胆啊。
她跑下去,看着他们想干什么?
“我说过,你身上的茶水,不是我倒的。”顾倾雪拧起眉,有些不耐烦了。
橙香还在上面等着他的早膳呢,只是这个男人也很莫名,冲了出来,幸好他闪得快,没有撞跌手上的东西,但是硬是说他手上的粥倒在他身上了,还要讹诈他的钱财。
这样的行为,根本就不能放纵。
“明明就是你把粥泼到我的衣服上来了,这好料子,起码得几十两银子,我不管,赔。”蛮横地一仰头,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喽罗。
橙香钻进去,笑眯眯地说:“你们各执一方,一个说是泼上的粥,一个说不是,其实呢,有个很简单的法子,不如试一试,要是是他弄湿的话,就让他赔你一百两银子,要是不是的话,这碗粥,就赏你了。”
橙香一边说,还指顾倾雪。
他没揭破她,让她玩下去,倒是看看,她有什么法子。
“你谁啊?”那人很拽地看着橙香:“少管老子闲事。”
她好脾气地笑:“我是谁不重要,反正他要是泼了,他就一定会给你银子。”
端起一杯水,往那人身上一泼:“咦,湿的哦,再来就是粥了。”
端起,也不客气地往那呆若木鸡的人身上一泼:“明显着啊,粥是白色的,茶水是无色的,想讹诈钱财,你找错人了。”
“上。”那人阴沉沉地看着她。
橙香往顾倾雪后面一躲:“夫君,让他们知道你的厉害,别谁也胡乱欺负。”
“谁敢在这乱来。”威冷的一声冷喝,一个俏丽的女子,带着几个人走进来,俏脸生威,隐隐中贵气逼人,衣着也相当的华贵,一看就是不平凡的人物。
“郡主。”掌柜的恭敬地叫:“是一些无赖。”
小宛冷然地看着他们:“在这里耍无赖,是吗?”
“郡主。”几个人一听这名谓,吓得都脚发颤了:“我们是闹着玩的。”
现在谁敢说,真的是讹诈钱财啊。
小宛看着顾倾雪,眼神一笑:“顾公子,是否有人忧乱你。”
顾倾雪轻笑,看着橙香。
橙香再端起一碗粥,喝了一口:“有点淡了,郡主,我是在闹着玩的,你看。”
将一碗粥,从那人的头上倒了下去,淋得他一身湿。笑眯眯地说:“我们是真的玩。”
“是真的,是真的。”那些无赖害怕。
橙香连碗也扣在他的头上,拍拍头:“不玩了。”再玩,敢动她一根指头,她的夫君会把他们扁成猪头的。
他温和地看着,她的手指上,有些粥液溅上了,掏出洁净的帕子,给她细细地擦干净。
那种呵护的感觉,让所有人的,都忍不住心里羡慕着。
不和什么时候起,他的身上,就越来越多的东西,梳子,帕子,还有一些碎琐的东西。
只因为她在身边,他带着,一点也不觉得麻烦。
他不再是一个人,他还有一个漂亮可爱的小妻子。
拢住她的五指:“肚饿了吧,吃点东西再走。”
“嗯,是啊。”她回过头,看着小宛,甜甜地一笑:“谢谢你啊,郡主,夫君,我们走。”
大概是女人的第六感,真的很强。
她也能感觉到这个女人,对她的夫君有着不同的感觉。
她不会笨得,什么也不知道的。
抓紧他的手,宣示着,他是她的。
爱情啊,不能通一步,也不能让给。
红梅格外的美,格外的妍丽,他一摇,让满树的梅花,如雨一般的下,片片的红花瓣飘落了下来,美得让人叹息。
她在树下,双手掬起那红色的梅色,深深一吻:“好香。”
他都有些嫉妒了,橙香对什么都会以最大的心思去面对,努力去感受。
要是那花瓣是他,那多好。
落得她一头一身都是,像是花仙子一样美。
“在这里多住些时候,等到花落完了,就是绿叶了。”
她耸耸肩,摇摇头:“才不要,师兄,那个小宛郡主,真的对你很有好感啊。”
还无处不在呢?在街上走,也能偶遇,吃个早膳,也能遇得上。
“在这里。”气愤的声音,不协调地打断这美丽的境界。
橙香抬头一看,是那几个人,在客栈里要钱不到,还吃了亏,现在就跑这里来了,算帐啊?
呵呵,也不打听一下,她师兄是什么人。
一点也不紧张,看着那些抄着武器来的人。
顾倾雪拧着眉:“橙香,过来。”
“怕什么,师兄,我们先别动手,看看有没有人出来美人救英雄一翻。”指不定那小宛,还会神勇地出现。
他无奈地叹气:“别说这些,师兄不爱听。”
“可人家要是来呢?”她皱皱眉头:“我也不喜欢看。”
“终于有点酸味了。”他轻笑,拉她到身后,凌然地看着他们,也懒得废话了:“一起上吧,别费时。”
“小子,这么看不起我们,给上。”
橙香笑逐颜开地叫:“师兄,要看梅花雨哦。”
“没问题。”他挑挑眉,将那些冲上来的家伙,巧妙地一推,借力使力将一个推在树上,撞上去让那梅树震动了下,然后,红色的花雨就纷纷扬扬地下了起来。
如此几个,他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
橙香拍手大声叫好,吓得最后的那人,扭头就跑一头撞在树上,又一阵花飞。
“真美啊。”竖起了指头。
他吐口气,又抓起她的手:“带你来看梅花。”
用轻功上了树,足尖轻点,就如鸟一样轻盈,在梅花树上飞掠而过。
入目之处,尽是灿烂嫣然的梅花,看得她目不转睛。
抱着他的腰,她想起师兄说过,只要她想飞,他就是她的翅膀。
“看什么呢?”他在她的耳边轻声地问。
她低声地说:“你说过,你是我的翅膀,师兄,这样飞的感觉,太好了。”
“你轻松很好,只可惜。”
“没有什么可惜的,现在我不是更开心吗?师兄,摘那尖端初开的梅花,我们学梅城的人,用来做梅花香精。”
他采下,绾在她的发鬓上:“这样才美。”
真美啊,往下看的景色,望不到边,尽是红色的梅花,远远地,就是白色的,如海一般,红白相交。
还有一些品种,却是不多,倒让她大开眼界了。
玩一天下来,体力不支大叫着累。
回到客栈,他给她揉着背和脚,让她懒洋洋得想睡。
轻喃地说:“我觉得,像是做梦一样。”
“是梦吗?”他也觉得,像是做梦一样。
她呵呵笑:“师兄,你说如果我不嫁给你,你会不会对我这么好啊?”这个问题,一直在她的心头上萦绕着。
他想也没有想地说:“当然会了。”
闭上眼睛,这样她就更安心了。
她总是怕全力去爱的人,会让她受伤。
门轻响,他皱眉,这个时候,会是谁来呢?
外面有声音响起:“顾公子,有人送给你一瓶梅花酒,还有一些小菜。”
“小宛郡主。”橙香趴着笑:“我就说嘛,她对你可不同的。”
“不必了。”他直接就拒绝:“我们已经睡下,不用餐。”
“顾公子。”外面的小二为难地说:“这样我们很为难的。”
“端进来吧。”橙香眼珠子含笑:“要是她知道,她送来的东西,都落到我的肚子里,肯定也不好受。”
小二一听,推开门端了进来,隔着屏风,看到里面的人影,放下酒菜,匆匆就出去。
“你真想吃?”
“是啊。”她爬了起来:“看看有什么好菜?”
出去一看,这叫几个小菜啊,郡主就是不同,小酒小菜,也是这么大手笔,满满摆了一桌子。
从袖子里取出个棉帛,抽出一根银针,往食物里,样样都试探,那些酒杯筷子,她也倒上水去试试。
顾倾雪看着她细心的样子,忍不住说:“没有想到,你会这样细心。”
她一笑,垂下浓密的睫毛,挡住眼里的一些痛:“痛过一次,还学不乖吗?”
“别难过,我真恨当时不在你的身边。”他轻叹:“对不起。”
“有什么对不起的啊,早就过去了,也不关你的事,对不对。来,把这个吃了。”夹起那半肥瘦的肉,往他嘴里塞去:“你娘子我验过,这些都是安全的食物。”
“那不客气了。”他轻笑,怜惜地一抱着她的肩。
“当然不客气了,吃饱了睡,没事养一身赘肉出来,再来一口。”
喝点小酒,睡得更舒服。
“我们早些离开梅城吧。”他轻声地说。
那个郡主,他宁愿离得远一点。
“好,我也不想多出什么事来。”转过身子抱着他,他暖暖的身体,总是让她很踏实:“倾雪,我不要别的女人来争你。”
低头温柔地看着她:“我又何尝想多事。”
真好,他的橙香,一步步地往他靠近,慢慢地为他着想,这就是爱他。
如她所说,她会努力,她会全心投入来爱他的。
他很幸运,也很幸福,能等待到这份爱。
谢谢紫泪,如果她不开心,橙香必然不会让姐姐难过的。
以他看来,小宛在这里,而且还有些重要的人物,也出现在这里,梅城必起风云,他不想卷入其中。
其实,他早已经猜出,紫泪在这里了。不想见他们,就罢了。
紫泪那么喜欢梅花,而且放出假消息的人也就在这个城里,紫泪必定会来的。
紫泪的性子,不会让人左右,也不会放任人欺负。
他喜欢现在的生活,也满足于现状,一点也不想改变。
橙香早醒,睁开眼睛看着他。
其实师兄真的很俊美,睫毛如扇子一样,俊眉朗秀,鼻子挺直,淡薄的唇,他一笑,如春雪初融,格外的赏心悦目。
这是她的顾倾雪,她的夫君。
手指划在他饱满的额上,再捏住他的鼻子,坏心地想听他打呼。
师兄什么都好,好像就是仙人一样,没有坏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