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从来没有这样的累过,这样的空过。
小北,那你,还爱着我吗?
小北,你想要让我把你给忘了,过我自已的日子,我不管你是纪家的儿子,还是纪家的小爷,可这爱,就入了骨髓里了。
林夏的电话打过来,问我在哪儿?
我冷静地告诉他:“我在回家的路上。”
他便也不担心,约莫过了十分钟,电话又催得急,问我坐车到哪儿了?
我不想听,不想再接他的电话。
把手机关机了依然慢慢地走,喜欢这么一个人走路,这么的孤寂,这么的安静,前路依然是我一个人,需要我去走远。
到一家美发店里,进去让发型师给我剪短了。
发型师却说:“小姐,你的脸型长发挺好看的,要不给你修短一点,打薄一点。”
“短,我要剪得很短。”
“小姐,可是短发,未必适合你。”
“剪掉长发,就是剪掉过往,你不懂吗?”
“哦,是这样啊,那小姐我明白了。”
长长的发,一缕一缕地掉落在地上。
曾经小北很喜欢我的长发,会掬在手心里亲吻,会给我梳发,生怕我扯痛头部的伤口。
我把这长发剪掉,把我们的过往,也剪掉。
剪得挺短的,看起来却是俐落得多,仰起头看,彰显着我的孤立啊。
就这么走回去,林夏在楼下等我,看到我的时候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如平常一般过来牵我的手:“手机没电了,是吧。”
他给我找着理由,我淡淡地笑:“嗯,是啊。”
“怎么忽然之间就去剪短发了?”
“一直想剪的,拖到现在才剪,剪了好过年啊。”
他便不再说什么,牵着我的手往楼上走去。
都说你对我好,好得我不跟你在一起,就是我的罪过,如今小北,也是这么认为只有你才可以给我幸福,给我家,给我温暖和保护了。
林夏,你多厉害的一个人啊。
他开门进了去,里在是扑腾而来的暖气,还有做好的一桌饭菜。
进来我就脱大衣,他把我的棉鞋放在地上,我脱下雪地靴穿上,朝他一笑:“林夏,我去洗手,可以吃饭了么?”
“可以了,去洗手吧。”
洗了手出来,如若往常一般吃饭,总是给我夹我爱吃的菜,我不想告诉他的是,其实吃多了,我一点也不爱吃这些菜了。
我有些偏激,你越是喜欢捉摸我的性子,我就越是不让你摸透。
吃完饭他便跟我说:“去把手机充上电吧,免得朋友找你不到。”
“没关系,我也没有什么朋友,你不是说东子要请我们去小南国吃晚饭么,打电话给他们,叫他们早些过去打麻将。”
“也行。”
即是他给我个阶,我就踩着下,把还有二格电的手机插上数据线充电。玩吧,尽情地玩吧,乐吧,尽情地乐吧。
都觉得,这是我最好的生活,为什么我不尽情去享受呢。
打麻将打得一个大,进出的数额是上万,指间的钻戒,闪烁了他们的眼,只是笑着,谁也不说破我和林夏之间的关系。
林夏坐在我后边,偶尔的提点一下,也不上桌打,剥了瓜子核桃什么的,时不时地喂我吃。
几个发小偷笑着,取笑我:“千寻现在像什么,你们知道么?”
“像什么啊?” 我随口就问。
“像不像老佛爷。”
我笑:“这有什么呢,我还以为你要说我像黑山老妖呢。”
乔东城一进来,我便不打了,站了起来叫嚷着:“坐得我累死了,林夏你来,你算牌太是厉害了,一定能把他们三家吃死。”
软软地靠在后面的沙发上,向吞云吐雾的东子要了根烟吸。
“东子,有啥烦心事呢,说给知心姐姐知。”
“去你的。烦着呢,别惹我。”
“靠,出来还把你的坏心情带出来。”
他鄙夷地看了我一眼:“十步笑八步,你以为现在你素质就有多高一样,张口就靠,靠个什么啊?你二大爷的。”
“我大姨妈来了,每个月的几天,总会有点心情当了,过二天就好了。”
东子摇头:“ 我都替你汗颜。”
“关我鸟事,不过真的,过二天就好了。”心里的气,总是会慢慢地压平下去的。
如果小北知道林夏也参与其中设的局,照他的性子,他一定不会放过林夏的,说什么也要让林夏好看,可是他没有。
说要忘记他,可是对他,又是怎生的了解。
乔东城坐了过来,瞧着我手上的钻戒。
我晃给他看:“大抵三四月的时候,我就要结婚了。”
他也不应声,我轻叹:“乔东城,要是咱俩早点把婚事给完结了,哪有这么多的事,可对不对?”也不会认识纪小北,也不会走到今天的田地。
他淡淡地说:“身体不好,少吸点烟。”
把我的烟夺走,按灭,然后再去夺了东子的。
东子有些惊讶:“乔大官人,我身体好得紧啊,你这样关心我,让我受宠苦惊的。”
我噗地一笑,东子这厮要是去唱大戏,一准是个欢乐的角色啊。
乔东城嘴角抽搐:“东子我发现你有点儿变态了。”
“乔大官人,你说得好啊。”
他皱皱眉头:“我怎么觉得你们说话,就这么酸呢,就不能正经着点说话吗?”
我和东子相看一眼,二人十分严肃地说:“是,长官。”
他无奈地一笑:“你们啊,唉,罢了罢了。”
“长官请喝茶。”
“长官请吃瓜子。”
东子再跟我一唱一搭:“乔长官,要不要让奴家为你献上一曲。”
“乔长官,要不要让臣妾长官跳兔子舞。”
乔东城忍不住的笑意,唇越扬越开。
伸手来点点我的额头:“你啊,你和东子,真的是讨厌鬼。”
我清清喉咙:“我和东子在大院里,可是号称混世双雄啊,院里的白玉兰树是我折断。”
“鸟窝是我取下来的。”东子举起手。
“你的玻璃,是我用石子打破的。”我傻傻地就把以前做的事交待出来。
东子狡滑地笑了:“好啊,长官你听,她自个承认的,你一直误会是我呢。”
“切,东子还不是你唆使我,说我丢不准。乔东城,其实我只是想看看,有没有人在房间。结果证明我砸了你的玻璃没人知道,没人在家。”
整房间的人,也忍不住笑了。
乔东城眼眸里的笑意,软和了起来:“我们要是永远都不长大,也挺好的。”
都是年轻人聚在一块儿,倒是笑得开心,吃得欢心。
过年那天跟着林夏回林家吃饭,却是端着淡疏的笑意,他们家的规矩是得守完岁才各自活动的。
林伯父还有方阿姨,不殷勤不热情也不反对也不给冷脸,就是淡淡的,林夏跟他们的感情不太好,一守见岁马上就带着我离开。
烟花染夜空,我头挨着车窗。
林夏说:“千寻,三月我们订婚,四月大婚,如何?”
“何必这么麻烦呢,直接结婚就好了,订婚是多此一举的事,我爸妈也不在,什么道数啊,道理啊,也是从简就好。”
“那行,四月我们选一个好日子。”
“你决定就好了。”
他叹口气,握住我一只手:“千寻,是我们结婚,不是我结婚,林夏与陌千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