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过几日,便有暗卫来报,三十万楚军已经在距离江州城三十里地处安营扎寨,恐怕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开江州。
谢卿容知道消息之后,亲自约见公孙珩,公孙珩欣然赴约。
“公孙太子好魄力,三十万楚军说来便来。”谢卿容捏着酒杯,含笑道,然而神色语气却十分冷淡,
公孙珩从方才坐着到现在,搁在筷子架上的筷子一直未曾动过,仿佛面前的珍馐美食一点都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一双黝黑冰冷的眸子一丝温度都没有,只有在看向谢卿容的时候才会那么一点点细微的波动。
“孤以为太子妃才是好魄力,以一万军马对战七万军马,竟也能反败为胜,以少胜多。此等手段和谋略,令孤深深佩服。”
浅浅抿了一口酒,淡淡道。
公孙珩心中对谢卿容的好奇之心越发强烈,眼前这个女子似乎天生就带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吸引力,纵使是对什么都不太感兴趣的自己也会情不自禁的被她吸引。
从群芳宴时谢卿容的一番不俗表现,破了他的萧声。
围猎场上九死一生的局面竟然也被她一一化解,甚至是在坠落悬崖之后,还能以一敌十,将那些武功高强的此刻杀得无力回天。
那日纵火之时,心中十分可惜谢卿容,却不曾想到这样一场滔天大火不但没有困住谢卿容和轩辕宸,反而令谢卿容更加成长。
他在楚国便已经听到了关于谢卿容的不少风声,谢卿容所做的每一件事情他那里都有记录在案,一开始只是为了研究谢卿容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却不曾想到越是研究,心中的好奇之心便越发强烈。
直到在迷雾山中见到谢卿容,见到她过人的本领和奇诡的保命手段,心中打的好奇似乎愈演愈烈,甚至觉得只有这样大的女子才配得上自己。
公孙珩心中百感交集,各种思绪纷纷行至,然而面上却如一口平静枯燥大的古井,平淡无波。无论谢卿容怎么窥探,都只能见到公孙珩眼底如水流般的一丝波动,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谢卿容微微一笑道:“公孙太子说笑了,本妃不过是侥幸而已,不值一提,不值一提。”然而究竟是不是侥幸,谢卿容心中清楚得很,若不是楚军后来又添了两万人手给叶嘉泽,若自己没有那些武林侠士的帮助,江州早已城破。
如此一来,公孙珩的三十万楚军便可堂而皇之对的进驻江州城。
原来如此,公孙珩心中打得竟然是这个主意,怪不得这三十万楚军竟然来的如此之快,就连玄武都尚能截获消息。
“究竟是不是侥幸,太子妃心中自然明白。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太子妃今日邀约孤之事所谓何事?”公孙珩把玩着手中的的酒杯,冰冷淡漠的目光注视着谢卿容的面容。
他三十万大军昨日刚刚在江州城外安营扎寨,今日谢卿容便邀请自己一叙,这其中是否有鬼,一探便知。
“公孙太子,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您亲率三十万楚军在江州城外安营扎寨,究竟有何意图?天圣与楚国历来交好,两国实为友谊邦交之国,您这般做法,还望给本妃一个说法,给天圣一个交代。”谢卿容面容冷淡,眼眸深处一片冰冷,是不是有寒光乍现。
今日公孙珩若是不给她编造一个合理恰当的理由,她谢卿容可不是旁人眼中好拿捏的软柿子。
公孙珩心中一寒,面容微微沉了沉,看着面前对自己冷眼而视的谢卿容,小弧度的抿了抿唇,冷冷道:“天圣与楚国之间的和平条约只签订了十五年,如今已经是第十五年,既然五十年之期已到,孤又为何不能亲率大军在江州城外安营扎寨。”
“更何况,楚国是当世强国,弱肉强食的道理,孤认为太子妃应该比孤更清楚,更有感触才是,怎么如今却问孤如此愚蠢的问题?这个大陆,除了楚国之外,也有别的国家对天圣虎视眈眈,莫非太子妃也要一一去讨问理由?”
谢卿容面色微微一寒,眼中的杀意若隐若现,论弱肉强食物竞天择的道理,她自然懂,否则也不会从众多杀手之中脱颖而出。
只是自己思虑过重,竟然问了如此愚蠢的问题,还被公孙珩耻笑一番,攥紧了手又松开。
将自己的心情平复,微微一笑道:“如此,是本妃太过唐突,公孙太子海涵,想必不会与本妃计较。”
公孙珩淡淡的瞥了一眼谢卿容,筷子在玲珑饺子上停留了一会儿,没什么胃口,又将筷子收了回来。
十分淡然道:“孤自然不会与太子妃计较此等小事,只是希望太子妃以后能够收敛一点自己的性子。太子妃是个明白人,刚过易折,这个道理,不需要孤来教导太子妃。”
公孙珩说话十分不客气,不知是因为身份尊贵十分有底气还是旁的什么,若是旁人听见此话心中定然要生气要愤怒,要对公孙珩有一番误解。
但是谢卿容却认认真真的将公孙珩的话听到了心中,开始检讨自己是否真的刚过易折。
没想到自己的性格确实如此,虽然自己有所依仗,却也不能行事太过偏颇,这样想来,谢卿容忽然觉得公孙珩未必是不可结交之人。
若是公孙珩并非楚国之人,能与这样的男子成为朋友,倒也是一件幸事,可惜了,公孙珩不仅是楚国之人,还有楚国皇室太子的身份。
“公孙太子一番话,令本妃醍醐灌顶。”谢卿容还是向公孙珩道谢,却发现公孙珩除了手边的酒之外,一点食物都不曾动过。
心中有些好奇,笑着提议道:“怎么,是饭菜不合胃口?不如本妃让小二将这些饭菜撤下,重新换成公孙太子喜欢的饭菜?”
公孙珩做了个手势,阻止了谢卿容的举动,淡淡道:“不必多此一举,孤今日没什么胃口。至于三十万楚军驻扎在江州城外一事,孤的目的如何,太子妃心中相比之效,孤也不再多作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