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怎么可能将不顾及欧阳秋月的性命!
他们要自己的藏宝图,自己给他们就是了!
从暗格之中取出一个木匣子,木匣子里面就是那张人人趋之若鹜的藏宝图。
她捧着木匣子,大颗大颗的眼泪夺眶而出,掉落至精致的木匣子上。
还记得在那个密道之中,自己的哥哥亲手将这个木匣子交到她的手中,面色凝重,再三嘱托:“妹妹。你记住,这个东西是我们岑家时代要守护的东西,你就算是丢掉了自己的性命,也不能将它丢掉。”
当时的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呢?
自己哭着恳求哥哥,求哥哥和自己一起走,可是自己的哥哥毅然决然的转身便走,密道的大门在自己的眼前缓缓合上。
她抱着木匣子,发誓一定会好好保护它,用自己的生命保护它。
可是她终究要违背自己的誓言了。
岑花月抱着木匣子匆匆离开花月教,朝着信上所说的地方飞快赶去。
心中万分焦急,希望自己快一点,再快一点。
等到救出自己的女儿,她就以死谢罪,不然她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个世上,可是就算以死谢罪,她也没有任何掩面去见自己的哥哥和父亲。
穆独秋带着盟主令从盟主府出发赶去西郊小树林。
到了小树林之后,却发现这里人迹罕至,荒无人烟,根本不存在什么破庙。
穆独秋抿了抿唇,仔仔细细的在小树林中寻找破庙的踪影,一丝一毫都不敢懈怠。
不料,破庙没有寻到,却看到了一个令他思念万分,魂牵梦萦的女子。
岑花月!
他刚想喊她的名字,却犹豫不决,不敢上去打扰她,他知道,岑花月也在寻找他们的女儿欧阳秋月。
只是,还没等穆独秋反应过来,岑花月已经看见了穆独秋的身影,她瞪大了眼睛,眼底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写着不敢置信四个字。
她张了张嘴,喊道:“穆独秋。”
穆独秋小声的应了一声,走上前去,似乎是想要去拉岑华月的手。
岂料岑花月的眉毛狠狠一皱,眼神凶狠,冷声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难不成你跟踪我?”
穆独秋面对岑花月咄咄逼人,有些难受,不知该说什么。可是看到岑花月眼底深处对欧阳秋月的担心,他最终还是闭了闭眼,告诉了岑花月自己来此的目的。
“你来做什么,我便来做什么。”
岑花月的眉头越皱越深,有些疑惑的看着穆独秋,心中却暗道不好,莫非他已经知道了欧阳秋月是他的女儿?
怎么可能!
但还是试探道:“你都知道了?”
穆独秋见岑花月问得这般小心翼翼,心脏猛地一缩,承认道:“阿月,你不必在试探我了,我全都知道了。秋月是我们的女儿,十五年前你忽然消失就是因为你肚子里怀了我们的孩子。”
“阿月,对不起。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原谅我,毕竟我父亲曾经做过那样的事情,可是阿月,我……”
岑花月无力的挥了挥手,打断了穆独秋的话语,紧皱的眉头放松下来。穆独秋却注意到岑花月的眉心似乎十分疲惫,面色苍苍,嘴唇发白。
“不必说了,上一辈子的恩怨都过去了。更何况,十五年了,我已经松手了,你又何必抓着不放呢。”
岑花月十分疲惫的说出这句话,但是她心中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真的松手。
穆独秋一听她的语气,顿时心中慌乱不已,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说什么,只能不安的抿唇,一双眼委屈又难过的盯着岑花月。
岑花月揉了揉眉心,对于穆独秋的目光熟若无睹,硬生生的转移话题:“他们要你拿什么去换秋月?”
穆独秋小声道:“盟主令。”
岑花月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她知道盟主令对穆独秋来说有多重要。
她们认识的第二个月,那个在墙头上一直坐着的青年便信誓旦旦的告诉他,他将来要成为一代大侠,成为武林盟主,锄强扶弱,匡扶正义。
可是如今,竟然……
岑花月怔怔的看着他,心中震惊又悲痛,悲恸的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穆独秋将岑花月脸颊边上细碎的发丝别至耳后,温柔的低声道:“阿月,不要怕,我一定会救出我们的女儿,即使是我的命,我也在所不惜,更何况,一块小小的令牌呢。”
说完,他竟然有些开心的笑起来,四十岁的容颜,虽然保养得很好,还是那般俊朗潇洒,可是时光在他脸上到底是留下了痕迹。
眼角的细纹,一笑起来就会特别明显。
可是岑花月看着这样的穆独秋,只觉得他与记忆中那个放肆大笑,潇潇洒洒的青年完全融合了。
岑花月的眼眶有些泛红,低头将眼角的泪水拭去,笑道:“那我们一起去吧。”
这个笑容太过真诚,也太过真实,没有往常的讽刺和冷笑。
穆独秋小心翼翼的牵着岑花月的手,将她的手完全包在自己的大掌之中,两人颇有默契的在小树林中寻找破庙。
终于在一处被掩藏的草丛之后,有一间破破烂烂的庙宇。
庙宇十分破旧,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房梁柱子都有一定程度的破损,里面的一些桌椅都东倒西歪,就连神像上都沾了一层厚厚的粉灰。
欧阳秋月双手被反绑着,一根细长的绳子将她吊起来,悬挂在房梁之上。欧阳秋月身上被下了软筋散,浑身乏力,昏昏沉沉的。
穆独秋看见自己的女儿面色苍白无力,嘴唇发干,双眼无神,心中勃然大怒。
虽然他知道这是谢姑娘和他的合作,但是为什么要将他的女儿折磨成这个样子,但是他却忘了,若是不将欧阳秋月弄成这幅鬼样子,怎么骗倒聪慧过人的岑花月。
岑花月长长的指甲狠狠掐进手心,才一天,自己的女儿就被折磨成这个样子,她双眼通红,散发着怒气和恨意,恶狠狠的盯着这三个蒙着面巾的黑衣男子。
玄武坐在凳子上,边上的桌子已经擦过了,上面摆着一壶茶,他拿着茶杯,还没有喝。便察觉到了一股视线,嘴唇僵硬的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