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修明略有些疑惑,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长孙文轩,自家的儿子也是十分赞同轩辕宸说的话。但是,这景王若真是宸王所说的这般,那么这景王的心思该是多么深不可测。
这么多年竟然一点都没有显露出来,他敢肯定,京都这么多官员,大半都没有看出来景王的本性。
长孙修明郑重的说道:“还望宸王明示。”
虽然他是轩辕宸的舅舅,但是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舅舅,可知道风雅阁?”轩辕宸淡淡问道。
风雅阁?
他当然知道,这风雅阁可是京都最大的青楼,很多官员都会去这里寻欢作乐,那些世家公子貌似也对这风雅阁极为偏爱。
且风雅阁保密措施一向做的十分良好,很多时候,他们需要谈事情,都会去风雅阁的包厢。
这风雅阁是有什么问题吗?
这样想着,长孙修明便问出了口:“怎么,这风雅阁莫非有什么问题?”
只见轩辕宸给了他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说道:“舅舅,你有所不知,这风雅阁可是景王的产物,里面几乎布满了景王的暗桩。就算是本王想要安插人手进去,也得掂量一二。”说到这,轩辕宸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笑了笑,眉眼有些柔和。
继续说道:“不过,本王的王妃已经安插了一个人进去,此人正一步步蚕食景王的势力。等到时机成熟,便可以把风雅阁一举拿下。”
长孙文轩闻言挑了挑眉,温润如玉的俊脸上第一次多了一抹好奇的神色:“不知此人是何人?竟能有如此大的本事。连宸王都没有十分把握的事,竟然能到如此地步。”
轩辕宸淡笑道:“文轩,好奇害死猫。你若是真想知道,自己去问阿容便可。”
长孙文轩耸耸肩,没有追问。但是心里却把这一号人物记下了。下次若是有机会,可以见一见。
长孙修明不同于长孙文轩的好奇,他有些担忧,“这人可信吗?可否查清过他的底细?”
若是来历不明,到时候被景王发现,反水的话,岂不是功亏一篑。
细作一事,向来是十分关键的一环。
轩辕宸淡淡道:“此事是阿容安排的,本王并不知晓。况且,阿容的本事,本王是有目共睹的。再者,阿容是本王未来的王妃,与本王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皆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想必阿容不会不明白。”
说起谢卿容的时候,轩辕宸的眉眼十分柔和,眼底泛着温柔的光芒,言语之间十分信任谢卿容的为人和能力。
长孙修明见状,也不再提及。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个道理他懂。
一时之间,无人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长孙文轩察觉到有些紧张的气氛,顿时出声,打破尴尬:“景王一事,暂且放一放,我们只需早做准备便可。如此我比较在意的是南平水患一事,应该如何破解。”
这确实是一个难题,历代遭遇洪水,沿海地区都只是加固大坝,加高大坝,从未想过,大坝若是被冲垮了,应该如何。
现如今,大坝已经被洪水冲毁,无数百姓地家园都被洪水冲毁的一干二净,致使百姓流离失所,只能沿街乞讨。
若是不能彻底解决此事,相信要不了多久,这些难民就会一窝蜂的朝着京都方向前进。到时候,事情就麻烦了。
轩辕宸三人在书房里讨论如何化解南平一事,而长孙文妍的闺房中,长孙文妍拉着谢卿容的纤纤素手,正说着体己话。
“嫂子,这次你会跟着表哥一起去南平吗?”长孙文妍问道,眼底闪着想要一同前往的光芒。
谢卿容点点头,看穿了长孙文妍的眼神,笑着说道:“这次去南平很危险,长孙大人不会让你一起去的。我会些功夫,有自保的能力,所以王爷才带着我去。你还是乖乖在家里等着我们平安归来的好消息吧。”
长孙文妍撇撇嘴,但还是叮嘱道:“千万要小心。”
谢卿容淡笑着回应,两人又说了好一会儿。
轩辕宸便过来了,拉谢卿容坐上马车,送她回将军府。
丞相府一家在大门口目送着马车的离去,等到马车消失成一个黑点的时候,几人才纷纷进府。
轩辕宸将谢卿容送到将军府,也打道回府了。
两日一晃而过。
天气晴好,清爽的微风一阵一阵吹来。
辰时三刻,城门口。
一支队伍井然有序的排列着,以轩辕宸为中心,两边是林沐和长孙文轩,三人分别骑着高头大马。
身后是长长的队伍,队伍中央是二十口大箱子。而在箱子周围都是身穿铠甲的禁卫军。
明黄色黄袍加身的天圣帝坐在轿子中,叮嘱道:“此去南平,切莫小心。”
即使高高在上的天圣帝,这一刻也是一个送自己儿子出去锻炼的父亲,眼里心里满满都是对儿子的叮咛,包含着深切的父爱。
轩辕宸淡笑道:“儿臣明白,谨遵父皇教诲。”
说完便率先骑着白马出了城门,林沐和长孙文轩紧跟其后,紧接着长长的禁卫军组成的队伍也出发了。
天圣帝在城门口一直看着自己的皇儿轩辕宸,直到他的身影渐渐消失,这才摆驾回宫。
轩辕宸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南下。
而谢卿容在卯时就已经简单的准备好包裹,带着玄武,骑着马先一步前往南平。
本来上次轩辕宸和谢卿容失踪的时候,朱雀被白虎急急召回,就在快到南平的驿站时,被南平的大雨围困,困在南平,刚好有消息传递过来。
让朱雀在南平等待拿着宸王专用虎符玉佩的王妃,接应她。
然而两天过去了,朱雀在南平驿站左等右等,始终没有等到王妃,她连忙向宸王禀告此事。
却说谢卿容,她带着玄武先一步出发,到了南平境内,一个名叫宜城的小县城。
本来的宜城应该是艳阳高照,略有些炎热的天气。
然而这里已经一连下了半个月的雨。
放眼望去,街道上都是被泥水冲刷过后的黄土,一间间平矮的楼房也早已被冲垮,低矮处更是汇聚了泛着黄泥的水沟,里面七零八落的混杂着一些木柱子,瓦片和杂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