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卿容坐了起来,就被轩辕宸拉至怀中,他的额头枕在谢卿容的肩上,顿时一阵清淡的兰花香钻进谢卿容的鼻尖。
谢卿容刚要问怎么了,就听到轩辕宸低沉中带着点点疲惫的嗓音在自己耳边响起,“阿容,让我抱一抱。”
轩辕宸的鼻尖满是谢卿容身上出浴后的馨香,脑海中却不停回想着那日轩辕睿坠崖时的场景。
他已经很久没有想到这件事了,方才朱雀那番话,令他将这些早已尘封的记忆再次回到脑海中。
谢卿容感觉到抱着他的轩辕宸的情绪渐渐变低,呼吸也变得有些沉重起来。她想了想,举起手,慢慢拍打着轩辕宸的背,拍打的十分轻柔。
“阿容,我今天听到了皇兄的消息,我不敢确定这是真还是假?”良久,才听见轩辕宸低低的声音从肩颈处传来,闷闷地,还有些犹豫和难过。
闻言,谢卿容拍打着轩辕宸的手顿了顿,然后拍打的动作更加轻柔了。
“怎么回事?”
轩辕宸抬起头来,清俊的眉眼皱的紧紧地,抿着唇,似乎有一些委屈,“今日,朱雀告诉我,她前几日在京都见到了皇兄的身影,就在舅舅家的马车上。但是朱雀在舅舅家附近蹲了很久,都没见到那个形似皇兄的人。
当年皇兄坠崖而死的模样到现在依然在我脑海深处不停回想,若是玄武他们当时没有拦着我,说不定我能把皇兄救下来。”
谢卿容却敏锐的从其中发现了一个问题,问道:“你能跟我讲讲当时的情景吗?坠崖之前,坠崖之后的事,你都记清楚了吗?”
轩辕宸皱了皱眉,问道:“阿容可是发现了什么?这其中有什么疑问吗?”
谢卿容淡笑道,“你先同我讲讲当时的情况。”
轩辕宸说道:“当时,皇兄是被一支箭射中,直接带入了悬崖,等我带人赶到悬崖之下时,就看见崖底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身影,胸前还插着一支箭,那人的穿着身量等与皇兄一模一样。
而且我带人在悬崖底下搜寻了很久,除了那个血肉模糊的人之外,另外什么都没找到。因此,才断定此人便是皇兄。”
闻言,谢卿容挑了挑眉,果然如自己所料,说不定朱雀见到的那人正是皇兄,但此事还不能这么轻易的下结论。
等等,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前几日,朱雀在京都的街道上,左丞相府的马车上撞见了那个侧脸与皇兄十分相似的人。
今日下午,长孙文妍告诉自己,她前几日被一个恩人背着进了马车,带她回了丞相府。
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莫非,长孙文妍遇到的那个恩人与朱雀看到的那个人,是同一个人?
这样一来,岂不是,十分巧合。
这其中必有蹊跷。
事关轩辕宸的皇兄,谢卿容将自己的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轩辕宸,“我们今日下午去丞相府,文妍告诉我,她前几日遇到一个恩人,给她治疗脚上,并带她回了丞相府。刚巧朱雀见到的形似皇兄的男子也在丞相府的马车上,这两人会不会是同一人?”
轩辕宸皱了皱眉,说道:“文妍竟然还遇到了这种事吗?看来这里面,大有文章,我得好好查一查。”
轩辕宸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底还是希望那人就是他的皇兄。
他小时候每一次被父皇责罚,都是皇兄替他背锅、开罪求饶,他心中最崇拜的人并不是他的父皇,而是他的皇兄。
曾经,他也曾有这样的豪言壮语,将来皇兄登上帝位,他就在外替他征战疆土。
只可惜,皇兄他……
谢卿容瞧轩辕宸的神色已经渐渐平复下来,不再像方才那样哀愁,顿时自己的眉眼也舒展开来,勾了勾唇,淡笑道:“你方才抱我太紧了,我有些呼吸不过来了。”
闻言,轩辕宸连忙松了松胳膊,但是仍然不愿意放开谢卿容,只是有些自责道:“阿容方才怎不同我讲?”
谢卿容挑了挑眉,有些戏谑的瞧着轩辕宸,笑着说道:“方才你心情不太好,我只是小小的照顾一下你的情绪。”
说不感动是假的,轩辕宸稍微紧了紧胳膊,将谢卿容更深的埋入自己的怀抱中,头紧紧埋入谢卿容颈间,深深地嗅了一口。
低沉的嗓音响起,“阿容,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谢卿容勾了勾唇,淡笑道:“那我就一直留在你身边啊。”
轩辕宸顿时抬起头来,不可思议的看着谢卿容,他一直都知道在谢卿容的心中,自由才是最重要的。
甚至他都猜到,若是将来有一天,自己做了什么牵绊住她的事,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自己。
可是,谢卿容竟然对自己说出了这样的承诺。今日,他的心情起起落落,但是此时此刻,他竟然会有一种要热泪盈眶的错觉。
眼眸中的水光一闪而过,他再也忍不住,松开了抱紧谢卿容的手,却抚上她柔嫩的脸颊。
弯弯柳叶眉,一双杏眼亮而有神,樱唇不点而红。
轩辕宸清俊的脸逐渐贴近谢卿容,微弱的烛火在两人中间闪烁,谢卿容慢慢闭上了眼,长睫毛投射下一片如扇子般小小的阴影。
轩辕宸的鼻尖碰上了谢卿容的鼻尖,自己也闭上了凤眼,眼尾微挑,挑尽风华。
谢卿容渐渐哚红了脸颊。
脸颊上已经染上了一片粉色,那双杏眼也像是被水浸过一般,十分湿润,更添了几分艳丽之色。